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低笑,“净念,这故事可是精彩绝伦?”
净念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这才侧耳把说书人的话仔细听了进去。他有些懵懵懂懂,过了好半天,才觉得这人貌似说的是自己的事情。只是……完全不一样。在那人嘴里,他成了甚么揭发了阴谋、智略无双的少年英雄,又是如何费心费力地将破弦与封侯剑从坏人那里夺回,还为此负了重伤,躺在床`上半月不能下地,险些丧了命。
“如何?”
男人又问。净念迟疑了下,却不知该作何表示,最终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不甚明白这说书人话中意思。
凝视着少年茫然的双眼,索翰华勾起了嘴角,淡淡地说:“这便是人言,或真或假,却非耳闻。故俗话有‘耳闻目见’之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净念呆了下,微睁大眼——他觉得有些奇怪,这男人,是在跟他解释甚么吗?只是,他心里还是疑惑的很,无法明白男人的意图与话里的深意。
索翰华把少年的疑惑看在眼里,只道:“但还有一说,叫做‘耳听三分假,眼见未为真’。亲耳听到的,亲眼看见的,虚虚实实,真假不定,都是要判别才能定结论。”
男人的话,净念听得很清楚,犹豫了半晌后,他再次微微摇了头——甚么耳闻目见,虚虚实实,他还是没大懂得意思:大体推测了下,这意思,是不是指很多事情不一定是真的?
“暂且不懂得也无碍,”索翰华并不在意少年的寡闻无知,“以后,你会慢慢明白的。”
懂不懂得,明白与否,其实净念并不放在心上。此刻,他只是单纯地觉得,这个他跟随的男人越来越奇怪。他感觉到了一种极其模糊无法说清的情绪。男人刚才对自己说这一通话的作为,总让他觉得有一丝丝熟悉感——似乎有些像很久之前,父亲手把手教导他的感觉,只是时隔多年,他当年学的东西早已经被遗忘得七七八八。
随后,索翰华又不再言语,执起桌上的杯盏,喝了一口酒,目光再次转到楼下听书的人群。
吃了两大碗米饭,净念觉得腹中充实了许多,本能的满足感让他觉得很舒适。对面的男人似乎还没吃好,他遂放下碗筷,端坐好……困意,渐起。
不慌不忙地享用了酒菜后,索翰华再次将注意投在悄无声息的少年身上。这人坐姿永远都是笔挺端正,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眸忍不住地眯起,似是在打盹:这番模样,让净念看起来天真又憨怜。
薄唇弯了弯,索翰华低声地开了口:“累了便去歇息,待用过了晚饭再去码头。”
净念得了话,自是不推辞。这些日子,体内的毒,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让他受了好一番折腾,也不知索翰华从哪里弄了药丸子,才让他这些天感觉好一点。不过,体能似乎变差了不少,他每天都觉得疲倦犯困。
“莫忘了吃药。”
净念听到这声提醒,朝男人的方向点了下头,便径自起身离开了二楼。
一觉醒来时,净念立马就察觉到男人些微的气息……已经有些习惯了,这些天来,男人经常陪伴在他身边。一路上其实不止他二人,但其他的人,总是不会靠近他们。
“起了就出发吧!”
净念听到男人推门出去的声音,随后才慢慢地坐起身。得到充分休息的身体,还是那么地疲累。静坐着运了好一会的内功,他才感觉到力气回来了。
穿戴洗漱了下,他将床`头的短剑挂到了腰间后,也慢吞吞地走出了屋子。
之前就听那男人说了,今天开始转走水路,应该是从这里到那蓝苍城,走官道要绕上许多路。
说到蓝苍城,是为蓝苍州的首府。
蓝苍州位于大聿国最西北的地方,多山林洼地,气候是高温多雨,地理形势比较复杂,定居在那里的人数不多,且主要为少数民族,是大聿国比较贫穷落后的地方。蓝苍城及其周边村落,居住了全州七成的人。作为首府,自是建立在地理环境相对比较好的河谷平原地,坐立于凿壑江水之南。
净念跟着索翰华来到了南聿城外的码头,这里的水系通着凿壑江与津泊,是大聿国较为重要的水上枢纽。便是这天黑时分,码头上仍有不少船只离港或停泊。
“什么人?”作船工装扮的汉子挡住了索翰华的脚步,待看到二人后面跟随着的人后,脸色一变,顿时让了开来,急忙躬身行礼,“属下不知是您……”
索翰华摆手免了对方的礼,踩上搭在大船船头与码头之间的横板,走了几步,又忽然回头看了眼……随即想到什么,他微蹙了下眉头,便不再关注跟着走上横板的净念:他放在这个少年身上的关心,似乎有些微的过火了。就在刚才,他甚至想到少年看不见脚下,担心对方会不会不小心踩空了。
晚风吹着脸庞,柔软舒适。净念盘腿坐在船头,听着阵阵划水声。船已经出了码头,将人世的嘈杂抛得老远,这幽静的水上之夜,让他觉得有一种格外祥和,仿佛又回到了静禅院那段平静的日子。
胸腔一阵沉闷的痛,让净念回过神,随后感觉到喉间溢出了丝丝的血腥气。
“今天的药又没有吃?”
忽然传来男人那独有的低沉而醇厚的嗓音,净念微微一怔……这些日子因着内伤,功力退了不少,竟是完全没有察觉到男人何时靠近。
……到了蓝苍城,或许要将每日习武的时间增加一倍了。强大,变得更强大,这已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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