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开始找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对颜欢说:“你一个人在家吗?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没有,”颜欢回应得有些迟缓,“我没事,我等你来。”说着仿佛多说一个字也不能,挂断了电话。
宋青迅速的给陈渊去了个电话,把颜欢的事说了一遍,陈渊也觉得事情挺严重的,叫宋青在楼下等他,他马上下来。宋青出房门前往包里塞了些现金还有一张前两天宋妈给的□□,想了想又折回来拿了件外套塞进包里,从卧室往玄关走的时候简直就像做贼,蹑手蹑脚的生怕发出声音来惊动了宋爸宋妈。
宋青刚走出大门,便见陈渊家的车库里亮着光,没过一会儿,陈渊开着车从院子里绕了出来,等宋青上了车,陈渊也没说话,踩着油门一溜烟跑了。
车子出了小区,一路往颜欢家奔去。
凌晨的街道依旧车来车往,但车内却是寂静的,宋青一直把手机握在手里,好几次想打给颜欢问他怎么样了,但是想想还是忍住了,晚上见到的颜欢充满了活力,语气神态无不透出轻灵干净,但是刚才电话里的那把声音让宋青有点不敢去想颜欢被他爸打成什么样子了。
宋青曾经见过陈东被他爸打,陈爸人高马大力气也重,一棍子下去陈东几乎直不起身来,那时候宋青看着都觉得肉疼,但是没几天陈东依旧活蹦乱跳的,像猴子。
车子行到半路,陈渊突然开了口,声音比往常要低沉些:“你别看颜欢看起来很受宠,其实在家里地位不高,这次估计是被打得狠了,所以才会打电话来求救。”
宋青心里诧异,脸色却依旧如常,因为他知道若这时候自己表现出了别的情绪,大概会打断陈渊接下来要说的话,陈渊说:“颜欢的爸爸颜契结过三次婚,每一段婚姻都生了一个孩子,而颜欢是家里最小的,大概因为前面的两个哥哥太优秀了,所以颜欢基本上已经被他爸放弃了,以前大概因为他小,所以颜契下手都有个轻重,后来渐渐大了,打得一次比一次重,颜欢这个人又是不会吸取教训的人,想一出是一出,所以才常常被打,这几年颜欢读书都住在学校,所以也没有太多机会去惹颜契生气,今晚不知道又发生什么事了,让颜叔动了肝火。”
这些话让宋青吃惊,因为颜欢表现出来的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宋青一直觉得他就该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闯了祸自然有人来善后,即使做得再过分大不了也就被训斥一番然后便完事了的那种富家少爷,没料到藏在光鲜外表下面的竟是这样的一副黯淡晦涩的光景。
☆、无法理解
宋青一时说不出话来,仿佛顿时被人给了一闷棍似的,打得他有点喘不上气,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他这是家暴,没人管吗?”
陈渊呵呵笑了,有些嘲讽,“你忘了有次你给颜欢出头,结果被颜契打折手的事吗?颜契那个人年轻的时候就是道上混的,人到中年势力也丝毫不减,就连我爸和你爸也得给他三分薄面,大家虽然都同情颜欢年纪小小就要被这么对待,但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宋青张了张嘴,竟无言以对。
大千世界,从不乏混账、人、渣这样的角色,他们大多烂赌不务正业,从陈渊的话中不难听出颜契一定是个很有作为的人,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习惯性家暴,还是对自己的儿子,宋青简直无法想象这种人、渣该是个什么样子。
不过他很快就见到了这个人、渣。
出乎意料的,人、渣长得十分英俊,看见他们还露出了长辈般和蔼的笑容,“小青,小渊,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颜契说话的时候眼神十分温和,仿佛陈渊嘴里所说的那个道上混的人完全不存在似的,不见丝毫戾气。
两人分别问了好,陈渊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轻声说:“颜叔,我们找颜欢。”
提起颜欢,颜契脸上笑容未变,“他在楼上,你们上去吧。”
闻言,陈渊回头看了宋青一眼,然后两人自顾自地上了楼,快走到楼梯尽头时宋青回了一次头,发现颜契还站在原来的地方,指上的雪茄烟燃着微弱的火光,他微微仰着头,对上宋青的目光时甚至和善的笑了笑,眸色在水晶宫灯的照耀下,反射出几道冰凉的冷光。
颜契因为他们的到来不高兴,宋青早就料到了,但他更担心颜欢的伤势,所以当下也没有想更多,跟着陈渊进了颜欢的卧室。
甫一进门,视线还未完全适应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一股血腥气已经扑了过来。
这种情景其实并不陌生,因为宋青也曾流过很多血,那种血液从伤口里渗出来的感觉就像一股细小的水流从干涸得开裂的沟里流过一样,很缓慢,但也很煎熬。
陈渊开了房间的大灯,宋青往里走了两步,便看见颜欢正靠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光着脚丫,两条小腿上鞭痕交错重叠,上面分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伤口已经绽开,正往外面渗血,看见宋青和陈渊时,颜欢摸了摸头发,仿佛要以此来舒缓内心的尴尬和难堪,充满歉意的笑在苍白如纸的脸上悄悄绽放:“抱歉啊,这么晚了还让你们过来。”
宋青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低头检查了一下他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口,颜欢抓着他的手,并不十分用力,宋青猜他现在大概也没剩下多少力气了,颜欢说:“伤都在小腿上呢,其他地方没事。”他的神情有些急切,语速却缓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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