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得生不如死,才从老人那儿哄骗来一只清朝彩瓶。
这一天,秦越荣在镜子面前晃了好久。把刚换上的新从国外拿回来的燕尾式银色西装脱下,又套上了国内流行的花式毛衣。尔后又觉得不正式……来来回回换了七八件。头发啫喱水定上型……
最后气馁的想,即使自己穿得再好看,也没有那人随便穿一件普普通通衣裳好看。
新换的伶俐小厮抱着包装了好几层的清朝彩瓶坐在后面。秦越荣只要想到今晚能见到那人心里就抑制不住的高兴。想想又有些失落,因为那人好像并不太喜欢自己,而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到他面前就频频出错,根本不像平时的自己……
看中了爷爷的清朝彩瓶也是因为这个和那天摔破的邵昕棠的青花瓷价值最接近。秦越荣不想再因为钱的问题增加两人之间的矛盾,不想再让他有借口离自己远远的……
秦越荣想着,等会儿找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坐着,偷偷的看他唱戏,然后给他个惊喜……
当秦越荣的汽车停在红墨戏楼门口时,一个士兵跑过来敲了敲他的窗子,告诉他今晚这里让人包场了。
秦越荣下了车,心里很气愤。问那个士兵今晚是谁唱戏,士兵摇摇头说不知道。
包场这种事儿很少见,毕竟就算有人有这财力,可是让人家戏子给你一个人唱,也通常没有平常时唱得好,不会尽兴。
秦越荣听说了前段时间山口秀田那件事儿,心里担心,不知道今晚被人包场的是不是邵昕棠,就要找个知情的人问问。谁知这些士兵一问三不知,分明是不想告诉自己。秦小少爷哪里受过这等闲气,提起一个士兵的领子就要发飙,却在这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荣少爷!”
秦越荣回头,看到于战南身边的副官闫亮正站在台阶上。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突然觉得非常难受。一种从没有过的悲凉陡然侵袭着这个从来不是愁滋味的少年……
“荣少爷来听戏吗?”闫亮从台阶上走下来,到秦越荣跟前,笑着说道:“我们司令今晚包了场子,我去跟他说一声吧。”
“不用了!”秦越荣一把拉住要进去通报的闫亮,笑的很勉强的说:“我路过……正要回去,就不进去跟南哥打招呼了,你帮我说一声……”
闫亮看着秦越荣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夜幕中,眸色深沉。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心想,他这样的少爷想要都得不到,我还在痴心妄想什么……
回去的路上,秦越荣一路无话,夜幕黑沉,暗影里他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格外狰狞。他像个石头做的雕塑,眼睛只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如死水一般……
小厮从没见过自己少爷这样,心里一跳一跳的害怕,吃力的抱着手中的清朝彩瓶,终于在见秦越荣直接要回房间时,小声的跟在后面问了句:“少爷,彩瓶先放在家里吗?”
小厮所谓的“家”是秦越荣在外面自己住的宅子,是回国时亲戚给他置办的,并不是秦家主宅。但因为平日里秦越荣的母亲想儿子,秦越荣的两个哥哥均已经成婚搬出去住了,秦母说什么也不准许他不回主宅。秦越荣虽然在外面跋扈惯了,却是一个难得孝顺的孩子,对自己的母亲尤其尊重,所以也就听话的只有在特殊情况才来这个自己的宅子住上几天。
今天似乎就是那个特殊的日子,秦越荣显然心情极其不好。他站在旋转楼梯的末端,一脚踩上第一个台阶,听到小厮的话回过头来,声音听不出情绪:“拿来。”
小厮以为他要放到自己屋里,乖巧的把用心包装过的清朝彩瓶递了过去……
“啪”的一声剧烈声响,清朝彩屏被狠狠地掼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忙碌着的下人都吓得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大气也不敢喘……
小厮被突然的变故惊到,待反应过来自己少爷把彩屏从他手中接过后直接摔到空地上时,都吓傻了。这可是秦老太爷最喜欢的古董之一,也是秦越荣费劲心里求来的……怎么就……
一地的瓷器碎片,秦越荣好像终于出了口气一样,脸色阴沉的吩咐道:“收拾了,别让我再看到。”然后阔步走上二楼。
把自己狠狠地摔在柔软的欧式双人床上,秦越荣成大字形仰躺着,紧闭着双眼。
刚刚在把寄托着他隐秘心思的彩瓶狠狠摔在地上的一刻,他真的出了一口憋在胸口,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去的恶气。
不过是一个下贱的戏子,小爷才不在乎呢!得不到,就在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秦越荣从愤然到洒脱,又从洒脱到伤心……想起邵昕棠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是在于战南的怀里,他就心如刀割。
如果换了任何一个人,秦越荣都不会这样暗自难受的要死掉。可是这个人偏偏就是于战南,不仅是整个东北三省的土皇帝,还是他从小就认定的哥哥,偶像。
秦家和于家是世交,于战南长他几岁,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不服天朝管的主儿,像是个土匪,更像是个痞子。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不服世俗礼教,活得恣意的混小子,长大后阔斧大刀,在父亲猝死后,局势混乱的境地里给自己劈出一条血路,让家人都可以继续过原来的舒服日子。从此以后,于战南这个名字在东北简直是一张通行证,甚至在全国,在日本军人眼里,他都是不容小觑的手握兵权的一方军阀。
就是这样一个传奇人物,从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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