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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打了五分多钟,听着进入了尾声,忽然,叶香山问:“子青,你出事那天晚上,觉得车子有什么不对劲么?”
严冬冷笑,他不会回答你的,这个人精,巴不得把自己跟这件事撇的干干净净。
“不对劲?”叶香山按下免提键,程子青的声音清楚地响起,“车子没什么不对劲,只不过,我让老张给油快跑,他却像没听见似的,眼看着对方追了上来,只知道躲不知道跑,急得我都想替他踩油门。怎么了?”
叶香山关掉免提。
严冬一口血要喷出来,程子青,你厉害,我是外人不能说实话,跟你们家叶香山就什么话都能说是吧!
他这口气怄了一整天,搞得自己脾气暴躁,直到晚上回到家,见到程子青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那张脸,才明白过来。
他这是在叶香山面前帮他们。
但无论如何,程子青的话等于一切。叶香山挂掉电话,轻轻地笑了一下:“老张在我身边五六年了,开车技术向来很好,只是没想到,他人品却不太好。”
“香山大哥,你不能凭程医生的一面之词就随便怀疑弟兄!”高林祥叫道,“说不定,程医生也是被人收买才会帮他们说话呢!”
“子青是我的人,谁能收买他?谁敢收买他!”叶香山大怒而起,“你说我不能凭子青一面之词就怀疑兄弟,你何尝不是凭一点蛛丝马迹就把兄弟当成内鬼!我不驳你们的面子,让杜三去找证据,证据找来了,你还不认?怎么,偏得把无辜弟兄害死了,你才满意?!”
叶香山很少大怒,但一怒就是雷霆之怒,跟他多年如石诺都闷头不语,谁敢接茬。
发过火后,他自己渐渐平静下来,用逼仄的眼神静静地将房间内的每个人都看了一遍后,转身往门外走:“放了杜毅吧,冬子,好好安慰安慰这小兄弟,咱们对不住他。另外,把老张抓来,撬他的嘴。”
“是……”石诺刚应了一声,却被叶香山打断。
“这事你别管,严冬一起管了吧。”叶香山吩咐完这一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杜毅重获自由,扑自己老哥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杜三却一脸怒气,拽着他肩膀狠狠踢了三脚,把他踢到一边,然后来到严冬面前。
“冬哥,这次多亏了你,否则,我就算想得到,也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搜集到这些证据。”杜三说。
严冬摇摇头,真心诚意劝了一句:“兄弟间客气话就别提了,不过借着这个机会,别让你弟混了,学个手艺去吧,他不适合混。”
杜三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弟弟。
杜毅抱着肩膀,缩在地上一副可怜相——指望这种人砍人,那是做梦。
“冬哥,你放心吧,他再敢混,我打断他的腿!”杜三瞪了自己弟弟一眼,转过头,郑重道,“冬哥,你救了我们兄弟俩的命,我也没什么能报答的,往后你一句话,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不在乎!”
严冬拍拍他的肩,他知道,杜三这是决定跟着自己了。
杜三这个人,心眼还算灵活,待人诚恳,身手如何他虽然还不知道,但他一路拼杀上来,总不会差。
严冬觉得,他的背后仿佛有一双手在推动着自己,让他这一次的创业,比上一次要顺畅许多。
程子青的诊所开在某小区门口,门脸不大却干净,里头的护士个个看上去也都甜美好看,绝对的微笑服务。
可里头最好看的那位医生却从来不笑。
严冬开车到诊所的时候,正赶上程子青给一个犯了哮喘的老太太看病。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人也会问声细语,虽然还是缺乏笑容,但光听那声音就知道,他是关心你的。
程子青送走老太太,抬头见到了严冬,示意他等一等。
严冬便到诊所门外抽烟等他,等了有二十分钟,他出来了。
“抱歉,这几个病人冲我来的,所以麻烦你等了一会儿。”程子青说。
“没事。”只要他肯出来,严冬就觉得足够足够的,哪还敢挑剔,“吃鲈鱼宴好不好?”
程子青点头同意,不再说话,转头望向窗外。
杜三的事,无论子青肯不肯认,终究他是帮了忙。严冬过意不去请他吃饭,他竟然也没有推辞,跟他约了时间,叫他来接。
严冬兴奋得一宿没怎么睡,翻来覆去想第二天第一句开场白该如何,自己衣柜里有没有衬他的衣服,餐桌上自己是否该节制喝酒,甚至饭后要不要绅士些为他拉开座椅。
第二天早晨他也不敢出房间,哪怕膀胱里憋着泡尿也咬牙忍着,听他在外间忙碌不休,想象他穿了件多好看衬衣,却始终不敢跨出门。
今天他要打扮得英武帅气到他面前,而不是现在鸡窝头黑眼圈,眼角塞着隔夜的眼屎没擦掉。
严冬挑的酒店鲈鱼宴本市一绝,每天客人都爆满。他事先预定了包厢,可不巧路上堵车,他们来迟了二十分钟,包厢被别的客人占了。
严冬向来没什么耐性,何况他就指望着安安静静的时候能跟程子青你侬我侬说点知心话,加深一下感情,酒店竟然在如此紧要时刻给他掉链子,简直是在逼他发火。
眼见他双手握拳,那架势基本是要打人了,服务员心里也一阵寒,赶紧道:“先生您别急,我帮您问问经理!”
“不用问了。”子青忽然道,“就在大厅吧,人多暖和。”
大夏天的,要什么暖和!
严冬知道他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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