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在大马路上“哇哇”大叫着控诉自己的恶行。
而白桦跟在许云开身后,在某个拐角处被笑眯眯的许云开挡住:“小师弟,跟踪技术就这水平,不该啊。”
被抓了个现行,白桦也不慌,气定神闲:“那你认为该是什么水平?”
许云开似乎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慢条斯理地往回圆:“部队训出来的人水平起码不会输给我这样的小市民。”
白桦勾唇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从部队出来的了?”
许云开眼珠一转:“京城的白家,谁人不知?”
“我从来没透露过我是‘京城’白家的人,”白桦观察着许云开接着堵他的后路,“而且就算徐教授和你有交情,也断然不会和你提及关于我身份的事。”
许云开心下一惊,确实,他是想过拿徐教授当借口,虽然因为想到徐教授与白桦的关系就没有用了,但是白桦这一说倒是让他觉得在白桦面前圆谎似乎不太容易。
在报纸上见过?在电视上见过?有关白家的报导中——白家的小儿子从来没有曝过光。
但是许云开也不会老老实实地顺白桦的意就是了,他扯扯嘴角,笑得一脸痞气:“山人自有妙计,愚人自有蠢招。反正我就是知道了。”
白桦也笑,笑许云开明显不过的耍赖。他的笑就没许云开的那么可人了:“看来师兄是不打算说了。”
许云开故作惊疑地看向白桦:“说什么?小师弟,请恕师兄愚钝,听不懂。”
白桦走上前一步,以额头抵在许云开的额上,阴阴笑道:“许云开,你接着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之前一直没有发现,白桦居然比自己矮上那么一点,许云开为这个发现暗爽了好久,一点也没注意到对面的白桦那一脸不爽的表情。
许云开爽完之后,没有因此忽略了白桦的怀疑,反倒装得一脸无辜:“亲爱的小师弟,请看我真挚诚恳、童叟无欺的脸。”
白桦嗤之以鼻,觉得再跟他纠缠下去也没有任何收获,于是果断地选择和他说再见,只是鉴于许云开老是“小师弟、小师弟”的不改口,白桦再一次向许云开强调:“白桦!我的名字。”
和白桦分开以后,许云开百无聊赖地回了家。家,说的自然是他的小公寓了。坐在大厅的毯子上,许云开有些神游天外,他是多久没有回过家了?其实也没多久吧,过年的那天他还回去了呢,就是待的时间不长罢了;听说许月明那丫头虽然还在校,但现在去钟雅晨的公司帮忙了呢,亏得他这个在高中跳了级的大哥,现在还在大四凑学分;小鬼走了有几个月了吧,现在也该到了新家了;她呢,是不是也投胎成了像她生前一样漂亮的姑娘……
想着想着,想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个人,想到他那一身笔挺的军装,想到他那英挺的鼻梁、凛然的剑眉、刚毅的脸,想到他最后的嘱托……那个时候,许云开十三,刚上初中的那天是他搬进公寓的日子。那天他对新的环境、冰冷的墙,还怀抱着敌意,这时,那个人出现了。
那个人脸上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笑,跟他身上的军装一点都不搭,跟他背上的□□也一点都不搭。
许云开问他:“你是谁?”
那人站在离许云开挺远的地方,不接近,也似乎没有意向要接近,依然笑容满面:“一个死人。”
许云开咧嘴笑了,然后那人就留下了。
除了上课时间,那人带他跑步,教他格斗……除了射击,那人几乎将他的所有倾囊相授。
然后有一天,那个人说: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许云开闷闷地问他:“徐谨大哥,你这是要走了吗?”
徐谨还是笑得恣意:“鬼差都迎到门口了,哪有不动身的道理。不过走之前想拜托你件事儿。”
许云开看向大门,觉得自己第一次那么讨厌“一见生财”,他还是闷声道:“你说,你说的我都答应。”
徐谨摸摸许云开的头:“将来遇到一个叫白桦的小子的时候,替我照顾照顾他。”
许云开抬头问:“白桦是谁?”
徐谨哈哈大笑:“白桦就是白桦……”
许云开很无语,也很难过。徐谨走了以后,许云开又成了一个人的许云开。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上学一个人,连发呆也只能是一个人。后来,许云开成了遇见任何事都笑着的许云开,像徐谨一样笑得恣意的许云开。
白桦是谁?徐谨说了,白桦就是白桦,是一个将来遇见的时候要当小弟一样照顾的人,在遇到之前,他不需要关心他。那么,忘记名字,也没影响吧。
于是,许云开理所当然地记得徐谨嘱托的事,忘记了他托付的人。直到白桦出现在t大,徐教授三番两次对着他欲言又止,到后来徐教授吞吞吐吐地问他“文中的徐谨是不是真实的徐谨”,到此时平日高冷的白桦小师弟殷勤地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终于开始考虑:也许此白桦即彼白桦。
多想无益,冰箱已空,若不填仓,恐将饿死。许云开拨了拨因医院无头护士一事而未来得及修理的刘海,慢吞吞地爬起来,换上鞋,拎了钥匙,下楼,往超市而去。
☆、下水道的呼救声1
天空响起一记闷雷,许云开在超市里扫货的时候心里就知道自己今天肯定得倒霉了。雨伞就不要妄想了,如今唯一能让他安慰的就只有脚下穿的不是用来装逼的白色板鞋,而是猥琐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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