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康策正侧着头顺那马鬓,想到什么便随口说出,这话离了口他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忙转头去看贺林平。
听闻此话,贺林平先是一下子瞪大了眼,看那徐康策并未面向自己,就速速低头去瞅自己的脚尖,留给徐康策一个白净的脖颈,低声呐呐道:“啊……是喜欢,喜欢。”
“额……”徐康策心想,左右已经开了口,那干脆就把话说明了,他便说,“其实呢,我只觉得两个大男人之间那有什么情啊爱的,这个我不懂,我就拿你当兄弟的,你也就拿我当哥哥好了。”
贺林平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徐康策见他垂首不语,只当他是被自己拒绝了心下难过,忙说:“哎哎,你可别哭的,嘶,你放心放心,既然你是我家的人了,我自然是对你好的。”
徐康策见那贺林平此刻不但没有回话,反而蹲下了身子,将脑袋埋到了膝上,肩膀微微颤动,便料定他是哭了,顿时慌了神,也蹲下身子,靠近贺林平,说:“别哭了别哭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说着,还伸手去拍贺林平的背,像是想要安抚他一般,可贺林平肩头却颤动的更加厉害,徐康策只得又说:“好了好了,你若是想喜欢我便喜欢我吧,我让你喜欢,你别哭了,成不成?”
那贺林平将脸埋在膝上,哪里是在哭,那脸上全是笑意,他死咬着唇,憋着不让笑声泄露出去,心中想着,这个呆瓜,果然当自己喜欢他,真是要笑死人了。他听着徐康策安慰自己的话,笑的更是厉害,才会止不住的抖起来。
一边听着徐康策在旁胡言乱语的安慰自己,贺林平一边慢慢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反正要装作自己喜欢他,那呆瓜既然已经信了,还以为自己哭了,那便继续演给他看好了,若是能够利用这一点,拉拢自己同徐康策关系,也是极好的。
这样想着,贺林平深吸几口气,竟生生逼出了几滴泪来,感觉自己眼眶中已然蓄满了泪水,贺林平便抬起了头。
徐康策比贺林平高了半个头,就算两人都是蹲着,贺林平也得半仰着头去看徐康策,他双眸含泪、眼眶泛红的模样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徐康策抬手去给他擦眼泪,嘴里还念叨着,别哭了别哭了。
“那你以后休要再提此话!”贺林平哽咽着说出这句话,语气里尽是委屈,只见他一撇嘴,似乎又要哭出来。
“不提不提,再也不提。”徐康策此刻那有不答应的道理,自然是贺林平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连再也不提什么都没弄明白就一口答应下来。
贺林平抽噎几声,没有再哭下去的意思,徐康策同他蹲在一处,仍是柔声安慰着,见贺林平脸色终是转晴,方说:“那走吧。”
贺林平也未答话,只是向徐康策伸出手,徐康策抓过他的手,先站了起来,后又将贺林平一把扯了起来,冲着贺林平笑的极是憨厚,说,“回家去吧。”
贺林平走在徐康策身后,偷偷笑了,心中想着,呆瓜呆瓜,好好做我在嘉王府的挡箭牌吧!
☆、第 11 章
从校练场回来,徐康策当夜就失了眠,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着的尽是贺林平红肿的眼睛,埋怨自己怎么竟把这人给弄哭了,他喜欢自己便喜欢自己吧,反正喜欢自己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他一个男人,怎的一时嘴快伤了那人的心。
后来,徐康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梦里也尽是那贺林平双眼垂泪的模样。
第二日一早,徐康策就守到贺林平房门前,也不敢敲门,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那宝棋实在看不过眼,说:“郡王怎的还不去喊贺大人,今日休沐,郡王若不去喊,那贺大人不知睡到几更起呢。”
“我昨惹他不快活了,怕是他今日不愿同我去了。”徐康策对宝棋说。
“郡王何时如此束手束脚的了?那贺大人不过……”宝棋没有继续说下去,径自走到门前,敲了几声,喊着问,“贺大人可起了?”
不一会儿,贺林平就开了门,一身劲装已然穿戴好了,见徐康策候在廊上,便说:“我已收拾停当,是即刻就出发?”
徐康策见贺林平一丝怨气也无,神气也很是爽朗,就跟昨日的事儿没有发生一般,心下又是高兴又是不顺,凭什么就自己思前想后一宿难以安眠,你贺小子倒是睡了个好觉。徐康策并未将心中所想表现出来,依旧很是亲热的走到贺林平身前,说:“用过早膳了就过去。”
两人饱食一顿,徐康策又去王府马厩中牵了自己的马,那马名为惊帆,跟随徐康策多年,一直养在王府中。
徐康策将自己的马交给宝棋,自己陪着贺林平去同那枣马追电熟悉。
“追电温顺的很,你不用怕它。”贺林平昨日被那马舔了一脸,仍是有些不敢靠近,徐康策劝着贺林平上马,“你先上去,我就站你身边,慢慢溜一圈再说。”
贺林平小心翼翼的近到马侧,轻轻抚了抚马身,语气诚恳的说:“追电,咱们好好相处,我不欺负你,你也莫戏弄我。”他的声音很是轻柔,可还是被一旁的徐康策听见,徐康策憋着笑意,抬头看天,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待贺林平上了马,徐康策替贺林平整理好脚蹬子,又使劲儿拍了拍他紧绷的大腿,说:“放松些,不要僵住了。”贺林平听闻,反而绷得更紧,双手握着马缰动也不敢动,他冲着徐康策说:“我骑射功夫实在是不好,要不我还是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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