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就着碗没多时便喝完了:味道极是好,舌尖都浸透了香气,满嘴的甜味……唯独不妙的是,酒味很重,比闻起来的重得多。
非莫端着盛好米饭的碗进了屋,就看见少年总是苍白的脸今已透红。他一愣,尚不明白发生了甚么事,净念已经看到他,将青瓷碗递过去:再来一碗!
非莫傻住,他以为意会错了少主子的意思:“少主,您这是……还想再喝一碗归思?”
净念点头。
非莫吃惊,连忙反问道:“可是您不是不喝酒的吗?”本是没打算把这“归思酒”给净念喝的,只是主人家的意思,归思酒是清耀族最出名的酒之一,每逢酒酺节饭桌上定要上一坛。尤其是,若酒酺节里有外乡人在主人家借宿的话,当天主人定会送给他们归思酒。
归思,曰“思之归”,是想念家乡之时,把情感寄托于酒中。这里主人送客人归思酒,实际上的意思是希望客人在节日这天把清濯镇当做自己的家一样,不必伤怀。而这种酒,闻起来没多少酒味,甚至喝起来也是甜腻过多——那是为了每个人都能喝一口——但实际上,酒的后劲却很大。没有酒量的人最多只能喝两三小口,酒量好的,两碗差不多就能醉过去。
……而现在,净念足足喝了一大碗。
净念应是不知道这归思是酒。非莫有些懊恼,瞧着净念微微眯起眼,也不清楚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醉,便再次开口:“这归思也算是烈酒。”
烈酒?净念用比平时迟钝了几许的脑瓜想着这个问题……这酒尝起来,很好吃。遂把碗又朝非莫递过去:再来一碗。
非莫默然,遂点了点头,没再劝阻。
这第二碗归思酒,净念只喝了两口——确实只是两口。酒是很奇怪的东西,在他看来,虽然这酒吃起来像甜品,但明显会让人变得不自在。头脑有着沉重,此时的身体也似乎不受控制——这是净念尽量避免的,决不能让自己陷入一种无法自控的困境。
快速地用完午餐后,非莫紧紧地跟着净念:到庭院坐一会,然后又是大雨,再回到竹楼二层。看着少年酡红的脸,还有那双清冷明净的眼睛此时总会微微眯起……应是,醉了吧?
“少主子,您……要不睡一会儿?”
过了好半天,净念缓缓地抬头,平静地望了一眼对方,遂又低下头,把面前久未翻动的书翻过一页。喝了那归思酒后,感觉慢慢地有些不舒服了,不过对于睡觉,净念向来都会控制。
索翰华回来时,就看着沐在晚霞中的少年,端坐于竹廊之上,面前摆放着一本书。与他前两天没有不同,只似乎,那桌上的点心没有动过,还有……
净念的脸色有些奇怪,是他不曾见到过的红润。
“主上,”非莫低声回答了他的疑惑,“少主子中午误喝了一碗归思酒。”
怪不得。索翰华挑眉:“所以?”
“他好像有些醉了,也不肯去歇息。”
“本王知道了。”索翰华没有多少表情,大步朝净念走去,站在了桌前,一直注视着净念的一举一动,待半晌后,对方还是以端正的姿态坐着,却迟迟没翻书后,才含笑着说道,“吾儿,这本书很难懂吗?本王见你一直在看这一页。”
净念闻声,迟缓地看过去,有些迷惑:……父亲。遂慢慢地想起男人的问话,便认真地点了下头,再把目光放回书本上,他想,今天这本书真难,一个字都不认识……
索翰华大笑:“哈哈哈!”
曲默讶异地停下脚步,望了过去,男人正大笑着,挤到少年身边坐下去,一只手还拍了拍少年的头。他遂问向非莫:“少主与主上怎么了?”
非莫无声地摇头,表示不清楚。撇了撇嘴,曲默便朝那边走去。
“吾儿……”
耳边很热,男人的嘴就抵着耳朵。净念微微拉开一点距离,偏头看向说话的人。
沉沉的笑声从喉间止不住地溢出,索翰华凑在净念耳畔,小声地说道:“本王竟是不知,净念何时练就了能够倒着看书的好本领。”
消化了片刻,净念才明白了男人话里的含义,遂把书合上:正是拿反了书。
见净念反应极其迟钝的模样,想到这人一整个下午就对着反放的书装模作样地看着,索翰华又忍不住大笑。他的孩子,行事果然出人意表,便是醉酒也不同常人。
男人的笑声直往耳里钻,一下一下如击鼓般敲打着内心……是很舒服的感觉,净念忍不住地往对方身边凑了凑。
索翰华自然察觉到他的小动作,也不推拒,很是乐意地展开手臂,把少年紧紧地圈在怀里。下颌搭在这人的肩膀上,他能够闻得到一股淡淡的酒香。
在这个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怀抱里,净念感觉原本空荡荡的内心被一点点充满。只没多久,胃中开始搅动,隐忍了一下午的不适,似乎因这个温暖包容的拥抱变得强烈了许多。
呕——
净念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把中午吃的饭食全部吐到了男人与自己的身上,五脏肺腑似是搅合在一起,头也在此刻骤然疼痛起来。
很难受……
曲默僵着身,刚抬起的脚甚至不敢落下:主上,要发怒了!这男人或许并不是一定嗜洁成癖,但肯定是极厌恶被“人”脏污了自己,曾经就有一个男宠不经允许亲了他一下,便被送了出去。
思及此,曲默只好厚着脸皮,刻意不去看索翰华的脸色,慌忙地跑进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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