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钱…我本以为不过是场小牌局罢了,当下托人打点关系当个说客,想把这十万大洋免了去,哪知她们尽是些外地商人的太太,说起来势力繁杂,我托的那人也得罪不起…”
阮富山打断了她:“柳燕燕如何认识她们的,你们在哪里打牌。,”
宋静雅赶紧应答:“这个我也不清楚,柳燕燕只说是认识罢了。我们在六户街七十六号打的牌,我记得顶顶清楚,因为那里七拐八拐瞧着挺偏僻。”
阮富山当下便叫周佟去查,他询问了几名下人,得知柳燕燕一早便出了门,至今未归。他心里一沉,把柳燕燕的房间搜刮了一通,那女人居然未带走一钱一物,着实蹊跷。
晚饭之时,周佟带着消息回来了,原来那六户街七十六号是一处租赁房,租赁人在昨日便退租了。阮富山瞥了宋静雅一眼,淡淡说道:“这是一个圈套。”
江韶矽在饭桌上默然不语,低垂眉眼扫过宋静雅的脸色,唇角泛起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
阮家人都知道大少奶奶出了事,故而沉默着自顾自吃饭,谁也不敢多嘴。
末了,阮富山叹了一口气:“明日在隆天酒楼设宴,你欠了谁的钱,统统请来,其中的一些关系我去理一理。”
哪知宋静雅听闻此言吓得脸色惨白,当即就垂下泪来:“公公,我求求您,拿了钱息事宁人吧,我…我…我不想再同他们纠缠下去,若是传了出去我还有何颜面做人…”
阮富山张了张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桌前其他几人十分识相的离了席。
厅内只留得阮富山和宋静雅二人,阮陌寻上了楼便激动的嚷嚷了起来:“大嫂是不是话里有话啊,我怎么觉着另有隐情。”
阮陌杨瞪了三弟一眼:“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阮陌婷凑了上来,压低了声音:“哎,你们说,大嫂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阮陌杨伸手点了一下妹妹的脑袋:“瞎说什么呢。”
阮陌婷很不服气的撇了撇嘴巴:“大哥早早死了,她还那么年轻,她娘家又不同意她改嫁,我就不信她能忍得住。”
江韶矽一下子乐了:“你倒是懂得挺多的啊。”
阮陌婷登时红了脸颊,推了江韶矽一把:“要你管!”
阮陌杨随着江韶矽回了房,两个人躺在床上聊天。
“韶矽,你说我们就一直这样下去么。”
“哪样?”
“生活中就剩下彼此,我躺在你的床上这样搂着你说话,饿了就起来吃饭,困了就抱在一起入眠。平日里我出去教书,你在家中打牌,偶尔听听戏,等着我回来 …”
“那哪儿成啊,总是要娶妻生子的。”
“你会结婚么。”
“这事儿我真没想过。不过你肯定会的,父亲不会让你这样混吃等死一直到老,以后你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太太,生一大堆孩子,等到父亲老了,你就继承家业。”
“像爸爸那样么。”
“恩,像父亲一样。”
“……如果这一切的代价就是看着你离我原来越远,我情愿什么都不要。”
“……二哥,睡吧。”
阮富山一摇三晃挪进了书房,他从桌上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一杯水,手却抖得厉害,末了,他手一松,茶壶落了地,陶瓷破碎的刺耳声招来了门外的下人。
周佟破门而入,扶着他坐了下来,他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个婊.子…不但骗走了钱…还带着我的儿媳妇招相公…败坏我阮家门风!”
周佟心里一紧,急忙挥手把旁边的几个下人赶了出去,阮富山头痛欲裂,硬撑着力气吩咐道:“给宋家打个电话,他们的女儿办了丑事,这十万大洋就该宋家来出。”
电话打出去没多久,宋佑珉亲自登门造访,阮富山把人带进了书房,二人关门密谈。
宋佑珉显然有备而来,振振有词:“静雅已经嫁到你们阮家,于情于理,出了事阮家就得担待着。阮兄,你别说什么不守妇道,静雅有今日,还不是你家陌臣逼出来的么。”
阮富山眉头紧锁,言语里满含怒意:“我早说过她要改嫁都随她去,我们阮家绝不会拖着她不放的,当初是你们宋家硬要留下来!”
宋佑珉嗤笑一声:“这不是还没改嫁的么…阮兄,这事儿你就是搬出谁也不成,闹到胡司令那里,你还得拿这十万大洋,我们可不怕丑事外扬,丢的是你们阮家的脸面。”
阮富山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宋佑珉!宋家有今日,可是依靠着我阮富山爬上来的,如今你翅膀硬了,反了不成!”
宋佑珉悠悠的望了阮富山一眼,丝毫没有惧意:“阮兄,我宋佑珉靠着你的提拔做大了生意,这确实不假。可话又说回来,当初富山工厂重建,我宋佑珉也出了不少力吧,你阮老板东风再起,盘算仔细了咱们谁帮衬了谁还不一定呢。如今你儿媳妇出了事,钱自然要你这个公公来拿,跟我们之间的生意是两码事。阮兄,我宋某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跟我们宋家没有一丝半点的关系,你若死死咬住不放,休怪我宋佑珉撤资!”
说罢他便一甩手走了:“天色已晚,恕不奉陪!”
阮富山眼前一黑,跌在了地板上。
再醒来之时,天已经亮了,儿子女儿聚在床前,他老泪纵横,哀叹自己这后半生的苦楚。
阮陌寻实在气不过:“爸爸,还跟他们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去找胡司令,就说有人欺负到咱们家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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