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瞬间黯了下来,于是安抚性地用没抓着鸡腿的那只手拍了拍他,“很早以前的事了。你也知道他的脾气,要是追不到手一定会死缠烂打。”
燕陶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想必是对死缠烂打四个字深有体会。
“他那时候看上的是京城里的大人物,他爹那时候怕事情没法收场只能将他踢出家门。其实是为了保他一条命。”明斓好笑地看着燕陶一双大眼睛亮了又暗暗了又亮一闪一闪分外有趣。
“小六你觉得萧宿峰对你怎么样?”
燕陶抱着鸡腿歪头想了想,中肯地评价,“很好啊。”
明斓压下几乎脱口而出的大笑,面色古怪摸摸对方的头,“是吗。”萧宿峰那臭小子完了,摇着尾巴绕着小绵羊鞍前马后低声下气那么多时,小绵羊居然都没发现对方在追求他。“那你想不想他一直对你这么好。”
燕陶揪着衣服下摆,老实地点头。
花心大灰狼和纯情小绵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动了真心的萧宿峰会有多惨。
燕陶注视着自家师兄阴测测掀了掀嘴皮,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燕陶。”明斓笑眯眯抓着他的双手,“你知道怎么才能拴住一个人的心吗?”
燕陶摇摇头,师兄笑得好可怕好像狐狸。
“对付萧家的那几个,无论怎么改变自己都是不够的。因为他们从小锦衣玉食,寻常美人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明斓温柔地捏捏燕陶的手指,“你永远做不到让他满意,所以你只能想办法去改变他。”
随手沏了杯茶递到对方嘴边,燕陶受宠若惊一口喝干。“好喝么?”
“只要是师兄倒得都好喝!”终于到了表忠心的时候了,燕陶精神抖擞。
明斓轻笑,“对,就是要让他觉得只有你给他的才是最好的,普天之下如果没了你即使是再好的东西也失去了平时的味道。”
燕陶吃惊地张嘴,满嘴油光泛滥。明斓耐心十足地用衣袖替他擦拭,“听懂了吗,小师弟。”
“师,师兄……我不会。”难道说所有人都以为是萧宿峦禁锢了明斓,其实是明斓把萧少爷给慢慢圈养起来了吗?好恐怖。
明斓偏着头微笑,眼里隐约有一丝水光,像是极其高兴的样子。“也对,这些你用不着。你只要乖乖吃好喝好就行了。”因为萧宿峰已经把真心交出来了,而另外一个人可就说不准了。
明斓在心底苦笑了一下,勉强在脑海里描绘了一下以后萧宿峰跟在燕陶屁股后面头头转的样子,忍不住漫上一个很清浅的笑容。“吃饱了没有,出去转转。”他已经一天没看见萧宿峦了,怎么觉得今天有点反常呢。那家伙跑哪去了?
拉开房门,朱小瑞抱着一坛酒站在门前一脸便秘的纠结。
“你在这干什么?”明斓吓了一跳,朱小瑞差点没扭成一团麻花,假惺惺朝他灿烂一笑。明斓觉得从头到脚都很别扭。“小鬼,你站在这干什么。”
朱小瑞深吸一口气,虔诚地献上贡品,“明大侠!”
燕陶默默地放下正在啃的鸡腿,捂住嘴。好想吐。
明斓瞟了眼酒,撸了把手上刚竖起的汗毛,“小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朱小瑞像被人踩了尾巴般抖了一下,笑得花儿一般灿烂,“烤鸡好吃么?”
燕陶“唔”了一声,咂吧咂吧嘴回味刚下肚的鸡肉。
朱小瑞贡上酒,讨好地跟在明斓身后往外走,“明大侠,您去哪儿呢?”
“你家少爷在哪?”
朱小瑞抖得更明显了,“少,少爷?”擦擦额头上的汗,“他在后院和端木公子……比剑。”
比剑?明斓狐疑地看他一眼,看样子今天萧宿峦心情很好啊,居然有空和端木斐比剑。
“明大侠。”朱小瑞急匆匆跟在他身后小跑,边跑边急促地用尖细的嗓音说,“昔日韩信在城下钓鱼,有一老母天天给他饭吃。后来韩信被封为齐王,赠她黄金千两。你说一饭之恩是否终身难忘?”
明斓皱了皱眉,“小鬼,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朱小瑞殷勤地抱好大腿。
燕陶终于啃完鸡,啜着手指眼睛滴溜溜在两人身上转。
“燕陶公子是不是饿了?”朱小瑞见风使舵,把注意力放在小师弟身上,“我这就去拿点糕点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明斓缓缓松开眉头,脸上的笑容褪了个一干二净。
似是想到了一种可能,快步向着萧宿峦的住处走去,他心情急切,以至于脚上竟不知不觉带上了轻功,燕陶跟在后面瞬间就被甩开了。燕小六眨眨眼,再迟钝也知道萧少爷那边大概出了点什么问题,心急火燎地迈腿跟在明斓身后追赶。
此时已近傍晚,夕阳在萧宿峦的住处镀上了一层飘渺的金色。兵器交接的金属敲击之声混合着夜风中树叶的窸窣声,组成了一种奇异的声响。树影婆娑,萧宿峦兵刃所到之处清影万千,划破那道夕照金红色的面纱,剑尖上绽放出繁花万千。
一琴门剑法繁复,以华丽飘逸着称。沉山派掌法化整为零,以明斓所练的拂花掌为例,也不过区区三十六招。而萧宿峦练的剑招是他的十倍不止。一琴门剑法最为独特的便是每一招都是一句诗句,很符合一琴门素来的风格。明斓在这方面本就不太见长,以前每次看萧宿峦练剑都很头疼,那一招一招七个字五个字烦不烦啊。而且一琴门的人总喜欢自创剑招,出门便吹“在下独创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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