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菀青好像是,一阵她抓不住的风,随时,都会飘走。
压抑多日的迷茫委屈和心酸突然就排山倒海地袭来,林羡的泪水,蓦地就再也不受控制般地溢出了眼眶,打s-hi了萧菀青单薄的衬衫。
背后的s-hi润,像带着灼热的刺痛热度,一下子就烫进了萧菀青的心里,灼烧地萧菀青又惊又疼,霎时间就僵住了身子。
她稍稍挣开了林羡的怀抱,转过身子,眸色里是复杂难明的晦暗情愫,无措心碎又压抑地凝望着女孩流泪的悲伤面容。
眼泪,完全是控制不住地汹涌而出。林羡此时此刻一点办法都没有,她一点都不想让萧菀青看见,一点都不敢让萧菀青察觉,偏偏,却事与愿违。她急忙站起了身子,惊慌地擦着还在流出的眼泪,狼狈地又哭又笑对萧菀青笨拙解释着:“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如果我不是林羡就不可能认识到萧阿姨你就好难过。”她扯出一抹比哭还让人心痛的笑,继续牵强道:“萧阿姨你别看我了,好尴尬啊,我有时候其实泪点也挺低的,以前为了装酷,都不敢和别人一起看感动中国的。”
萧菀青看着这张她放在心上,曾在接受自己喜欢她之后,在心里暗暗许诺过,要尽最大自己的努力让她永远展露笑颜永远明媚的容颜,觉得,心里仿佛有一把钝刀,在一寸寸地来回挫动着,鲜血淋漓。
那颗怀疑的种子,终究开始生根发芽了。她再不能,也不被允许自欺欺人,掩耳盗铃了。
她喜欢的人,可能也喜欢她。
两情相悦,两厢情愿,本该是多么美好幸福的事情。
可是,她一点都不敢高兴,一点都不敢喜悦,一点都不敢回应。
林羡还小,她本该有义务要保护她,要教导她,可她是不是却反而潜移默化地伤害了她,误导了她,甚至,诱导了她。
就像,成年的叔叔与侄女相处时应该知礼适度地拉开距离,她作为性取向为女性的成年女性与三观未完全成熟的林羡相处时,却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没有把握好分寸。
这是她的错。
她应该要羞愧,应该要自责,应该要内疚。
她怎么敢有怎么能有一丝丝的无耻欢喜?
多么悲哀。
她想让林羡像从没有认识她一样,如常地顺利地走在她本该走的康庄大道上,去拥抱她本该拥有的广阔明亮人生。她愿意为她,披荆斩棘,扫清一切障碍。
可原来,她才可能是那个最大的绊脚石吗?
她的眸里闪过痛色,终于跟着林羡站起了身子。她握紧了五指,又慢慢伸展开了,伸出了手,含着柔和又深沉的浅笑,温柔地触到女孩s-hi润的脸颊,轻轻地,帮着女孩拭去她的眼泪。
她一如往常,像是对林羡的反常一无所觉,也对她的蹩脚的解释信以为真一般,宠溺地嗔笑她:“傻瓜,不过是如果的事啊 。”
她擦干了林羡的泪水,看着她还有些s-hi漉漉的大眼睛,心尖在轻轻地颤抖。她温声打趣林羡:“我们已经认识了,不是吗?擅长文字的人都是这么多愁善感的吗?小作家?”
林羡紧张地呆呆看着萧菀青,看着她如常的柔和神情,看着这个她看不穿看不透的女人,仿佛,劫后余生。
萧阿姨,相信了是吗?萧阿姨,其实没有发现她的反常,没有发现她的感情是吗?
萧菀青却像是完全不知道她心思的百转千回。她怕林羡尴尬,刻意地不再提起林羡忽然哭泣的事情,转移了林羡的注意力,招呼她道:“羡羡,既然下来了,那你帮我拉着卷尺吧,我试试能不能直接比对着卷尺画下直线。”声音温润,语气平和,一如往昔。
林羡听话地走到了她的对面,蹲下身子,单手按着卷尺,眼神,却始终锁定在对面不远处认真作业着的萧菀青身上。
她忽然就回忆起了初见后萧菀青送她去学校,回程路上的那一次,她坐在萧菀青车上,看着她用凉薄的眼神微笑着与电话中人谈笑风生时立下的愿望。
可如今,萧菀青依旧是那个平静的海面,却无声无息地掀起了自己的万丈波澜。
自己还是未曾,变成那个可以窥见暗涌的人啊。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林羡就着萧菀青千辛万苦帮她画好的车库线,在萧菀青的帮忙和指导下,找到了踩离合器的最舒适座椅距离,也慢慢地掌握了直角转弯的踩点和左右宽度微调,成果颇丰。
刚巧,差不多准备回家的时候,暗沉沉的夜空响起了一阵闷雷,随即,便是淅淅沥沥噼里啪啦往下砸落的雨滴。
林羡换到了副驾驶座上,恋恋不舍地从后视镜里看着在雨水的洗刷下,渐渐失去了痕迹的车库线,心里,莫名地沉闷难过。好像是在眼睁睁地在看着心上的什么重要东西在残忍消失,却无法挽回。
无力,又挫败。
回到家中,林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把在卫生间里就随手洗掉了的内衣裤和换下的其他要洗的衣物拿到了阳台上。
萧菀青正穿着睡袍,披散着还有些s-hi润的秀发,慵懒地半倚在阳台的躺椅上,听风赏雨。
看见林羡出来了,她侧过头,对着林羡就是清浅温润的一笑,比阳台外的春雨,还要绵软柔和。
林羡晾晒好内衣裤,把外套放进专门放脏衣服的桶里,刚准备坐下和萧菀青一起听听雨声聊聊天,萧菀青忽然发声问她道:“羡羡,还记得之前你一直想看的恐怖片吗?”
林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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