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成是场情杀案,王萌萌不置可否。
死者着装完好,看得出来出门时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有
性侵犯的痕迹,财物也都还在身上,排除jiān_shā劫财的可能。根据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初步判断她是被人扼死的。尸体又被抛弃在通往宾馆的大路旁,没有移尸的痕迹。这条路说是偏僻,每天早上却都有清洁工来打扫,尸体很容易被发现。这就有两种可能性,第一,凶手是一时兴起作案,事后由于恐惧立刻逃亡,没来得及处理尸体。第二,凶手出于某种原因,希望尸体尽早被发现,所以挑了这么个偏僻却显眼的地方抛尸。
王萌萌倾向于第一种。普通人犯下案子以后大多会害怕得不知所措,这毕竟是现实生活而不是,哪来那么多镇定自若思维缜密的犯人?
至于凶手的目的,暂时还不清楚。确实,情杀是最有可能的,但是先入为主会影响整个案子的调查方向。王萌萌不想被校方牵着鼻子走,因此他听完校方的陈述就拉开警戒线,走到顾昕迩身边与她交谈去了。
领导搓着手,一脸的凝重。清洁工大妈讨好地朝他看了一眼,卑微地问道:“领导,我能走了吗?地还没扫完哪……”
领导面露不耐。他身后一人刚要挥手让大妈走人,想起警察还在这里,于是和蔼地微笑着,官强官调地说道:“噢,你先去吧。如果有警官要你协助调查,你一定要随叫随到、实话实说,帮助我们早日破案!”
大妈点头哈腰,拎着大扫把走了。边走还边嘀咕:“好好的一小姑娘……”
嘀咕的声音不大,恰好飘进了路过一人的耳里。这人是从宾馆方向走来的,老远就看见了黑黄相间的警戒线,心中却无一丝好奇,只靠着路边走着。听见大妈的嘀咕,他这才朝尸体这里瞟了一眼,这一瞟,就停下了脚步。
阳光刺眼,他压低了棒球帽,眯起眼睛眺望着。有警察发现他在看,过来想要赶人,他却朝警戒线外的领导们瞟了一眼,立刻转身走了。
过来赶人的警察只看见他的侧脸和背影,讪讪地回去了。走到同事身边,小声地道:“现在的男学生,越长越女气了……”
同事笑道:“你不懂!这叫中性美!”
前一个警察也笑嘻嘻地说道:“真的,我说要是他穿个裙子,我肯定认不出来是个男的!……脸白得跟个女孩子似的,眼睛是真漂亮……”
纸包不住火。当天下午,凶杀案就在校园里传开了。死掉的女生叫陈唯唯,是个班花。传闻跟许多男生开过房,也不知是真是假。漂亮女生容易遭人嫉妒,但有些事情也不是空穴来风。总之大多数人都猜这是哪个男生被她玩弄抛弃,心生怨恨之后辣手摧花。
一整节高数课上大家都心不在焉的,小声讨论着这件案子。这可是发生在身边的
凶杀案啊,跟在新闻里看见的案子感觉完全不同。大家有点捕风捉影的意思,交流着诸如“我昨天还看见她和某某一起吃饭”、“前几天听说她跟某某某又好上了”之类的情报,以此推测到底是谁干的。李健康听得心里发毛,朝左看,沈衍正血在出神,朝右看,阿睡在认真听讲。他只好把话憋着,下课的时候才忍不住问了句:“你们阿晓得那个凶杀案啊?”
“知道啊,怎么了?”沈衍反问。
“好吓人!学校里居然死人了。”李健康一副担忧的样子,“我原本以为学校里面是很安全的……”
何书瑞笑吟吟地瞥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抄着笔记。
沈衍耸耸肩:“要出这种事也没办法啊,又不是学校的错。那妹子没事一个人跑到那边去,肯定不安全。”
李健康叹了口气,浓浓的眉毛皱了起来:“唉!她人都死了,还要被人这样议论,我真的要看不过去了。”
“我估计她就是跟人去开房,做都做了,还怕人议论?”沈衍不屑地道,“不过你说的我同意。她毕竟死了,死后还要被人说是非,确实有点可怜。”
何书瑞忽然停了笔,抬头微笑道:“我去水循环,一起?”
话题被生生打断,倒也没人觉得突兀。沈衍摇了摇头,看正血也没动身的样子。李健康又叹了口气,说道:“行啊,走吧。”
两人结伴进了卫生间,各自解决问题。回来路上仍有人讨论着这件事,听得李健康心里难受。何书瑞看着他难过的样子,笑道:“你苦着一张脸做什么,你认识那个女生?”
“不认识!”李健康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连忙摆手,“我只是很同情她!”
“你这样可是会让人浮想联翩的。”何书瑞眼中含笑,“说不定警察还会找上门呢。”
“怕什么!”李健康一挺胸膛,“我又没做什么,不怕警察来问!”
他这一辩白,反而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将目光投向两人,何书瑞哭笑不得地道:“你看,就是这样。碰上这种事最要紧的是撇清关系,否则有理都说不清……人言可畏。”
李健康皱起眉头来:“可是我真的啥都没做啊!”
“你说没做,别人信吗?”何书瑞说得格外轻柔,像个大哥哥在教导不懂事的弟弟,“他们议论你,不需要有任何证据。只要他们想,就可以这么说。可是你听了却会当真,心里不高兴。”
李健康急道:“我真的是无辜的!”
何书瑞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觉得李健康瞪起眼睛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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