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突然门外发出!啷之声,铁门打开,一个黑衣人手里拎著一个小小身影进来。
言非离凝神一看,浑身剧震,喊了一声:“离儿!”
北堂曜日被那人一甩,向言非离这边扔来。言非离拉住他的小手臂,腕力微用巧劲儿,向前一带,将孩子抱到自己怀里。
“离儿!离儿!”言非离焦虑地唤著他,却见他小脸苍白,闭著眼抿著唇,一副倔强神色,背後濡湿一片。言非离将他小心地翻个身,一道深壑的鞭痕,撕裂了衣服,粘著血肉,触目惊心!
言非离只觉心神俱碎。摸摸他的脉,微弱而稳定,好在未伤心脉。
“义父……”北堂曜日缓缓睁开眼,看见言非离,眼泪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他再怎样坚强,也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坚持了这三四天,此时看见言非离,如何还忍耐得住,不由微弱地呜咽起来。
言非离心如刀绞,将他小心地搂住。
“你是什麽人?”言非离看著那个黑衣人道。
黑衣人冷道:“我是幽教教主安明,也是前越国二皇子。”
言非离立刻心中了然。
黑衣人道:“杀父灭族,亡国之恨,这个仇我不能不报!越国虽然归於文国领土,我却知道这些都是托北堂傲的福。”
“你若有仇,冲著我们来就好了,为何为难一个孩子!?”言非离怒道。
黑衣人道:“抓这两个小鬼并非我本意。不过成大事者不拒小节。这小子倔强的很。年纪虽小,却有几分本事,今日竟伤了我一个手下,这才小小教训他一下!”他自持身份,本不屑为难一个孩子,可却知道他是一个重要砝码,不能不将他囚禁。谁知今日竟险些被他逃了。转念一想,倒不如把他丢来言非离这里,将这一大一小关在一起,也不方便逃了。
言非离感觉离儿轻拽他的衣角,质问道:“曜辉你们藏在什麽地方了?”
黑衣人冷笑道:“言将军和小世子还是在这里安心做客,不要东想西想,管这管那了,本教自会好好款待你们!”说罢甩袖离去。
大门重新被锁上。言非离顾不得身上不适,将离儿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帮他检查伤势。轻轻脱下他的锦衣小褂,见他背後稚嫩娇贵的肌肤已是皮开肉绽,伤可见骨,顿觉心尖都在发颤!
北堂曜日道:“义父,我没事。”
言非离见他明明泪痕未干,却强忍著疼安慰自己,心疼之极,道:“好孩子。”给他点了止血要穴,撕下床单,仔细包扎好。
北堂曜日拉著他的手道:“义父,我不疼!离儿一点也不疼。”
言非离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经过这番折腾,腹部再次隐痛了起来。
北堂曜日咬著牙道:“义父,我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
言非离道:“嗯!离儿真了不起。”
言非离在他身边躺下,小心翼翼把他搂在怀里,拉过床上唯一一床单被,盖在二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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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人送来了几个馒头和一碗清水,放在桌上。言非离撑起身子,下床取过一个馒头,慢慢撕了,喂给离儿。
北堂曜日虽然从小娇生惯养,此时却并不挑剔,一口一口,吃了半个下去。言非离见状,微微放心,疲惫地靠在床头。
北堂曜日忽然道:“义父,你一点都不想离儿。”
“怎麽会?”言非离诧异。
北堂曜日嘟起嘴,指著他的肚子道:“你看你胖了这麽多,分明一点都不想念离儿。父王还说你病了,所以不能来看我。父王骗人!”
言非离啼笑皆非,却不知该怎样解释,只得道:“义父确实病了。义父真的很想离儿。”
“我不信!”北堂曜日虽然嘴里这麽说,但见义父果然脸色不好,一直捂著肚子,额上又渐渐沁出冷汗,不由问道:“义父,你怎麽了?”
言非离笑了笑,道:“没事。义父只是肚子有点不舒服,一会儿就好。”
北堂曜日皱著小眉头道:“义父,你是不是饿了?你也吃馒头啊。”说著,去推言非离手里还握著的半个馒头。
言非离此时哪里吃得下去。他现在将将七个月的身子,怎经得起这番奔波惊扰,早已动了胎气。只是傍晚时候服了秋叶原配的药,暂时缓了下去。可是後来又看见离儿,忙了这半会儿,腹中的两个孩子渐渐又闹了起来。
言非离不想让离儿担忧,强撑了半晌,去摸怀里的药瓶,抖著手服下一粒。
北堂曜日一直趴在床上,见义父服了药,手不停地在肚子上揉抚,心中好奇,直盯著他腹部看。过了片刻,虽然背後的伤仍痛著,却还是忍不住,轻轻伸出手,摸了上去。
言非离低头一看,见曜日的小手覆在自己腹上,来回摸索,不由微微一笑,心里涌上温情,顿觉身上好似也没有那麽难受了。
北堂曜日疑惑地道:“义父,你的肚子在动。”
“嗯。”言非离慢慢应了一声,在他身边躺下。
北堂曜日向他这边挪了挪,言非离喝道:“别动!小心伤口!”
北堂曜日道:“有义父在,离儿什麽也不怕!这点小伤算什麽。父王说他小时候,有一次被祖父的仇人抓了去,关了七天七夜。那些坏人不给父王吃的,也不给水喝,还在父王胸前击了一掌,让父王身上忽冷忽热,以後成个废人。可是後来父王被祖父救了回去,我们北堂家的明月神功又再厉害不过,父王勤练武功,这伤就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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