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让你二人过来是做最后的交待,摄政大臣一废,这位便被架空成了京中的富贵闲人。逸王一等人定会心有不甘,此时便是他们动手的最佳时机,朕带着皇后出游的日子,你们给朕盯紧了。”
“臣遵旨。”谢宣与黎永领命,然后一齐出了宫。
“谢兄,有一事,我需知会你。皇上昨夜见了珍妃,珍妃供出了一人是逸王那派的人物,此次造反会成为主力。”两人同坐了黎永的马车出宫,马车上黎永低声同他讲。
“那人?”
“我只讲与你知,那是位侯爷。”
谢宣心领神会,黎永说的是谁,他自然知晓,这京中能与逸王相联系,又有本事成为造反主力军的侯爷只有两人,而安永侯最近才得了重用,他的儿子刘进更是从天而降排在萧战的前头做了御林军统领,要造反的自然只剩当年与宁侯齐威,斗垮宁侯后却并未能如愿一家独大的梓君侯了。
“看来两家果然是早有联系,黎兄,依你所见,如若梓君侯一干人等锒铛入狱,当年陆家的案子能否有转机?”自从昨日谢宣无故得了那本《南疆纪实》心中便有种猜测要喷薄而出。
“这事压在我心中几年了,前两月好不容易查到林隙那儿,他却突然死了,若此次真有机会将那些人拿下,我想直接请命,让皇上彻查当年宁侯叛国一案。陆家一门忠烈,陆伯伯与陆夫人总要死得其所。”
“巧了,我也是这样想,等手上的事一忙完就上书,忍了这些年总算有些眉目。”谢宣高兴,黎永与他想到了一处去。
谢宣与黎永回去的当天下午,景文昊就带上皇后浩浩汤汤去了行宫。他们走后第三日,暗子回报说春晓那边有消息了。
“姑娘刚进丽园的时候让妈妈买了个丫鬟给她,约么半年的时间,她差了当时的贴身丫头在京都十里外的澜沧山山谷买了块地。买地的丫头办完这事很快就被人赶出了丽园,遣返回乡,途中遇险,似乎有人要取她性命,幸得她好福气,生得几分标致,被人搭救还被人带离了京都,娶进了家门。大难不死不说,还得了富贵生活,可以算是因祸得福。这两年她本都没有生活在京都,不过正巧今年她夫家进京交货就带上了她,许是一朝得势为了出口恶气昨日买通了些小人去丽园闹了一场,才被我们查到了。”谢宣从鼻中轻哼一声,道:“又会运气这般好,春晓刚刚下毒她就入京,还带了人去闹场子?”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可这事却实实在在发生了,他找不到任何解释,只能想大约是这一世命格被改,一路吉星相照。“她夫家又是哪里人氏?”
“回大人,她的夫家大人应当认识,鄞州的郑家的二公子,郑绍华。”
“郑绍华?”谢宣惊呼一声,郑绍华鄞州人氏,郑家在鄞州算是一门贵族,祖传的生意传了几百年,只盛不衰。郑家跺一跺脚,整个鄞州都会颤三颤。郑氏一族虽大人,正系的人丁却并不算兴旺,郑氏当家的那位只有两儿一女。大儿子无心经商,在鄞州做了官,如今已经做到鄞州州府的位置,家中生意全都是这个二儿子说了算。巧的是,郑家做的是香料生意,更巧的是他是明德坊最大的供货商之一,从陆檀还在的时候就是。准确来讲,郑绍华本来就是陆檀找来的人。“无巧不成书,罢了。可是查到那春晓买地的具体位置了?”
“回大人,查到了,武甲已经先行过去了,我回来通知大人。”暗子沉着道。
“好,做的好。来人,吩咐下去,收拾人马,立马跟本官出去抓人。”谢宣对着门外大呼,很快就集结了大理寺的部下,众人这几日都有所准备,行动迅速。暗子此时又扮成小使模样在谢宣身边为他带路。
一行人骑马匆匆而去,并未刻意隐藏行迹,好在谢宣前些年在陆檀的督促下学过骑马,此时才能扬鞭飞驰,让人刮目相看。马队行至沧澜山山底开始慢了下来。沧澜山离京都不远,但土壤贫瘠路又不好走,这些年多是人搬出来而少有人想要进山,因此为何选择这儿作为藏身之所谢宣一直不得其解。马蹄奔腾,谢宣在颠簸的马背上出神,想着待会儿见到春晓时应该先问什么问题,忽然听见一声:“大人小心。”身旁扮作小使的人已经从马背上跳起来一把将谢宣从他骑的马背上抓下来,而同一时刻,谢宣的马蹄被箭s,he中,马整个前倾跪了下去,打乱了整个队伍的行程。
“戒备,戒备!”谢宣被暗子护在身后,奋力疾呼。众人迅速反应,抱成团后谨慎地看着周围。暗子忽然从旁边侍从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朝树林中仍过去,明明是空手扔出的箭,箭气却不比从强弓中s,he出的弱,甚至更强。只听树林中传出一声闷哼,然后窸窸窣窣一阵声音。所有人都竖耳听着,不敢有丝毫懈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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