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盒子递过去:“圣诞礼物。”
加彦忙道谢,接过来,在手里握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对不起,我没准备东西……”
“没关系。”肖蒙又咳嗽一声,“走吧。我订了位子。”
领他们去预约好的席位的服务生虽然很老练,懂得克服自己的好奇心,也忍不住偷眼打量这一对反差甚大的男人。
加彦知道自己的寒酸,难免缩手缩脚,刀叉也拿得尴尴尬尬,只能力求不要发出什么刀切到盘子上的不雅声响。
肖蒙自然是优雅熟练,毫无缺失可挑,还不时暗示他,免得他出丑。加彦愈发觉得他们完全是两类人,想不通肖蒙最近做这些事的用意,不由的有些茫然起来。
打定主意无论如何要问个明白,但又不能贸然开口,犹豫揣度里,一顿饭就吃完了。加彦正在懊恼,肖蒙结了帐,转头看他:“喂,时间这么早,要不要出去逛一圈?”
“啊?好……”
哪知道这一逛却是开车到郊外。雪渐渐已经下了薄薄一层,野地里天高地阔的,没什么遮挡,更是寒气逼人,加彦一下了车就冻得牙齿直打战。
肖蒙看了他一眼:“很冷吗?真没用。”
却又早有准备般地从后座上拿出件大衣丢给他,见他一直缩着脖子,又把他手里的礼物盒子抽过来,两三下拆开。
里面原来是条驼色的ck围巾,肖蒙取出来,动手帮他围上,的确是漂亮整齐又暖和,加彦一边道谢,一边脸又有点烧,不知怎么的,今天脸上很容易就觉得热。
“要放烟火吗?”
加彦有些吃惊,看肖蒙的表情却不像在开玩笑:“这不是小孩子玩的吗?”
肖蒙嗤了一声,丢给他一句“笨蛋”,就径自去后座把大大的包装袋提出来。
放眼看四周,影影绰绰的还有些模糊的人影,的确不止他们两个人在玩这种东西,加彦也就跟着拿起一支。
“是要先放这些大的吗?”
加彦战战兢兢用线香点着了引信,然后就捂住耳朵拼命往后跑,在落了层薄雪的地上踩出淡淡的脚印。跑了几步便听到烟火破空的声音,忙转头去看,天宽野阔,华丽的各色烟火在空中飞散开来的样子奇异地炫目。
三十来岁的老男人这个时候也忍不住乐出声来,不顾肖蒙鄙夷的冷眼,一个接一个,上瘾般地点下去,亮丽的星光在高空裂开,各种各样的花色,然后缤纷地落下来,闪烁着在雪地里消失了。
好像做梦一样。
最后只剩下些细长的烟火,肖蒙买了一大堆这个,点着以后火光就像金鱼的尾巴,细细碎碎地开着岔。
“好漂亮。”加彦笑起来,他之前从来都没有自己放过烟火。小时候不会有人买给他,长大了他也不会记得买给自己。
自己点着了捏在手里,和看着别人手上的,或者远远的空中的烟火,完全不一样。
两个大男人捏着它们发呆,一根灭了又换一根,再换一根,将新的烟火凑在对方绽放着的烟火上点燃,完全不需要线香,就可以这样绵延不断下去。
加彦突然想起来,他以前其实买过这个,因为这种烟火是最便宜的,念书的时候他用省下来的早餐费唯一可以买得起的东西。
那时候是他们年级的烟火大会,每个人都带了一些最得意的种类过来,放在一起,又多又好看,只有他的被嘲笑了。酷爱恶作剧的男生们把他的烟火洒在地上乱踩了一番,然后嘻笑着跑开,他也没法做什么。
大家在为冲天而起的各色礼花欢呼的时候,他一个人蹲在地上,用线香点那些被踩裂的烟火里漏出来的火药末,很吃力,但只有轻微的啪啪声和一两点的火光,最后连线香也在湿冷的地面上灭掉了。
擦着眼泪抬起头的时候,看见对面有个男生在看着他,很高很傲,有双带着鄙夷神色的黑眼睛。
手上的烟火又烧到尽头,加彦换了一根,凑到肖蒙手上去点燃。火光里肖蒙的侧脸线条居然很柔和,那双黑眼睛里映着的是缤纷落下的火屑,其他的什么也没有。
“肖蒙。”
“嗯?”手里的烟火刚好烧完,肖蒙拍拍手,两人身上都是淡淡的火药的味道,有点臭,但也暖烘烘的。
“那次,你给我钱,是什么意思?”
肖蒙无防备地愣了愣,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之后,微微皱起眉毛:“你不喜欢?”
加彦苦笑着望着他。
肖蒙面露异色,些微尴尬,但还是振振有辞:“别的谢礼送了你也用不着。钱最实用啊。你不是一直都很缺钱?最想要的难道不是这个吗?”
加彦不禁失笑,自己的确是穷得厉害。但想一会儿,还是摇摇头:“不是的。”
“那你想要什么?”
加彦只好摇头,他也说不上来。受穷当然很可怕,可是应该还有别的东西。
“说说看啊,我又不是给不起。”
加彦只是笑:“我不知道啊。”
肖蒙盯着他微笑起来弯弯的嘴角,心里又痒痒的开始骚动,打定了主意,把脸凑过去。
“那,这个呢?”
见加彦还呆呆的张着眼睛望他,肖蒙微微靠近,吻了上去。
餐后甜品刚吃过两个法国雪山包,满嘴浓郁的奶味,被肖蒙这样撬开牙关探了进来,含住舌尖吮吸,低低说了声“好甜”,加彦瞬间大脑充血,满脸涨得通红,动弹不得,呆站着由着他亲。
正僵硬着,手上一阵温热,是肖蒙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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