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爷爷给校长家送了点东西,就把还没到入学年龄的柳肆臣塞了进去。
柳长兴两天前已经去了镇里上初中了,黑猴阿花上二年级,一大早就过来等着柳肆臣一起去学校。开学第一天,柳爷爷不放心,还是揣着学费跟着孙子一起来了学校。
柳爷爷给柳肆臣交完学费回头去找他时,就看到比班上孩子矮一个头的小娃娃已经被老师给安排在第一排坐上了,拿了新本子正在用铅笔写自己的名字,低着头一笔一划是认真的小模样。
柳爷爷在外面看了两节课,看小孙子适应得很好,就放心回去了。
柳肆臣坐在简陋的教室里,听课听得很认真,小身子做得笔直,只是盯着黑板的双眼已经发直,神思早已飞向不知何处了。
关于一加一等于几,关于“人、天、口”怎么念怎么写,关于“人之初,性本善”怎么读,他愣在那里,心里哭笑不得,他想早点上学,在柳家村赖到小学毕业,却忘了一天坐在教室六节课的难熬。
中午休息时,柳肆臣偷偷进药园拿了一本医书出来。上课后就小心地压在本子下面偷偷背起来。
于是,第一天上课的柳肆臣小豆丁已经开始了即将长达五年的上课开小差。
考虑到很多孩子家比较远,学校下午只上两节课就放学了,柳肆臣和黑猴阿花一起回到柳家村时才四点多。
柳肆臣背着小布包冲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诱人的香气,柳肆臣立马睁大了眼睛,小鼻子狠狠吸了两下,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噔噔噔”往厨房扎进去。
“爷爷!爷爷!我回来啦,好香啊。”柳肆臣扑到柳爷爷腿上,大眼睛里闪着绿光拼命抬头想看看香气传出来的锅里是什么。
“呵呵,你陈家叔叔捉了两只野兔,爷爷用米换了一只。”柳爷爷知道小孙子馋r_ou_,心里也心疼孩子,可是村里连人都吃不饱,哪还有粮食喂家禽家畜。自家养的没有,没有r_ou_票,外面卖的也买不到。
柳家村大部分人家都姓柳,也有几家是外姓的,陈家就是其中一家,陈建国早年是从外地带着家人逃难来的,看这里民风纯朴敦厚,就在这里安了家,陈建国有一手打猎的好手艺,平时隔三差五总能捉到点猎物。
但是蔚城这里的山里没啥大型猎物,顶多捉些野兔野j-i,刺猬竹鼠,前几年实在艰难,陈建国都会顶着风险偷偷把东西拿到县城找人换粮食。这两年稍微好点,陈建国也敢光明正大在村里拿出来换粮食了。
柳肆臣出生到现在,吃的r_ou_基本都是陈建国捉到的东西,村里也只有柳爷爷心疼孩子,过个把月会用粮食给孩子换点r_ou_吃。
“啊,爷爷最好啦!”柳肆臣开心得不行,一两个月才能吃一次r_ou_,每次吃都能让他开心到飞起,民以食为天,吃到好吃的,一切烦恼都可以被抛在脑后。
晚上爷孙俩啃完了半只红烧的兔r_ou_,留了一半抹了盐镇在井水里明天吃,柳肆臣非常满足地挺着小肚子。
第10章 借书看
摊开爷爷交给他的《神农本草经》诵读,医学这条路太深远了,特别是中医,诞生于原始社会,发展了几千上万年,承载着古代人民同疾病作斗争的经验和理论知识,一个人想把中医学透学完基本是不可能的。
柳肆臣只希望自己能尽力而为,重来这一世,他没有什么大的理想,不曾想过鸿鹄之志,但也想做个有用的人,救人于病魔苦难。才不辜负老天对他的厚爱,不辜负这世父母为他在外拼搏争取幸福,不辜负爷爷对他含辛茹苦的抚养和殷切期盼他继承家学传统的心,也不辜负柳家老祖宗留下来的美好的药园空间和医学财富。
柳爷爷怕柳肆臣会觉得背书枯燥,先选了草药类的医书教他,结合着草药实体给他讲解,穿c-h-a了不少有趣的小故事,让柳肆臣每次都听得津津有味,记起那些绕口的文言口诀也快了很多。
几天后,柳肆臣迎来了上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柳长兴也在周五晚上风尘仆仆地从县城赶了回来,柳肆臣看着还穿着补丁衣服的柳长兴咧着嘴冲他们笑,突然想到了那个叫顾遥的少年。
那个叫顾遥的少年也是这般大的年龄,按道理他也应该和柳长兴一样去县城上初中了,但是好像没听说他继续上学。
柳肆臣还记得柳长兴跟他说少年是来养病的,但是据柳肆臣观其面色神态,并不是带病的人能有的气色。柳肆臣想起少年带过来的三大箱书,京都来的少年,为何连学都不去上了。
柳肆臣心里藏不住话,把自己的疑惑跟柳长兴说了,柳长兴微微无奈地看着柳肆臣,说:“恐怕不是不想上,是上不起了,我小婶婶绝对不会给他拿学费的。”
柳肆臣皱起了小眉头,“他独身来穷山村里,身上不带钱?他家人怎么这么狠心?”
柳长兴摇摇头,也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没想到什么有建设性的解释,就不再c,ao心了,只是低头看小孩还皱着眉头,嘟着小嘴,那双葡萄一般水润的大眼里竟有点心疼和不甘。
“哟,当时还说人家黑脸,是烧砖的,现如今怎么又这么关心人家了?”柳长兴捏了捏小孩柔嫩白皙的脸颊,只把小孩苦大仇深的脸色捏成了恼羞成怒才罢休。
柳肆臣心里总是有了点疙瘩,活过一辈子他当然知道教育的重要性,也清楚再过十年学历的重要性。一想到那个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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