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象个梨,老边的琴就长得象个苹果。
这下台下沸腾了,我听到前排有人激动地嚷嚷:太棒了!中阮对鲁特琴,今真开眼了。
老猴的手仍不住地往外洇血。娜姐腾出空来,过来跟我说,她包里有点外伤药。我应了,自拽着老猴去准备室包扎。
幸好你眼明手块。幸好这碎玻璃没扎着主动脉。我一边绕着纱布一边得得。
嘿嘿。老猴叼着烟,不当回事地说:她这人疯起来不管不顾的。
恩。我点着头,一回想起刚才就觉得小腹发热,体内有股无名之火:不光她了,大家谁不都疯得不管不顾的。
外面三支旋律低沉优美,共鸣独特的曲子一毕。老猴拍了拍我:走吧,你这手啊可别象刚才那么快了哈。
哈哈。我乐了:我再快能有你快么?!
王炮。小北窜进来,就抱住我:赶紧拎上你的鼓。
什么?我一震。
把润二给折了。但是没想到丫们还有后着。又派了个深水炸弹跟咱们叫上板了!
拎着鼓包出去,上了台。老猴自去原来的地方站着,隐在黑影里。我看着那友情客串的深水炸弹,带着新生代愣头青特有的玩世不恭,桀骜不逊地仰着脑袋。四目一接,大家都是一愣。
是你。
专灭林肯爬客终于对上了专灭林肯加长。我听到台下某处有人尖叫了一声,一个打着花翻滚出来的口哨,带着份外的不可思议和喜悦,依稀是小哲。
阿达帮我调好扩音器位置。我想了想决定骑在鼓上打。把鼓搁躺下来,以骑蹲的姿势,就象平常练鼓的时候一样。我侧对着下面,什么都不看,眼睛里只盯着面前的这块台面地板。先试着拍了一支短的。下面就渐渐静了下来。连地鸡同学都一摆手,拦住了正在装机布线的助手。
我忽然就兴奋了,刚才的那点局促不安一扫而光。耳朵里只有鼓点的声音。从扩音器传导到放大器里,再释放出来,每一下都好象是高举着竹竿捅天,又象是密集的长矛刺向犀牛之心。想着有人在黑暗中跟我说过:你可以假想自己是一头灰黑色的大象,耷拉着大蒲扇耳朵,用粗壮的大腿一声一声地踩在金色的非洲大地上……
心越来越定了。手越来越有力道。可以混杂的鼓点越来越繁密了。渐渐如入无人之境。打到兴起时,感觉到了小北的鼓跟着和了上来,踩着不同的拍子,切分段有异,但每隔一个小周期就可以对拍。欢喜蒙上了心头,就象我和他在防空洞里以鼓对话一样。我能听出来他想说什么,他也能听出来我想说什么。时不时地来段即兴,翻着花样地,甚至变成了一种试探对方的恶做剧性质的干扰。再后来,有脚铃的声音跟上来了,那就等于在一片纯阳之中注入了几缕柔美,宛若打造一柄锐利的剑器,除了好铁,除了好力,还要好血。
是的,血。猛然间血就涌了上来,我浑然忘我,放声高歌。
爱不来,明说么我,爱不来,明说么我。
爱不来非锁你呀,明说么我……
专灭林肯爬客点点头说了一句:不用比了。就拎着碟机的箱子下台而去。
我恍若不见,根本停不下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激奋的状态中。吉他和贝司还有键盘是什么时候一起响起来的,我也说不上来了。只是觉得声音前所未有的成为一桩美妙的乐事。集体的乐事。独乐不如众乐。配合起来的即兴的对话感,带来的爽悦,象一只手在体内四处游走,到处撩拨,让人癫狂痴醉,迷离不已。只想纵过千山万水,飞入兜率天,仰敞天地白云,变成一架自杀性挑战的飞机,直插入摩天大楼里,等待轰隆一声。
轰隆----!
所有的人都被这个巨响激得愣住了。老鳔忽然上来砸了一把自己的吉他,猛砸着,失心疯是地要它变成废铁。
我怒了!pk47也怒了!台下则真正地h了!高潮了!
娜姐本来抬起脚来想踹翻一只喇叭,但终于没有。
她冷笑:老鳔,我不会象你这么糟蹋东西。你跟我比这个有劲吗?
老鳔就真得把裤子给脱了,露出半个屁股。授权转载 of 惘然
我操你大爷!!!
我站起来,就想冲过去打人。被人死死地给扣住了,是老边。他离得我最近。
你有种跟我比这个吧!娜姐一把抓住正打算过来拦我的老猴,使劲吻了上去。
全场静了没到2秒,就爆棚了。口哨四起。这真是太出乎人意外的加料戏码。娜姐和老猴足足在这么多双眼睛下热烈激吻了五分钟。
老边放开了我,用力哼了一声,下台挤开众人,扬长而去。
我都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觉了。又是激动又是冲动又是心动……还有不知道什么地方也在动。
结束了。
我怔怔地帮忙把一些设备器材送上货车,拉走。
娜姐最后一番话说得也漂亮。她说穷少出钱给了大家一个机会,她号召所有有勇气的小姑娘都去给穷少献上一吻,以示感谢。这就足以让穷少在一个加强连的娘子军面前落荒而逃了。
装完货又在外面抽完一根烟,才想起来到准备室去。
刚到门口就被哼哈二将拦住了。阿达和小安,分别一伸手:你不能进去。
啊?我瞪着眼:为什么啊?
里面猛地传出什么东西翻到的响声,有拳声,闷哼声,还有玻璃碎了的声音。我脸色一变就要踹门而入。被一人一只胳膊架住了,齐道: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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