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开自己的话。
是他自信不够,看到许流觞有意维护席泽越则一厢情愿地认为许流觞要弃自己而去。
在内心深处,他其实比任何人想要得到这个答案,但却害怕真相过于伤人,所以一直没敢问出口。
若许流觞直言要走,他是放手?还是强留?
泽九心如刀割。
收起手中的戮天戟,转身看着那血迹斑驳的床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许流觞,泽九只觉得像生吞了许多黄连,苦得几乎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回想起许流觞跟着他的这许多年,他几乎都没能见过几次许流觞真情流露的笑颜。
记忆中的他,总是这样的苍白,对着自己的时候,不是生气便是默默流泪。
也许,他的流觞宝贝真的是一点都不开心的
也许,他的流觞宝贝真的是一点都未曾感到幸福的
“我知道,我之前是对他不够好。”
“但我会改的,我在很努力地改。”
“可是,那个席泽越出现得太快了,让我觉得没有时间了”
泽九完全没有信心,让现在的许流觞选择自己而不是席泽越。
泽九眉宇间的忧愁,只要不是个瞎的,此刻都能看出来。
林天一也不是不能了解个中滋味。
所谓情字害人,可却还是能让无数痴男怨女这般沉沦进去。
可若此劫不解,别说是席泽越,就是许流觞和泽九,怕也难有善终。
与其大家都争个鱼死网破,还不如大胆地赌上一把。
“九爷,你也不要这般没有底气。据我对流觞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轻易为了所谓的‘爱’而抛弃家庭的人”林天一咬咬牙,试图安抚眼前这头发狂的狮子。
“毕竟,爱情并不能构成人生的全部。”
“流觞毕竟已经跟您生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您有时候是强横,呃霸道了点但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又不是根死木头,您对他的好,他定也是能感受到的。”
林天一说到此处,见泽九的表情微变柔和,自知有戏,立刻深吸口气继续说起来。
“就像安樨当初对我一般,我开始也只不过是因为怕死所以才假意屈服”
林天一有些心虚地看了安樨一眼,“不过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我,我现在也是极喜欢他的”
林天一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直言承认自己对安樨的感情,哪怕是脸皮再厚如城墙,也忍不住红了脸。
安樨更是被林天一的这番话说得眼神都柔了下来,若不是有泽九在场,估计都忍不住将林天一拉入怀中狠狠啃吻一番了。
“九爷,我绝没有要跟你炫耀什么的意思!我只是想说,你和那个席泽越,在现在的流觞的心中未必是一个分量的。”
虽然方才安樨说出了造成席泽越小指上的红线断裂的可能性,但这也并非是绝对的,也许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造成了这种情形也说不定。
林天一担心地探头望了望床上昏迷着的许流觞。
“不如还是等流觞醒了,将席泽越的事情与他好好说一说。当然,先不要扯到什么天道运转一类的大事上去,就纯粹地问问他对这件事的想法。”
若安樨对于红线的分析是对的话,许流觞应该会不顾一切地选择回到席泽越的身边去。
若许流觞最后选择留下,则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听了林天一的话,泽九沉默了半晌。
林天一的心脏砰砰直跳,这次充当谈判专家的角色毕竟是他破天荒的第一次,而且一开场就遇上了这种如此难缠的对象。
谁知泽九思忖了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他必然不会选我的”语气中是难以遮掩的失落。
让一头雄狮沦落到如此丧失尊严的地步,林天一今天还真算是大大开了眼界了。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林天一着急道:“流觞对‘席特’的爱,也只不过是那种暗藏在内心深处的情愫。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一起生活,一起经历那许多挫折和磨难。要知道情字虽美,但也经不住生活的磨损啊!”
有多少曾经美丽如童话的开端,最后不也都葬送在那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鸡零狗碎之中吗?
“这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你们都这样捱过来了,您就不能对自己多有一些信心吗?”
林天一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又补充道:“更何况,更何况你们还有土豆呢!”
想起那个虎头虎脑的娃儿,泽九的心也禁不住软了半分。
或许,看在土豆的份上,许流觞真的会选择留下来也说不定
看泽九的脸上喜忧参半,阴晴二色不断游移,林天一虽被安樨搂在怀里,但还是紧张得手脚冰凉。
“若流觞最后选择离开的话”
泽九苦笑道,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向一介凡人求助的一天。
“你若是我,又当如何?”
泽九实在不知要如何应对,若许流觞在他面前选择了席泽越的话,他也没有信心能做到彻底放手。
他没有这样的肚量,更没有勇气去承受失去的痛苦。
哪怕是自尊被踩碎和践踏,哪怕是被千百年来的死敌视为笑柄,他也不想放弃这个唯一能让他心中的荒芜再度绿草丛生、生机勃勃的人。
泽九的问题问得突然,倒是忽然间把林天一给问住了。
如若是他,又当如何?
当自己深爱的人已经无法在自己的身边感受到幸福的时候
当自己深爱的人早已没有了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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