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在后,要凭内力挖出一条道,困难很大。”
水新蔫下来,他刚才忘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第一次血地狱圣教集体会议未得出任何结果,散会。
石厅内,角落,水新盯着长满苔藓的石头发呆。
他身后传来脚步声,听那不疾不徐的步伐,就知道是谁。
水新打定主意不理水渐,就算他把地面踏碎,他也不要回头看。
一阵衣服窸窣。
水新想着,水渐在后面干什么呢,总不能在脱衣服吧?不,水渐才不会那么流a;氓,喂,他才没有想水渐不穿衣服的样子,话说回来,水渐到底在干什么呢,怎么又没声了?
修长的手中握着一卷书册,敲在水新手臂上。
“《天魔功》秘籍,收好。”水渐压低声音道。
水新赶忙接过这书,翻看起来。
这书实在比他想象的神奇很多,他看着看着,把心中嫌隙抛到一边,忍不住指着其中一处问水渐是什么意思。
水渐详尽地解释了一番,怕水新不明白,又摸到他身上穴道,比划了一下。
水新点点头,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
水渐道:“这武功果然玄妙,我以前从未想过,还可以这样——”
水新忽然回头,盯着水渐:“你乱看什么!这是我们圣教的秘籍,不许看。”
水渐一怔,瞬间想到门墙之隔,他确实不该做出如此逾矩的行动,立刻退后一步,道:“我不看了。”
水新这才作罢,低下头去继续看书,看了一阵,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总觉得旁边有一双眼睛盯着他。
水新有些懊恼,自己怎么这么容易被水渐影响。
他抬起头,打算叫水渐走开,却不经意对上水渐的眼睛,一向温润而淡漠的凤眸中,此刻却透出深深的情谊,被这样的目光凝注,仿佛沐浴在三月春晖之下,再来点温风一吹,就快要酥了。
水新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水渐也没料到水新会忽然抬头看他,他不知道水新什么时候才会原谅他,重新信赖他,不过,只要此刻能静静地看着水新,他就心满意足了。
“啪”,水新合上书,揣进怀里,来到水渐面前。
也是,有些事情他必须面对,有些话,必须说清楚了。
总这么磨磨唧唧的,让水新很难受。
“你现在知道了,我是魔教教主,给你下合欢蛊的人是我,虽然我不知道当年我是哪根筋抽住了,没有直接给你下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东西,偏偏给你下了合欢蛊毒。”水新坦白道。
“嗯,我知道了。”水渐道。
水新顿了一下,望向水渐:“我们不是师兄弟了,以后,我们就是敌人了。”
水渐没有回答,眼神微暗。
水新觉得既然开了这个头,就把话都说出来算了:“我们之间的事情……现在想想,大概就像灵禅寺那位妙禅长老说的一样,都是我自作自受。”
水渐仍然不吭声,不接话。
水新垂下眼睛:“我知道,这事不能怪你,你从小就是玄正派的弟子,长大了以后是正道大侠,你会选择站在你师父师叔那边,这很正常。”
水渐凝视着水新的脸。
水新继续道:“……你的选择,我已经知道了。至于我的选择,对不起,我也没办法扔下魔教……不,是圣教,我也没办法扔下他们不管,所以,所以,我们恐怕没办法一起去周游九州四海……吃喝玩乐了……”
水渐拉起水新的手臂,将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握住:“我的选择是你,其它的事,你不必操心,我自会处理妥当。”
水新心头一动,转念又想到水渐推开他时的表情,慢慢地平息了过快的心跳,把手从水渐手中抽出来。
水渐重新拉回他的手,紧紧攥住:“我不会再把你推开,永远不会。”那样的后果,对他来说,不能承受。
水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刚刚做好心理建设,打算跟水渐坦白,之后就……分道扬镳。
可是,水渐似乎并不那样打算。
水新试着抽出自己的手,水渐却捏得很紧,让他抽不出来,水新有些迷惑地看向水渐:“你不是说一定要杀了教主吗?现在我……可是想要重建圣教啊,你到底想清楚没有,还是一时兴起随便说说?将来我们从这里出去,我势必要召集圣教的人回来,到时候,玄正派……你的师父师叔师弟,他们一定会和我起冲突,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水渐眼中闪过一丝矛盾,但很快坚定起来:“我会站在你这边。”
水新皱起眉头:“可是……”
水渐望着他:“我相信你,你建立的圣教,一定和以前不同。”
水新心中一震,怔怔地望着水渐,不知为何,比起那些承诺,这句“相信”,更让他感动。
水新最后还是决定采用水渐说的第二种方法,打出一条通路来。
天魔功秘籍在手,按照上面的修炼方式,水新开始了不眠不休的练功打坐,因为之前不怒那一掌,震断了水新的经脉,使他又回到第二重的水平,如今,他必须再一次打通任督二脉。
浣花天小屋中的情景,在打通任督二脉的过程中浮上心头,水新对水渐的怨气也渐渐消散,有时遇到冲穴上的问题,还会专门请教水渐。
两人似乎又恢复到过去那样的师兄弟关系中。
“教主,地下阴冷,你重伤初愈,不要受凉了。”灰影使解下外衣,给水新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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