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却是话题一转,“你从小就在国外?”
路溟咽下了一口卷心菜,回道:“我三年级之前都是在s市的,之后才离开。不过,s市这几年的变化太大,离开这几年,这地方早就面目全非了。”
“应该是日新月异。”凌涵随口纠正道,“你小时候住在哪里?”
路溟略微思索了一会儿,才答:“呃,距离安宇公园大概也就十来分钟的路吧!我不太确定具体的地址,反正也已经变成别的建筑了。”近几年来s市大小动迁不断,很多老宅区都已经拆完了,就算原来还认识几个邻居,现在也不知道搬去哪里了。
果然……凌涵目光微亮:“哦!算是s市的文艺区,难怪。”
路溟摇了摇头:“也就是有点名人旧居。说穿了也就是几幢老洋房,文化区什么的,也是近几年的发展趋势。”在他的印象里,自己小时候的家不过是寻常的小新村罢了,空地上尽是四处撒野玩闹的小孩儿,哪里和文化什么的,有半分关系。
两个偶尔闲聊几句,吃完了饭,便在三食门口分道扬镳了;路溟没再进教学楼,而是返回了教工宿舍楼,不过,他没进自己的房间,而是打开了紧邻向南的另一扇门。这是一间只有一室的小屋子,里面放着数个画架,地上还放着几个蒙着布的画框,由于朝向的关系,整间屋子的采光都极好。f大的校董联系自己的时候,承诺会给暂时只会住在校内宿舍区的路溟配备一间画室,自然,这就房子就是临时的画室了。
也许是因为和凌涵吃午餐的时候说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路溟才会想到回画室来看一看。看一看那幅,被自己从法国带回s市的画。这是他人生中画的第一幅肖像油画,油画原本就是极难的一门艺术,而肖像更是油画种类中最难的一项,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从油画肖像画中也可见一斑。路溟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离开s市近十年之后,突然画起他来。这幅画历时近一个半月,当时的笔触都还显得有些生涩,可是,却是最为用心、一笔一画一抹,小心翼翼绘制出来的。
画面的背景是黄昏时的绿茵场,大自然确实是世上最顶尖的画师,晚霞呈现七彩色,壁垒分明,却又融洽和谐。画布中间绘着一个年轻男子,或者说是一个小男孩逆光而立的背影。看不见五官,看不见表情,但这一个背景,在略带着些凄悲的黄昏时光,却显得格外的意气昂扬和温暖。他的养父曾经如此评价过这幅画:“虽然不是最出色的作品,可是让人一看就觉得很平静,安谧之下,蕴藏着一种希望的甜美和幸福之感。是一幅用心的作品。”
路溟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第一次画人物画,就画下了记忆中已然有些模糊的那个小男孩,在那些已然褪色的记忆中,为什么会有这么个人,始终有着令人难忘的颜色。
☆、第十九章:风波再起
路溟小的时候是个比较安静内向的孩子,别的男孩子在空地上爬树、捉蝉或是踢足球,甚至追逐打闹,他则是坐在边上看着他们消磨时间。当然,来逮自家浑身搞得脏兮兮的儿子回家的妈妈们,看到边上坐着的这个看起来很乖,并且在学校里成绩很不错的小男孩的时候,都会夸奖几句,顺便恨铁不成钢的数落自己的儿子几句。其实她们并不知道,路溟也是很想加入他们一起玩闹的,只是找不到开口的勇气,更何况,作为一个被自家妈妈动不动就挂在嘴边比较的“别人家的孩子”,路溟在无形之间也受到了几分排挤,更加不会有人主动来邀他一起玩。
直到有一天,有个看起来身量和路溟差不多的小男孩,坐到了他身边,并说自己有作业不会做想让他帮帮忙。终于有人愿意主动和路溟交流,路溟当然答应了,之后的几天一放学,那个小男孩就会带着作业到空地上来找路溟,并向他问题。直到那个时候路溟才知道这个男孩比自己还要小两个年级,可能是家里人要求比较高的关系,布置的家庭作业却都很难,也难怪他要来向自己求救了。作为交换,每次做完作业之后,那个男孩也会陪着他一起玩,教会了他怎么爬树。有两次,其他有些看不惯路溟的男孩见他在玩,跑过来故意发难,还是那个男孩摆平了那些人。只是才一个半月之后,路溟就被养父收养了,也没有机会跟那个男孩道别,就离开了s市。
路溟很难说清那个连名字都已经淡忘的小男孩对他的意义,虽然他们认识和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期间也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件,然而不可否认的,这个男孩始终占据着他童年记忆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落。
“l,这是你第一幅油画肖像画,你也的确花了很多时间来完成这幅作品。虽然技巧和用色上都还有些生涩,但是人物的姿态却很生动。相信这个人对你而言有非常特殊的意义。”养父看了他的习作之后,曾作出这样的评论。
为什么会画这幅画,为什么选择把画带回了s市,路溟都说不出原因,也许心的选择从来都是不需要原因的。如果不是今天凌涵突然问起了自己的童年,路溟也不会把这幅画取出来,因此在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他照旧将画用白布仔细地蒙好放置起来。最近这段时间路溟并不准备开新的作品,一来他要将更多的重心放在教学上,二来,刚刚回到s市,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全新的生活。
锁上了画室的门,路溟回到了另一边的宿舍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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