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边热闹完,他妈也挂了电话,许百联看了眼手机,没把它放进去,随手放到了一边放茶杯的桌子上。
果然,过了十几分锺,手机响起,一看名字,苏高阳。
他拿了手机走了出去,听到那边的人淡淡地问:“回来了?”
“嗯。”许百联笑著应了一声,一点尴尬也无,距离苏高阳上次打他维也纳的的电话也不过二三天,他并不为没有告诉苏高阳他要回来而觉得不好意思。
他的意思很明显,苏高阳是个上过床的人,可算露水姻缘,别的,恕他不奉陪。
他不明说,苏高阳也没扯开,只是在短时间的沈默後说:“哪天上省城?”
“看情况吧。”
许百联回答得不在意,苏高阳也没再说下去,“嗯”了一声之後说了再见就挂了电话,许百联也就不在意地把手机放进裤兜,继续回屋帮著他外公作战。
史鸣宇订婚那天,许百联正跟一帮朋友猜拳喝得有些微醉,夏时季笑著把他从人群里拖了出来……许百联跟著他走到楼上,夏时季倒了杯白水给他,他就著喝了两口,眼带疑惑地看向好像有话要说的兄弟。
“你爸调职,调往我们市当副市长。”夏时季看向他,神色淡然。
“啊……”许百联愣住,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找了把椅子把好像醉得有些时站不住的身体安置好,又把杯中的水一口喝尽,这才苦笑著说:“刚得的消息?”
“嗯。”
“我爸知道了吧?”
“现在应该知道了。”夏时季揉了揉眉头说,“这段时间周旋的结果最好的只能如此了,因为你爸是被临时踢出局的人,碍於苏派的人,暂时没人想与他接触。”
“呵。”许百联笑了一声,没再吭声。
他爸那个倔骨头,老是想往上爬,想做点事出来,可里面黑暗得很,一步错就是步步错,当初投错了派系,利用完了就被踢了出来,真是什麽都怨不得。
从副省又回到原来几年前的老位置,倒不是不会再爬不上去,只是不知道又要多出多少闲言碎语出来。
“呃……”许百联站了起来,因身体里酒精的作用身体晃动了一下,他伸手重重地揉了揉头,修长的手指此刻在透进房间的阳光里白得近乎透明,手指里青色的血管就像在水里浮动的细长绿草,碧青又妖异。
12
许百联回到家里,进了门,在阳台的藤椅上找了到他的母亲。
他走了过去,半膝跪在她前面,抱了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怀里,轻轻柔柔地叫了声:“妈妈……”
谢文慧摸著他的头发,好久没有说话,等到放在桌上的茶杯都凉透了,这位因相夫教子早就放下事业的女钢琴家才慢悠悠地吐了口气,“这些年呐,为了你们父子,为了你们各自的快乐,我是什麽都敢豁出去,就怕你们不满足,不开心……”
“爸爸会没事的。”许百联抬起头,手在母亲脸上安抚地摸了摸。
谢文慧笑了,点了点头,“我知道。”
她伸出手,捧著儿子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亲,说:“那个地方太黑了,妈妈不会让你进去的,你爸愿意呆著就呆著吧,我陪著他,你呢,有你的人生,千万别进来,要是你也进来受苦,妈妈就承受不住了。”
许百联点了点头,低下了头不让她看到湿润的眼睛……为了给他一条接近他想要的生活的出路,他的母亲已经竭尽了全力。
她无私地爱著他,许百联对这个严厉的母亲因尊重而产生的害怕从来没有消减过一分,他知道他会愿意付出一切做一个她喜欢的儿子,因为他的母亲也是如此在爱护著他。
所以,伤害他的家人的人,许百联都不可能存有一点好感。
不管那是什麽人,就算他是殃及的池鱼也如是。
苏高阳的电话许百联设为了拒接,他很轻易做了这个决定……远离苏派的人,也不再给予那个可能爱慕他的人一点回应。
事情起伏究其根源都是出自本身,许百联知道他父亲入了那个圈子,什麽结果都是本身因素居多,谁的立场都没有好坏之分,只有胜负之别。
但,各人有各人立场,既然苏派跟他们家犯冲,那麽,那个人与他多余的接触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就算是纯粹性欲的肌肤相交,也没必要。
这世上男男女女这麽多,还怕找不到个合拍的上床的人?
他爸爸的调令要下个月才生效,电话里,现在在省城接交工作的他爸声音依旧沈稳有力,让他在家里就好好呆著,别生事,听他妈的话。
似乎这一劫,让他父亲已经松懈了些让他接触他那个圈子的想法……事实上,了解他父亲的许百联知道,他老爸只不过是想著自己权力稳定时再帮他开拓前路,现在这是非之交,绝对是会让他有多远就离多远的。
一场官斗不动声色就那麽结束了……许百联坐在自家阳台上跟著一如既往的母亲喝著茶聊著天时有种很恍然的感觉,好像时间就那麽静止了,他们回到了二十年前,父亲在市里上班,陪他住在镇里的母亲每天下午在他练完琴之後就跟他在老阳台上吃著点心喝著茶。
过了两天,夏时季承诺给史鸣宇他想要的结婚礼物,於是,毫不知道害臊两字怎麽写的史鸣宇拖著他的大美人老婆,邓顺一家大小,还有把许百联他和他妈给捎上了,包了机,拿著一张写满了的清单直飞市里去夏时季那里。
果然嫁鸡随鸡,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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