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净念回:“嗯。”其实本也不算是烦心,就是一种莫名的奇怪的感觉。
“人的心,总是复杂,伤害你的或许不见得真的厌恶或者仇恨你。”索翰华轻声替青年讲述开解,“像洪扬轲那种人,过于偏执固执,对想要做的事情或者想要得到的东西,便是一心钻营。若不得,便更宁愿毁掉。”
可惜,洪扬轲还没那个能耐毁掉,所以……宁愿自毁罢!
净念听完,忽地说道:“我也是。”他同样地偏执,对于在意的人。
只是他会选择的,并非是毁掉彼此,而是固守着自己的想念,寸步不愿离开
索翰华闻言哈哈大笑,道:“你与他不一样。”说罢,他用力啄了口净念的嘴巴,“吾儿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净念。”
闻言,净念勾了勾嘴角,浅浅地笑了。
这青年微笑的时候,眉眼间有着一种不合他本身气质的温婉。索翰华眼神略显深幽,缓缓地将嘴凑过去:“净念,洪扬轲的事情,你不需再多想了。”
那个人,之所以选择自毁……也不过是由于,他在净念让人去找洪扬轲之时,就派人将当年下在净念身上的毒药送给了对方。索翰华选择这样做,当然不是担心净念打不过洪扬轲,只是他了解洪扬轲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妥协的,哪怕是被人威胁性命。
唯有利用他偏执的性格。
洪扬轲当时果如索翰华预料般的笑着接受了,然后毫无迟疑地吃下。药性根据不同人的体质,发作的时间并不能确定。洪扬轲,不过是在毒发之前,借净念的手,选择了更为轻松的死亡方式。
☆、【一五七】青金造 (3055字)
洪扬轲的消失,在明面上看来,并未引起任何反响。何况他并非律国人,律国朝堂各方势力,也似乎是都没注意到这人的死亡,只在其死后一个月,听闻了沧国联合了律国,共同出兵,在大古湾大古河上与幽冥水鬼进行了好一场激烈的海战,直将十几年来祸害了这一带水运的水贼们全部剿灭。捷报传来,自然又得了朝臣们好一番的庆贺。
消匿了三年的净念,则在三月十八日的祭典后,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尊王当年的积威,还有帝王毫不掩饰的宠信,让原本还有些说辞的老臣们也是闭了嘴。
似乎一切恢复到三年多前了。明司终归净念执掌,北门掬则留下辅佐于他。
“于准化名为淮羽,当年以谋臣的身份,进了文王府。”这是静门隐探查来的消息,“主子处置了文亲王后,皇上就派人遣散了文亲王府的人。那淮羽便是于还乡的途中失踪了。”
净念点头,表示了解了。今时他身上的毒素已解,更是因这特殊的体质不再惧于任何神鬼巫妖术,那于准就算潜藏在哪里,也完全不必担忧。又一想,他说道:“你把于准的事情告诉鄂尔穆。”
鄂尔穆毕竟是苗河氏正统的大祭司,在这方面了解得比较多,若有何需要防范的,早些准备也好。
等那隐探退下,一直隐身在江湖的弗洛女走上前,说道:“主子,当年我等截获的那批火雷……如今,我们找到了制造之人了。”说来,也是那昱裳会的疏忽。
或许这几年的过于顺遂,让他们有些自视过高了,加上势力的扩张、人数增多,到底是留个些蛛丝马迹。静门的隐探们揪着当年铸剑山庄留下的一点线索,和歙瑶花的记号,抽丝剥茧查到了一家专营锻造武器的商号。
“‘青金造’是百年前一位江湖前辈,退隐后开办的一个商号,在江湖上小有名气。”弗洛女说时,几分懊恼,“当初我等一一排查,因这青金造就在栋丘城内,又不算大店,加之那掌柜极其狡猾,与不少将军有些交往,也便疏忽了。”
净念闻言,冷声问:“哪些将军?”
罚了忙回道:“因‘青金造’锻造的刀剑,锋利轻薄,样式也是几分特别,故而历来朝廷武将、江湖侠士,还有些好剑的世家公子们,都是常去定做佩剑,这一来二往,便是自然与掌柜、师傅有了交情。”说罢,他又掏出一个名册,“这是我等查到与青金造有往来的将士,目前都没发现什么蹊跷。”
继而,弗洛女又继续说起“青金造”的隐秘:“我等查出,这掌柜的父辈,曾得了废帝的恩情。”故而现在为废帝的势力效力,也算理固当然,“制造火雷的师傅与民夫们,都不算‘青金造’自己的人,似乎只是由青金造主持的。”
净念边听,边翻看着折子,上面写得清楚,“青金造”的几个营造厂地址,还有部分商号下的武器师。根据查来的消息,可知,那些民夫们多是一些贫苦卖劳力的汉子,根本不懂得国家严禁私制火器的法令;至于那些师傅,若不是效忠昱裳会的人,约莫就是被人拿住把柄控制起来了。
几人候着净念的指示。
“主子,我们掌握了准确的讯息,是立刻就捣毁这营造厂,还是……”另一个人上前,忧心道,“青金造秘密制造的火雷武器,似乎都完成了,看样子就在这几天要撤离营造厂。”
“那些师傅,”净念没有回答,只问,“查过没?”
“他们被保护得严密,从不出营造厂,无法确定是何身份。但看上次我们缴获的那些武器,也能推断出,这些人的工艺精湛超绝。有几样武器,比我军中的那些还要厉害。”
若是这样,那么捣毁,或者征缴“青金造”便是迫在眉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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