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剑侍女引着来到凌徽的小楼前,一阵缠绵哀婉的琴音从小楼上飘出。
“好难听。”水新皱眉。
水渐笑瞥了一眼水新:“你会听琴么?”
“我有耳朵。”水新回答得十分干脆。
水渐笑道:“这曲子需要极高超的技巧才弹得出,何况抚琴人能将自己的心绪与技巧融在一处,是很难得的了。”
水新不以为然:“技巧什么的我是不懂,不过,用这么多心思怨恨别人,倒不如想点办法解决自己的问题。”
水新这话一说出来,琴弦“啪”地断了,发出一声刺耳的锐响。
水新立刻捂住耳朵。
因此,也错过了水渐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讶。
琴楼上一片安静,少顷,有侍女下来,对两人说:“夫人请两位上楼。”
水渐、水新跟着侍女上了小楼。
楼中,窗下,放着一张断弦的琴,香烟袅袅,从兽头香炉中升起,翠色凝而不散。
“凌夫人,在下水渐,携师弟水新来访。”水渐躬身一礼。
一身雪色长衣的女子从琴桌前站起来,背对两人,声音冷漠道:“水大侠又有何事吩咐,昨日不是已经来过了么?”
水渐知道以凌徽的耳力,必定听到了水新的冒犯之词,不过,他倒是没有道歉的想法。
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是,凌徽见到水新,是个什么表情。
如果水新真是魔教中重要人物,凌徽必定是认得水新这张脸的。
很多谜团的谜底,就在凌徽看见水新时的一个表情里了。
水渐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凌徽:“凌夫人,我今日来,是专程为了魔教余孽之事,夫人独坐小楼,恐怕外面的消息,都不大知道吧。”
凌徽听到这话,缓缓转过脸,目光划过水新,突然滞住:“这位是?”
水渐的眼睛始终追随着凌徽,这时闪过一丝了然,道:“在下的师弟,水新。”
“唔,”凌徽的目光闪了闪,问,“魔教余孽与我没什么关系,怎么,莫非水大侠还没有把魔教的人杀干净么?”
半柱香后,水新随着水渐离开凌家大宅,路上,他很是奇怪:“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总往我脸上看?”
水渐道:“她以前是魔教十二楼第一琴楼的楼主,叫灵徽,是她出卖魔教教主的消息,我们才能成功剿灭魔教。”
水新惊讶:“那她刚才还问你,怎么没把魔教的人杀干净?我以为她和魔教有什么深仇大恨。”
“嗯,她和魔教是有些仇恨,当年她是有机会嫁给上一任魔教教主莫羽狂,不过,被抛弃了。”水渐说得轻描淡写。
水新听到“莫羽狂”这个名字,心头没来由一跳。
“上一任魔教教主……就是你说的那个很美的女人?”
水渐回过头,长眉微挑:“很美的女人?我什么时候说魔教教主是女人了?”
水新一愣,男人也可以用很美来形容?那不是羞辱人么。
“莫羽狂的儿子莫骄,是我亲手杀的,他是魔教最后一任教主,莫羽狂是他爹,这样说的够清楚吗?”水渐笑道。
不知为何,水渐的笑容让水新有点不寒而栗。
虽然对方是魔教教主,但是好歹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杀了人还能用这样得意的语气来说……叫听的人背后直冒凉气。
“那莫羽狂呢?”水新忍不住问,“也是你杀的?”
“不,莫羽狂是自己走火入魔死的。”水渐道。
水新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回到客栈中,水新跟着水渐进了屋子,忍不住又问:“你杀那个叫莫骄的人,是怎么杀的?”
水渐解开佩剑,举起剑鞘,顶住水新心口。
一系列动作极快,快到水新眼前白光一闪,心口就被冷冰冰的剑鞘顶住。
“从这里刺进去,前心进后心出,然后一脚踢下悬崖,死的透透的,”水渐冷森森的目光凝在水新脑袋后面某个虚空的地方,他很快收回剑,恢复了之前温和的语气,“放心,我早看过了,你胸口无伤,形貌年龄与莫骄也不同。”
“那我为什么会在寒铁崖下?”水新脱口问出。
水渐不答。
“那我到底是谁?”水新又问。
水渐的目光落在水新脸上,道:“你是水新,是我师弟。”
“是吗?”水新眨巴眨巴眼睛,“你如果真把我当师弟,为什么还那么在意我以前在魔教里的身份?”
水渐答道:“因为我不想让这件事变成可以用来要挟的把柄。”
水新感觉一天的疲惫都在水渐说过这句话之后,卸下来了。
“你弄清楚以后告诉我一声。”水新愉快地去端铜盆,这种费心费脑的事情,他才不要管,麻烦都丢给水渐吧。
第22章 不速之客挤马车
第二日,水渐宣布离开菱州,前往维扬,正式进入江南盟比武大会的地段,勒令三个师弟整顿精神,拿出玄正派的玄门正宗风范来:“尤其是水新,你跟着我,不要乱跑,不要多说,明白么?”
马车得得出了菱州城,这回,水静和曹柳儿在外赶车,水新和水渐坐在车里,水临也非要进来,两腿叉开大喇喇坐在水新和水渐中间。
“那打大剑的刘师傅说这个月月望时就能打好,让我到时候过来一趟,拿剑,钱款我已经付了一半,到时候再付一半。”曹柳儿美滋滋地跟水静炫耀,“那材料可是上好的玄铁!我花了大价钱买的!月望时比武大会才进行了一半吧,到时候我拿了大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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