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小饕便懒得再去标记猎物。
这次若不是花豹提醒,他都要忘了那印子还能用来感应陆潜生死了。
小饕摸摸胸口:心跳略快,但确实没有被人动了猎物的心悸感。
陆潜还活着,也不曾受重伤——那他不回来,是被困住了么?
小饕心慌,胡乱穿戴完了就催花豹出门找人。
花豹在他醒来之前已经盘算过如何找人,现在被小饕催促也没乱了阵脚:“陆潜和这山里的道士相熟,出门当是找其他道士去了。昨夜我听那些道士的动静像是在搜山,你现在先跟他们探探口风,万一陆潜只是随他们一道巡山未归,我们就是白担心一场。”
小饕觉着有理,便出门借口要早点,跟在院子里打扫的小道士搭话。
那小道士入门日子尚短,不曾跟沈雁回下山,道行也微末,看不出小饕不是凡人,只觉得小饕长相好看,问话也客气,又是掌门亲自吩咐安排住处的客人,便也不隐瞒夜里搜山的事。
昨夜,中镇山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在山里搜到半夜,并未找见周凛身影。
不见周凛,沈雁回有意扩大搜寻范围,但毕竟时值深夜,天寒地冻的,几个与他同辈的师兄弟还搬出葛盛的诊断来说事——虽不知周凛是何时清醒,又是如何离开的求苦园,但葛盛的诊断并无差错,周凛气血亏损是实情,体虚走不得远路也是常理——沈雁回疑心周凛身边还有其他管狐当做助力,但这话毕竟没有证据,最后只得先停了搜寻,放弟子们回去休息。
这些内情小道士并不知道,他只是告诉小饕,沈掌门带人搜山寻人没寻着,今天还要继续。
“那,陆潜——就是昨天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他也去搜山了吗?”小饕问他。
小道士摇头:“不曾见到。搜山前大家分了队伍的,都是山中弟子,并无外人。”
小饕心中一沉,不再与他聊下去。
小饕回到屋里,花豹已经猜到结果。他低叹一声,也不用小饕再催,自觉推开了后窗:“现在便去找陆潜么?”
小饕用力点头,跟他一道从后窗翻了出去。
中镇山群峰林立,山势连绵,素有“十二大峰,三十三小峰”的说法。夜里道士们搜山,不过是在道观所处的主峰寻人,并未往其他山头调派人手。
花豹懒得与那些道士招呼,让小饕指出陆潜大概方位,便领着他尽挑隐蔽的地方走。他二人是山林里住惯的,虽说路线选得曲折,脚程却是不慢,不过半个时辰便出了主峰。小饕又辨了次方向,抬手一指,道:“应该是在那边。”
花豹看了一眼:正是一座险峻小峰。
他嘴里应声,人却是不动。小饕正在疑惑,就见他转身对着来路,双手垂在身侧,脸上带笑,一副无害模样,连说话语调听来都颇为懒散:“你都跟了我们一路了,还要继续跟下去么?”
小饕惊疑地顺着他视线望去:他们这一路走的都是鸟兽踩出来的小径,凡人走来怕是要吃不少苦头——什么人竟能一路追着他们脚程跟在后头?
前夜风刮得狠,抽散了前几日积下的云,现在明晃晃的日光照着秃枝枯木,便投了许多古怪影子在地上。小饕被那些树影搅得眼花,一时竟没瞧见躲在老杉树后头的人。
那人瑟缩着不肯出来,花豹嗤笑一声,足下一蹬,人便飞身而去。
那人看着也不像是擅打斗的,眼见着花豹扑来,竟然愣在原地不动;等反应过来转身要逃时,后颈蓦地一凉,却是已经被花豹捏住了脖子。
那人又惊又怕,双手扑腾,嘴里还直叫唤:“放开!你快放开我!”
花豹也不理他,就掐着他后颈,把人押到小饕面前。
小饕听他叫唤就觉得声音耳熟,等人到了身前定睛一看:被花豹当鸡仔捏着的,不是旁人,正是小道士张芝。
小饕赶忙让花豹放人,花豹却冷着脸道:“这人一路鬼鬼祟祟跟踪你,只怕没安什么好心。”
话音未落,张芝却是怒了。他也不顾自己性命还攥在花豹手里,梗着脖子骂道:“你才不安好心!我与小饕是朋友,你却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
他早上起来想找小饕一起去饭堂,小饕屋里没人,他又去陆潜房里找。小饕先前心乱也未留意把门关好,张芝在门上轻轻一敲就敲进了屋里。屋里被褥未叠包袱还在,人影却是一个没有,张芝自然疑惑;又瞧见后窗开着,他心里一动,便也翻出窗去。
那时小饕花豹尚未走远,张芝又会神行,不一会竟是被他发现,跟了上来。张芝原本也不想这么躲躲藏藏地跟着,但他仔细辨认过,小饕身边那人分明不是陆潜,看装束也不是中镇山上道友。
“我怕小饕被坏人拐走才跟在后头的。”张芝有些委屈,解释时总忍不住瞪花豹。
花豹不痛不痒地任他瞪着,倒是小饕过意不去,简单解释了花豹身份,又把陆潜失踪的事也告诉了他。
“陆大哥失踪了?!”张芝吃惊不小,“我跟你们一起找吧!”
他一片好意,小饕也不便拒绝;倒是花豹想说什么,被小饕讨好一笑,又憋回腹中去了。
三人继续上路,越走张芝心中越惊。
他修为尚浅,辨不出妖物,但同行那一路上中镇山的道士对小饕态度如何,他却是看得明白的。小饕非人,张芝心中已有猜测,可直到现在亲眼见着小饕花豹在这陡峭山间健步如飞,才算有了切实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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