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天朝景元十三年六月十五,是新科殿试放榜的日子。当晚天子在畅春园摆簪花宴,招待的是当日的榜上的进士。当然主角是新出炉的状元探花榜眼三人。据说天朝有名有姓的世家子弟青年才俊都在宴请的名单上。
但历来恩科放榜五年一次,天朝至今在世的状元掰着手指也能数上好多个,簪花宴摆了又摆,也不算啥稀奇,但景元十三年的,绝对值得后世人铭记。
因为当晚,先帝最为宠爱的凝凤长公主拉起反旗,带着京都禁卫御林军近大半的人马围困禁宫,险些将今上拉下马。
亏得当时的六皇子也就是后来的太子殿下及时带兵解围,而且有长公主的驸马反戈倒水做内应,今上才有惊无险,平安无事。
令人颇觉得微妙的是,京都御林军几乎近落长公主之手,太子没有兵权,又哪里来的兵马呢?
这个问题大概只有定阳王才能回答。远在西南的定阳王当夜宛如幽灵般出现在京都朱雀城门外,天蒙蒙亮时,他又悄悄回去了,只在随行的人马中多了个插满羽箭,奄奄一息的小二货。
那一夜有多少京都权贵落马,柳棋完全没有考证的兴趣。他的母亲去禁宫做她的皇帝春秋美梦时,将她的唯一亲儿子抛之脑后。也许是觉得一旦登基,儿子还不是信手拈来。
自从被接回镇南侯府之后,柳棋与母亲的见面只手可数,并且每次都是隔着珠帘。凝凤公主兵败之后异常干脆一杯鸩酒自我了断,没有给今上斩首示众的机会。所以今上把这个机会留给了她的儿子柳棋。
前世,他被拖到午门,摁倒在断头台上时,柳棋着实觉得松口气。死对那时的他来说,是解脱,是恩赐。
但断头刀光一闪以后,柳棋看到自己床榻上被捆得结结实实怒目圆睁瞪着他的状元郎时,委实觉得,老天真tm操蛋。
重来一回,他哪里还敢动这位爷一根手指头。当初他不过是春风一度,就被状元郎的弟弟打得四肢尽断,丢在天牢里烂了三个月。
于是他当机立断,拉上绣帐,随手打包了些金银细软,悄悄牵了他的追风,往最近的朱雀门纵马奔逃。
他选了朱雀门,说不幸吧,当夜京都四门中,这里恰恰是兵马最重之处。说幸运,那夜这里除了重重兵马还有个定阳王在。
柳棋拿不出出城的令牌,夜色深沉,早过了宵禁,把守的兵士怎么也不肯放行。柳棋蛮横地硬闯。
他不知道为什么城门没有关(为了给定阳王的军队通行,他只知道,不在天亮前出城,等待他的依旧是三个月的天牢监禁,和秋后的那一刀。他不想死得那样痛苦。如果上天注定他要死,他情愿死在朱雀城门口,死得透透彻彻,干净利落。
他宛如修罗,悍不畏死地冲杀,令守门的军士胆寒,最后动用了羽箭。要不是定阳王出现,柳棋大约已经带着一后背的白翎冲出京都,然后重伤死在哪个山林道旁了。
赵舞花了整整半个月的功夫,才把柳棋从鬼门关拉回来。接着又花了一个月功夫,将他重新推进深渊——yù_wàng的深渊。
那段时间,定阳王最大的乐趣就是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左拥右抱,欣赏赵舞调教柳棋,最后再亲自上阵,将小棋儿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吃干抹净不留渣。
第十六章
柳棋醒的时候天还没有亮,王爷那巨物即使软着也依然壮观,退出去时牵出乳白液体湿湿嗒嗒顺着柳棋的腿流下来。
这丫精虫上脑的家伙居然插了一夜,柳棋真想一口老血喷他一脸。
赵舞把软绵绵扭成麻花状的柳棋抱到一边,利索地擦拭起来。柳棋半醒不醒眯着眼打量四周,内心一万头神兽草泥马奔过,居然还真的是在天牢里。
什么时候天牢也像客栈一样,想进来住一晚就可以进来的?
不过比起前世他呆的那间,这里一看就是打扫过的,虽然还是有些冷森的血腥气味,毕竟是天牢,能弄成现在这样挺不容易的吧。
罗衫在另一边服侍王爷洗漱更衣,栏杆外端水递帕的小厮站了一溜排。
王爷换上朝服,神清气爽地令人发指。临走的时候还有空摸摸柳棋的脸,嘱咐道,“还早,困得话回去再睡。”
王爷赶着上朝,先行一步。柳棋懒洋洋打个呵欠,伏在赵舞的肩上,让他抱着离开天牢,一路上狱卒点头哈腰,十二万分恭敬。
自此,柳棋对天牢印象转变成别有情趣地春宵场所。烂手烂脚神马的,统统改为烂菊花。话说回来,烂菊花也是很可怕的,t皿t。
定阳王府里,赵舞是个很神奇的人,他钻研医理,喜欢另辟蹊径,别人研究过的东西,他不乐意重复。作为长春谷医仙的关门弟子,他放着师傅活死人肉白骨的逆天医术不学,偏偏跑去学制造春药研制润滑膏方。气得他师傅三尸神暴跳,几乎中风。
后来游历江湖,他又到处学摄魂大法移魂术之类的歪门邪道,为此还特地潜入魔教禁地。结果当然是被千里追杀,走投无路下奔入了定阳王府。从此江湖上少了鬼医赵春陵,定阳王府多了个公子赵舞。
赵舞不介意和王爷床上颠鸾倒凤,他本身很放得开,身体柔韧好,从后面来,也能获得高潮。
虽然总有点那么遗憾,毕竟他也是男人,前面那话儿也不是白长的,难免也想在上面。但王爷的脾气性格,断不会给他机会反压。因此他也原本打算过个几年,等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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