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亮的桌面;就如夏云河心里想的那样,袁少家里用的东西每个都是上等货,光是那暗色光亮的木头、桌顶那层厚重玻璃……就知道有多好看,多坚固,现在又被擦拭得那么干净,简直是到了高级餐馆的感觉。
就如之前夏云河的提议,他们在小镇上的黄昏摊贩里买了一颗新鲜的竹笙、几片豆腐干、十几颗鱼丸子,才花十块钱。看得袁少、尧旭东那下巴久久合不拢,不可置信,因而直嚷嚷着:【这样够吃吗?】【这哪够呀!】因而在买肉方面,坚持无论如何都得多买些,这让夏云河红着脸、低着头,狠心买了一只鸡。
大男人不懂买菜这玩意儿,万事也只能听夏云河的,云河又是个不浪费的人,又是头一次当家做主,整个过程又是激动又是害羞的。所以他在那做菜的过程中,也特用心。
……他把鸡胸肉切下来,仔细的切成丝,炒了竹笙肉丝、豆干肉丝,再把鱼丸子用刀划上两口,小火油炸,撒了些胡椒盐,而那整只鸡,则剁块儿煮了一锅新鲜的竹笙鸡汤。
当洗完澡的三个人看到这一桌的饭菜的时候,心里面有多么的惊讶,可想而知。精致、干净、色香味儿都全了的家常菜……。
【袁老板?】
【……这真是你做的?】袁少双手插着腰,看着那一桌子菜,怎么都不信。
【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合不合您的胃口。】夏云河诚恳地问。
【呃…是呀,】尧旭东说:【可别中看不中用那可糟了!我先吃了。】
然后大伙儿就坐下来,开动了。
无论夏云河做这桌菜的意义如何心意如何,表现的人最终就是希望得到使用者的评论,他不需要赞赏;不需要感激,他只希望多少给点意见;例如,太咸、太淡、太老啥地……。
但是他啥也没得到。大伙儿一上桌拿起筷子端起饭碗,夹一筷子竹笙肉丝送进嘴里之后,就没有人再吭气儿……个个盯着盘里望着锅里,目光直视不言不语…下手飞快,吃得香甜。
就连平常吃饭都得哄着才愿意张嘴的小沙弥,这会儿也不用人喂了,握着汤匙柄的小手一阵红一阵白,舀着饭菜还来不及往嘴里送,另一手就一筷子插*进鱼丸里……。
夏云河是个挨过饿的孩子。吃饭对他而言曾是狼吞虎咽的行为,但是自从来了袁少家里,他不但没挨过饿,肚皮还终日被撑得胀鼓鼓得,再加上住院之后袁少极力盯哨,因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他吃饭的样子就回到了最初;与父母一起生活的时候,斯文、细嚼慢咽,当然,这其中还有一部份是因为袁少的关心所表现出来的。对着袁少他就是害羞,就是听话,也不知咋搞得。
所以这会儿也一样,他一筷子夹起一口大米饭,慢慢往嘴里送,细细嚼慢慢咽,再咬一口鱼丸子,细细嚼慢慢咽,看看袁少,脸又红了。
……如果不好吃,是不会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夹菜的吧?
……如果不好吃,是不会连吃两碗饭还意犹未尽吧?
夏云河想的脸都红的同时,心里边儿那股满足劲儿不经意升起。他轻轻地拿起一个汤碗,舀上暖呼呼一碗鸡汤,夹上一块儿鸡腿肉。
【袁老板,喝碗汤吧!】
【嗯,好!】袁少很快地放下饭碗,接过鸡汤,以碗就口,咕噜咕噜,【嗯,真鲜美。云河你把这块肉吃了。】
袁少一筷子把那块儿鸡腿肉夹回云河的碗里。
【呃,不,袁老板你吃。】
【鸡腿你吃,云河,我喜欢啃鸡翅鸡脖子什么的。】
夏云河红着脸,把那块儿鸡腿肉放进嘴里,细细嚼慢慢咽。
这就是整晚饭桌上夏云河听到的几句话,平常没事儿就喳呼几句的尧旭东,整晚都很安静,就埋头苦干。
***
这顿饭吃的很快,两三下就清洁溜溜地。
从满足中回过神,袁少摸了摸肚子,很是满意。他笑笑地看着云河,啥话也没说,但云河意会的出他脸上的满足,他抿了抿嘴,低头开始收碗。
尧旭东知道他那头儿打的什么算盘。【捡了个宝啊!】他手撑在桌上突然烙了句:【er ……】
【你…嘘…,你个啥形容……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么多…至少现在不想。】
袁少的急切阻止,尧旭东嗤之以鼻,他道:【怎么?露句英文儿就把祖国机ㄥ密给泄ㄥ了?这是间接鼓励你晓得不。难道不是?让他知道连个工头儿都是留洋海龟,他能不上进?】尧旭东剔着牙,又说:【秀儿嫂那婆娘把他当垃圾看,对咱们来说可是个宝哇!】
袁少望着厨房那房门口,收回目光的时候,看见小沙弥闭着眼睛,一个劲儿的点头,眼看都快趴到桌上去了。
这孩子今晚可乖了,自个儿吃饭,还认真吃饭……一连几天的早起,整天在工地里玩儿连个午睡的地方也没有……袁少收回目光,又望着厨房那房门口,里边儿碗盘轻碰,水声哗啦啦地响,云河这孩子真勤快。
袁少的心中,打定了主意。
☆、云河很忙
十五
第二天清早,天还没亮透,袁少床上就发出唏唏嗖嗖的声响,云河知道袁老板起床了,但他也不敢出声,闭着眼睛继续睡。这是袁老板对他的疼爱。从来到这个家的第一天开始,就不曾要求过他干过一件活儿。只嘱咐他:吃饱点儿,睡饱点儿。啥事儿都甭想。但是今天有点例外:
【云河。】
六点刚过,袁老板将他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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