“若真如黎兄所言,这盘生意是王妃家的,那人又怎会说这是二皇子的地方呢?我告诉过他,如今他的小金库,他和他小情人儿的性命都在皇上手中,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而且都把这么机要的事情讲出来了,若是假的,没有必要。”
“难不成二皇子跟逸王果真有联系?”黎永疑惑。
“此话怎讲?”
“半年前,也就是新帝刚让我交出兵权之时,我见过弟弟一面,他跟我说二皇子可能会和逸王勾结,让我注意些。但那时我突然被削权,手上没有闲人可用,又想着皇帝一来无比敬重逸王,二来十分疼爱二皇子,许是我弟弟想多了,便没有上心。直到前些日子,皇上深夜宣我入宫,也让我密切注意二人动向。”
“听说先帝驾崩时二皇子不在,只有皇上跟皇后在跟前,会不会是那时皇上说了什么?”
“不会,若真是如此,为何皇上之前会削权?还封了逸王爷做摄政王,前几日我入宫之时皇上还拉着陶相商量废摄政王一事,想来如今他也是后悔的,这其中定有内情,只能等我下次入宫时再问问我弟弟。”
“等等,黎兄你可还记得二皇子给珍妃出谋划策让她设计构陷皇后一案?皇后一直在后宫之中,从前也不曾听说与二皇子有何等联系,二皇子好端端为何要让珍妃害她?还有蒋超,萧将军的副将,萧将军是皇上的外祖可同样也是二皇子的外祖,有无可能,两个孙子他只疼一个,而那一个恰好不是皇上呢?”谢宣将这几单案子串了起来,发现如果真如他所猜想的这样,那这案子就远比自己曾经想的牵连更广,背后的原因也会更加复杂。“珍妃那边,黎兄可问出了什么线索?”
“大火之后倒是被吓到了,也招供了是二皇子让她做的,我弟弟殿中的消息都是二皇子找人透露给她的,就是这么多了。”
“不一定,好歹是后宫宠冠一时的妃子,总会有自己两个眼线,她手中可能还会有其他消息,只是你给不了她要的东西,看来黎兄得再去问过一次,直接一点,想想,如今她最渴求的是什么,最害怕的又是什么?”
黎永觉得谢宣言之有理,便点头应下,撇开手下,去了关押珍妃的牢房中,而黎永则是准备亲自去大庆赌坊探一探虚实。赌坊每日人最多的时候,便日日暮西山,那时人多眼杂,各忙各的,没有人顾得上赌坊中是否又进了什么大客。谢宣在大理寺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换下了官服,准备去赌坊,正当此时,外头通传说是有位礼部的员外郎求见。
谢宣也不让人进来了,直接吩咐人将马车驾到前门去,自己从前门走,去接李之源。
“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你不用等我,若是放工早直接回去么?”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来等你了,是我爹说了你自从做了官都没有回去过,让我带你回去吃饭。”李之源斜眼看谢宣,眼中都是不屑。说来也怪,谢宣亲他之前,他对谢宣从来都是恭敬的,虽然从前也撒泼打浑,却到底没有这般放肆过,而如今不知为何,谢宣一说话他便想反着来。
“那不巧,今日还有事,恐怕不能回去府上吃饭了。”谢宣头疼,李府的饭他倒不是不想吃,而是据那供词所言,地下钱庄的人每月十五会有不同的人去大庆赌坊洗钱,昨日他还在想赶巧了,今日刚好十五。
“为何不去?爹爹让我来叫你的,你常服都换上了,看来是已经放工了,你还要去哪儿?”
“有约了,今日实在不巧。”谢宣解释。
“有约?你昨日不还说每日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今日就有约了?我是说你为何新官上任就是这么忙,原来是日日忙着跟别人约,好啊你,谢宣,你,你跟谁约了?”李之源一听到谢宣放工都不回去,便如临大敌,神经紧绷。
“想什么呢?约了你黎永哥哥谈事情,有些事情不方便在大理寺谈,便约了今晚找个僻静的地方,说清楚,先说好,是公事,比较麻烦的公事。”
李之源一听是跟黎永约了,便不再扭着,道:“那行吧,我自己今晚回家吃饭去,你跟黎兄在外头别光顾着谈事情,多吃些东西,皇上看重你,是让你出人,不是让你出命的。”
谢宣笑了,伸手搓了李之源的脸道:“知道了,用完饭记得回新府。”
李之源满口答应,回过头去,踏上了自己啊的马车准备回家,正在此时听到了一个声音:“谢兄,小源。”
李之源撩起帘子,将身子探出马车一看,来人正是黎永,正骑在马上。果然在军中长大的人,即使做了文官还是更喜欢自由。
“小源来接你哥哥?你们两兄弟感情也太好了,不像我弟弟,早就不粘我了。不过幸好,还有夫人在家中等我,我先走了啊,你嫂子还在家等我带她去京郊吃馄饨,小源改日让你哥哥带你到我府中来玩,你哥哥说你爱吃,我家夫人做的青团那是一绝,保管你在别处吃不到。”黎永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挥了挥马鞭,绝尘而去,留下了一个英姿煞爽的背影。
谢宣已经石化,他重生后就对李之源说了这么一次谎,结果竟然被当场拆穿。“小源,那个,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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