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死气沉沉充满血腥或是满目的断垣废墟,时而是美妙的耳语、小巧的夜莺或是五彩的外衣。
梦中的喏尔夫见到了他的双亲:母亲朦胧美丽的身形,诉说着温婉的话语安抚着自己,而父亲高大的身影,透着宽厚仁慈的模糊微笑在后面望着他们。
就在喏尔夫感到十分幸福,想要彻底放松融入他们的时候,那两人的身体却渐渐消失了,他们的笑语声也融化在了充满迷雾的空气中。
喏尔夫心中不舍,四处寻找他们、哀求他们出来。可是毫无结果,慢慢地疲倦的喏尔夫脚步一歪,跌落入云海之中。
喏尔夫缓缓睁开了双眼。
瞬间,映入他眼帘的是,古香古色的房间内远处深蓝色的墙壁上,挂放的数位亚辛家族先辈们生前的画像。
这些精湛的油画依次排开、个个栩栩如生,而画中的每位主角全都表情威严、目光聚精会神地望着前方,仿佛在凝视着喏尔夫一般。令观者不禁一阵自危。
躺在一个长沙发上的商喏尔夫脊背一阵发凉:
自己怎么会回到了家中存放族谱和古籍的藏书室?
此时,记起了一切的喏尔夫,低头发现自己的衬衫有些凌乱的敞开着,而伤口已被包扎好了。
就在他打算下地时,稳坐在他身后的监护人,外祖母菲索·亚辛开口对她身边的一个老男仆说道:
“去,菲利普,把北墙上的鞭子取来。我要惩罚这个不孝子!”
“!!”喏尔夫猛地回头,发现外祖母就坐在他身后的长凳上。而菲利普则是一脸难色。
‘看样子,外祖母已经知道了一切!?’
“祖母!我… …” 看到外祖母威严的面孔,喏尔夫瞬间欲言又止,他垂着头、手扶伤口走到外祖母的面前,缓缓开口说到:
“请处罚我吧,但是请您不要因此动气伤身。”
老仆菲利普在外祖母菲索·亚辛的凌厉目光下,只得取来鞭子。
手持长柄鞭的菲索·亚辛对喏尔夫说到:“转过身去。”
喏尔夫缓缓转过身,目光向下,准备受罚。
外祖母抬起鞭子,接着便用力地抽下。
“啪!!”一声辛辣又沉重的响声,在喏尔夫的耳边泛起。
鞭子打在了他身旁的地板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痕迹。
接着,他听到了持鞭人呆滞地扔下鞭子,坐回椅子上啜泣着说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喏尔夫…我不希望你经历我以前的悔恨…我已经派人给伯爵送信了,我希望三天后,你的表姐就能够正式走进伯爵府的大门。我知道…你的心地善良,喏尔夫,还好你伤的并不深。”
“祖母!”喏尔夫不禁跪在了外祖母的膝下,双手抱住对方的膝头忏悔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菲利普收好鞭子,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外祖母菲索·亚辛一直留意着喏尔夫的举动,当喏尔夫在学院熄灯时还没回去后,负责监管学生宿舍的克靳老师就派人深夜给 菲索·亚辛稍信,通知她此事。
于是,一番寻觅后,外祖母终于来到了那所旧宅。
当他们找到喏尔夫时,芙奈·亚辛正在照料受伤的他。
怒斥了芙奈·亚辛后,外祖母带着昏迷的喏尔夫回到了家中。
此事过后,喏尔夫发誓不再见芙奈·亚辛,而对方也于三天后出嫁了。
一晃,一年半过去了。
喏尔夫的焦虑,随着外祖母每况愈下的身体开始不断增加。 终究,坚毅过人的外祖母菲索·亚辛未能抵抗住病魔之手,病逝于人间。
喏尔夫感到悲痛万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性格变得异常冷漠和沉默、并陷入了自我禁闭中,因为,他是外祖母一手抚养成人的,而外祖母是他唯一的亲人,这样的事实令年轻的他深感沉痛。
然而,从某种歪曲的意义上讲,作为直系亚辛族人,外祖母菲索·亚辛算是以一种光荣的途径完成了生命的历程—那就是---病逝,而不是因为其他缘由结束生命。
只是,她的死也并不平静,在仙逝前的几秒,她激动地呼唤着某个人的名字,扩散的瞳孔闪烁着欣喜的光芒,好似看见了什么人。而代表那个名字的人,不是她的丈夫、女儿或是喏尔夫,而是她心中深爱的人—她的哥哥。
由于外祖母的去世,亚辛家族失去了合法的嫡系继承人,因此,亚辛家族所有的房产都将被帝国皇室收回。
而作为家中唯一男性子嗣的喏尔夫,每年只能从宫廷获得一笔数目很少的津贴。亚辛家族族长的爵位也从伯爵,降为了爵士。
预料到了这一切的外祖母在逝世后,给喏尔夫留下了一笔数目不小的财产,而喏尔夫却把这笔款项捐给了孤儿院和教堂。
喏尔夫遣走了所有的仆人,就连世代为亚辛家工作的菲利普一家也不例外。当他给了菲利普叔叔和婶婶一笔异常丰厚的酬金养老后,这对老仆人不禁热泪盈眶,可他们知道自己无力说服喏尔夫少爷重铸家族的辉煌。
他们只是希望,能够经常看看年轻的喏尔夫少爷,使他不会太过孤单寂寞。而喏尔夫也保证如果再次雇用仆人时,一定会让他们重新到自己身边来。
就这样,刚刚从帝国学院毕业的喏尔夫,将家中所有东西统统变卖,只留下家族世代祖先的画像及族谱,而他则打算到帝国北部的一个小乡村作一名终生不婚的神父,度过自己的下半生。
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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