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有谁呢?还是那个最让我头痛的祈沙。你知道吗?他後来又病了。我不是他的佣人,没有功夫整天看护他。如果知道他这麽病弱,我真该一开始就拒绝把他领回去。你手里有这麽多客户,或许会有人喜欢这种类型的……」
廉先生烦恼抱怨的话语,让千御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廉先生连连喊著「喂喂」才清醒过来。
「千御,你在干什麽?很忙吗?」
「不……不是的,很抱歉。那……祈沙……他现在在哪里?」
「这和你无关吧?」廉先生似乎有些不耐烦。
「我……只是问一下……那个……其实……」千御皱著眉使劲甩了甩头,让自己冷静下来,「……事实上,我曾经想过将他招进我们的公司。」
「哦,是这样?难怪你对他特别在意。不过已经晚了,我叫人把他卖到俱乐部去,换了一笔钱。反正他也是个没有父母的流浪儿,不管在哪里卖身都一样。好了,不谈这些影响情绪的事了,我现在要去忙了,改天请你吃饭。」
紧接著「喀哒」一声,听筒里只剩下了「嘟嘟」的忙音。千御连电话都不知道挂断,就这麽呆呆的站著。
俱乐部?
他突然猛力抓了一下头发,冲出办公室。
红灯区的夜晚像是被灌了mí_yào的一般,处处一片疯狂的景象,西装革履的千御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管他走到哪里,周围的男男女女都会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这个满脸焦躁的人。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会跑到这里来,挂断电话之後,他的脑袋里一片空白。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乱转。
这是城里俱乐部最密集的地方,混乱而低俗,几乎脱离治安的管辖。
如果不是因为千御身上带著「sy」高管的徽章,俱乐部的保安根本不会让这个两眼发红的家夥往里走。可即使这样,胡乱转了一大圈以後,他还是没有发现祈沙的踪迹。
千御走出最後一家俱乐部的时候已经是凌晨,直到现在他才觉得浑身无力,歪斜地倒在肮脏的街角,沿著路灯杆滑到地上。
第二次了,这是第二次祈沙把他弄的发疯。稍稍休息以後,那天在书店门口看见他时的那种烦躁又涌了上来,千御开始後悔自己的冲动。为什麽要找他?找到又怎样?他又不是自己的私有物!
他坐在地上胡乱抓了抓头发,深吸了几口气,站起来准备回家。周围的废纸垃圾散发出奇怪的气味,千御忿忿地踢开它们。
经过一条小巷子时,阴暗的角落里传出隐约的呻吟,还有男人的喘息声。借著路灯的光线,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
其中一个矮小的,正被另一个压倒在墙上,配合著他的动作来回扭著腰。
他的外形和祈沙几乎一模一样,千御下意识的站住脚步看著他们,等男孩转过脸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个陌生人。
他甩了甩头,继续往前走。
可是祈沙的面容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千御不能想象他也会像刚才那个少年一样,在陌生男人的身下yín_luàn地辗转呻吟。
但是……如果他真的已经被卖进俱乐部,这就是他的余生。
算了,过著这种生活的人千千万万,俱乐部这麽多男孩女孩不是照样活的很开心?他又不是慈善家,就算救得了祈沙一个人,也救不了剩下所有人啊!
想到这里,千御才稍微好受一些。末班公交车已经没有了,他只能一路走回家里,顺便让头脑好好清醒一下。
可是,虽然已经想的如此清楚,心底却依然隐隐约约的,有种奇怪的感觉。
很闷,很沈重。
还有一点痛。
***
地下室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蜷缩成一团的祈沙惊恐地抬起头,双眼因为不适应强光而眯了起来。
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走进来挥了挥手,他紧张而顺从地站起来,听从他们的命令往外走。
其实他的感冒还没有完全好,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咳嗽著。男人们看不惯他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其中一个人不耐烦地在他的肩膀上捶了一拳。
他被卖进这间俱乐部,关在地下室,已经有好几天了。具体过了多久他也不知道,只记得重感冒的时候,有一天他突然被廉先生的手下从床上拖起来,被蒙上眼睛扔进车子走了很长一段路,又下车被人推著步行了一会儿,才终於停下来。
听到廉先生的手下和另一些声音谈话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被卖掉了,理由是不够听话。
不听话?还不够听话吗?他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可惜他连一个询问的机会都没有。手下的声音很快消失,而他继续被陌生人推著,一直推到这间地下室囚禁起来。
俱乐部里的人告诉他,被关在这里的,都是他们买下之後觉得比较漂亮的,之後他们会让这些人参加每周一次的拍卖。如果祈沙运气好的话,会被客人相中,否则就留在俱乐部里打一辈子工。
以後也许哪天老板心情好,会给他自由。但只要没有警察之类的人上门找麻烦,祈沙基本永远没有离开的机会。
男人们把祈沙拉出去以後,带进浴室胡乱用水冲了一遍,然後给他换上黑色紧身衣,带著他通过铺著地毯的走廊,来到一个貌似後台的地方。
祈沙看见布幕前闪烁著灿烂的灯光。
「你就祈祷自己能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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