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得这个人,遂冷淡地回道:“魏明,我不介意毁了魏家!”
毁了魏家,没了势力,他想要杀这个人,父亲就没有理由可以阻止了。
其实净念只是习惯于想甚么说甚么。但这冷漠的语气,听在对方的耳里,分明成了不屑与威胁。茗竹瞪大了眼,急促的呼吸,连句话都说不出。
曲默无奈地暗叹,见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了门外,简单地安抚了几句,遂连忙追上少年。
“是谁惹得吾儿不悦了?”
索翰华回来的时候,净念乖乖地重新躺回床上“养伤”。男人坐在床头,噙着笑容,手掌抚弄着少年的散发。
净念眨了眨眼:“没有不悦。”他只是想起曲默今天含含糊糊解释的话语,在思考一个问题。
“哦?”
自发地挪动着往男人身体靠近了,净念轻声说道:“那个魏明喜欢父亲。”
索翰华只扬了扬眉:“然后呢?”
净念想了想:“曲默说,很多人都喜欢父亲。”曲默的原话虽不是如此,他思索了半个下午,却最终得出这样的结论。
索翰华不在意地哼了声。
“我喜欢父亲。”净念咕哝了声。
索翰华满意地勾了勾嘴角:“所以呢?”
净念没有立刻回答。他记得,在书里看到一句话:“爱则欲,欲则争;争无所不用其极。”父亲当时也对他讲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把玩着少年的头发,索翰华凝视着少年沉思的模样,没有着急得催促。最后,却听这人得出结论:“我该杀了他们。”
男人哈哈大笑。果然,即使学会了一些世俗lún_lǐ,这孩子的行事风格还是那么地直接坦率。
净念感受到父亲的愉悦,遂觉几分疑惑:他难道,说错了?
索翰华好半天才止住笑意,弯腰在净念额头上啄了一口:“吾儿懂得争,倒是长进了。但切记,杀是最轻便的又最麻烦的手段。天下之人,有数万万,吾儿总不能全部杀尽他们吧?”
净念反驳:“只杀那些人。”他喜欢父亲,所以就要“争”,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杀了与他争的那些人。
“莫忘了,凡人皆有亲,你杀了一人,其有亲朋好友,或子子孙孙,届时麻烦不尽。故而,杀,不是唯一的法子。”
索翰华轻笑,手指抚着身下人的唇:“吾儿真是成长了不少。”
净念再无言。男人干脆地躺在他身边,细细地吻着他的脸颊,含着耳垂,说:“再说吾儿根本不必费那心思去争夺甚么。”除了净念,他还看不上哪个人!
当然,索翰华不否认自己的心情,因为少年这诡异的说法,变得飞扬起来。
这么久的隐忍与引导,让这孩子终于开窍了吗?
其后又休息了一日。净念下床后,便基本感觉不到身下那处的异样了。而洪扬轲,终是有些按捺不住,再次要求与他一叙。
虽说净念是主子,但很多事情毕竟考虑得不通透,故而沧国一事还是由着北门掬与洪扬轲几人商议。他只沉默地坐在旁边听着。
“……有了沧水宝图,三大势力必然会干预,沧国内部的情势也会立刻大转变。大古河上的水军,便不需再战,即可主动撤回国。”
“只是,”洪扬轲叹息,“关于沧水宝图的消息,传了几年,也没有多少是确切真实的。”
净念并没急着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倒是北门掬开口,带着疑问与……试探:“扬轲,你既一初始就打算利用沧水宝图,那我们能帮到的忙其实也不大。”他先前是听闻沧水宝图一事,但没想到那东西作用威力如此之大,也没想到洪扬轲是打算借用那个东西的力量,“在沧国,按说洪氏的力量比我们搭吧!”
洪扬轲只笑:“是这样吗?”他垂下眼,“我曾听说王爷在少年时,曾经到过沧国周游了各地……”
北门掬眼神闪了闪,也笑,转开话题:“眼下,我们还是安排下如何潜入沧国吧!”
一下午,几人商定了三日后出发。洪扬轲的水贼在大古河做好接应,届时净念带上几十护卫使,一起潜进沧国。
“世子到底有什么打算?”
洪扬轲看着净念听完他们的讨论后,就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一时无奈:“他真的决定要亲自去吗?”
北门掬意义未明地答道:“少主子,怕是有自己的安排吧!扬轲你就不必多想了,沧国与我大陆隔了一条大古河,我们暂时也不可能做出损害你的利益之事。”若非这次沧国被人鼓动,利用其水军的优势,在大古河岸不停歇地骚扰,牵制了军力,这一回沧国内部的事情他们不会插一脚。
洪扬轲笑道:“我选择了王爷,自然是信任的。”
北门掬微颔首,起身也便准备出门,又偏头仔细地打量了下满面笑容的少年:“扬轲,看在兄长的份上,你可得记住一句话。”
洪扬轲点头:“北门大哥但说无妨。”
北门掬语气冷然:“不是你的东西,千万不要打主意。”
少年脸色微变,随即灿然一笑:“自然。”
☆、【八四】红尘绕 (3200字)
在净念看来,这个时空的国家政权组织结构着实匪夷所思。前世,他虽然鲜少真正接触世事,但也大体知道国家政权形式。
这里的却都迥然不同。如沧国与宿闫国,都有一套维系国家大局稳定的非皇权势力:宿闫国,是由申屠王为主的暗王势力;而沧国,则是有三大神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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