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情感理解上稍逊一筹。但是我想,你这首贝多芬的《d大调》第三乐章,已经完完全全地超越了我,就算是你的老师再回到巅峰状态,恐怕也不能演奏出比这更热烈的第三乐章。”
这样的夸赞让戚暮立即摇首道:“兰斯大师,我这只是一时涌现出了灵感。”
兰斯先生却是摇头:“小七,灵感是天赋的一种,天赋也是实力。我相信当多伦萨听到你的这首第三乐章时,他一定非常高兴,难怪他激动地让你在明天维爱新年音乐会结束后,就立刻去总部报道了,他是真的很期待你的到来啊。”
……
带着兰斯大师送的礼物和音乐专辑,戚暮拎着自己的琴盒离开了这座小楼。
此时正是夜晚,天空上悬挂着一轮朦胧的清月。维也纳街道上人流稀少,几乎没有什么人会在这样的新年之夜在外逗留,甚至连一向拥挤的地铁里,都冷冷清清得坐了三两个人。
当戚暮回到自己家中的时候,他难得地感受到了一丝孤独。
华夏比维也纳快了7个小时,郑未乔、谭老他们早在几个小时前就向他道了“新年快乐”。而这间公寓是这么得大,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自己太渺小了,让人感到无奈。
将自己的小提琴放在琴房以后,戚暮并没有离开,反而是坐在了钢琴凳前,掀开了黑色的钢琴盖。他的手指轻轻地按动着这漂亮的黑白两键,声音虽然组不成旋律,但是施坦威纯正优越的音色,也让青年随手按动出来的声音显得非常优美。
等到戚暮按倒第34个音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
戚暮立即接下了电话,只听电话那边传来一道磁性深沉的声音:“戚暮……”
第一百六十九章
闵琛刚开口的时候,电话里的声音还有些嘈杂,戚暮隐隐地还能听到丹尼尔的大笑声。等过了会儿,闵琛似乎走远了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电话听孔里只能传来男人微弱的呼吸声,以及电流嘶嘶的声响。
戚暮干脆没有再弹琴了,他低笑着问道:“庆祝会结束了?”
闵琛轻轻点头:“嗯,马上我要和丹尼尔、克多里一起送其他人回家。今天是新年夜,他们要回家吃饭、团聚。”
听了这话,戚暮一手撑在钢琴边缘上,一边好奇地问道:“柏爱的其他人都回去了……那你呢?我记得有听丹尼尔说过,你的父母就住在柏林,你也回去吗?”
琴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壁灯,此刻从落地窗中投射进屋的月光,都比这灯光明亮许多。戚暮只听闵琛轻轻地“嗯”了一声,道:“等把其他人送回去后,我也回家。”顿了顿,他道:“没有陪兰斯一起过新年倒计时?”
“兰斯先生他从来不在11点之后睡觉,所以我就不打扰他了。对了,你猜猜我刚才在做什么?唔……允许你获得一个提示。”
闵琛眉头一挑,用了提示机会:“你在哪儿?”
浅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戚暮淡定道:“我在琴房。”
闵琛微微思索了一会儿,便道:“你不在练琴。”
听到这句话,戚暮猛然一怔,他下意识地反问:“你为什么说我不在练琴?”
“1秒钟,你就接了电话。我想……你肯定不在练琴。”
被这个家伙发现了自己设置的陷阱,戚暮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避开这个话题:“好吧,那你猜猜,我到底在做什么?”
电话那边经过了长久的冥思,就在戚暮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只听到男人语气肯定地分析道:“电话离你很近,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你正拿在手里;第二,你把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闻言,戚暮诧异地笑道:“继续,闵·福尔摩斯·琛。”
“琴房里没有其他东西,你也不喜欢玩手机。那么……”
闵琛忽然拉长了声音,戚暮的好奇心也被吊了起来。他倒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真能猜中他刚才竟然在弹钢琴的事情。
于是下一秒,只听闵琛斩钉截铁道:“刚才,你站在窗前,拿着手机,正想给我打电话。”顿了顿,他又肯定从容地补充道:“你想我了。”
戚暮:“……脸呢?”
闵琛:“……”
和这个男人打电话,总是能让戚暮发现一个新天地,比如某人真是傲娇别扭极了,比如某人真是自恋到了一个境界。
联想到这个脸厚自恋的家伙居然是刚刚那个在舞台上指挥出绝伦交响乐的指挥家,戚暮真感觉上帝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把某些不该属于这家伙的天赋投错了对象。
清亮如华的月光仿佛绸缎一般,将细腻的光辉洒在琴房锃亮的木地板上。戚暮拿着手机与某个凑不要脸的家伙继续聊着,等到对方需要送柏爱成员离开后,他才挂断了电话。
不过几分钟,戚暮便收到了一条短信。
闵琛:【早点睡,不要等着倒计时了,提前新年快乐,明年……一起过。】戚暮笑着回了一句:【新年快乐,明年一起过。】话虽如此,但是今天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却让戚暮心绪激动,哪儿能那么容易地入睡。等他听到维也纳市中心的大钟重重地敲响了12下以后,整个城市里响起了一阵愉悦的欢呼声,甚至连在27层都能听到一清二楚。
他忍不住地又发了条短信过去:【睡不着。你今天为什么不问我有没有通过维爱的招募会?】戚暮刚刚将手机放下,就在他等待着对方第二天早上看到短信再回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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