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自作主张的支持,一个眸中只有他的眼神,他披星戴月的赶回来,段阡陌又何尝不是?
眼中的小火苗,明明是好心当成路肝肺的怒火,却很温暖,像一顶小小的光源,在他以为前路后路都是一片黑暗时,给他指路的明亮,让他第一次预见,也许前路并非顺畅,却能看清楚自己的脚尖。
☆、第十章
“打开铁笼吧!”
司马晴收回视线,往前两步走到了铁笼门前。
他要做的是将猎豹赶进另一间铁笼里,不能用刀具,只有一条长鞭,不过是人都晓得,对付猎豹这样的大型猛兽,用长鞭只会更加激怒它发起攻击。
铁门打开,司马晴从空笼子进入,中间的铁门只用一个钩子带着,只要放下了那铁钩子,就代表着司马晴的性命咬在了豹子的獠牙中。
段阡陌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司马晴进笼子面对猎豹,没有悍然的表情,也没有英勇就义的激昂,跨进铁笼就像跨过门槛那样自然,照理说他应该有对策,但段阡陌还是禁不住握紧拳头,指甲掐进了掌心里。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眨眼睛,随着那铁钩子被司马晴轻松敲开,铁门洞开,全场一阵惊呼,段阡陌的心随着那钩子轻微的响动抖了抖,又随着猎豹警觉的站起来时缩了缩。
猎豹甩了下全身的毛,打了个哈欠,前爪在地上扒拉了两下,一扇门两间铁笼,一人一兽静静对持。
司马晴手里的长鞭交叠握着,此时他全身绷紧着,这时候是最关键的,不能有一丝差错。
数百双眼睛目光灼灼的盯着笼子,有些人已经后悔了,眼瞧着鲜活的人被猛兽咬碎撕烂,这种冲击力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的,何况他还是月氏的王,那么年轻有漂亮的男子。
“哗——”
全场数百人紧吊着的心在司马晴突如其来一连贯流利敏捷的动作中扯出了嗓子眼。
只见他手中长鞭一甩,刷向铁笼,一声尖锐的响声,猎豹受惊,越过铁门猛扑过来,同一时间司马晴迅速跃起两手抓住铁笼上端的铁栅,两腿往上一勾,险险和猎豹的背脊擦肩,随之身体轻盈的像一片羽毛,两腿往前一甩,整个身体已经飘到了另一间铁笼,没有停顿长腿一劈,中间铁门已经被带拢,猎豹此时已经发现上当,返身扑上铁栅门,司马晴此时若是用手去扣铁钩已经晚了,他想也没想手中的鞭子省着力甩出,长了眼睛似的卷住了钩子,“咔擦!”一声,完美收场!
整个过程只是眨眼功夫,却让众人经历了一趟生与死的轮回,所有人的心还没归到原位,呆滞的说不出一个字,猎豹在嘶吼,长爪拍着铁门,血盆大口留着腥臭的涎液。
司马晴就那么站在笼子里,隔着黑色的铁栅,和殿内唯一一个因为牵挂紧张亦或是为他而心情激越站立起来的人,静静对视。
有人说一个眼神一首诗,也有人说记住对方的眼睛,就算转世也能找到前世的爱人。
段阡陌不清楚此时‘只想’专注看着他的目的,就是‘只想’而已,这个少年让他有移不开视线的理由,他像抓不住看不透的海市蜃楼,就算明知是虚幻的却丝毫不阻碍他一头扎进去的决心,而他又这么真实的伫立在他面前,他的眼神是有温度的,那个温度不算太高,却能温开他这钵陈年的酒,热度和醇香的交融,愈久弥香……
司马晴的唇形很好看,若不坚持紧抿,就像此时这样,放松,漾开,溢出一抹关不住的笑,这一霎的惊艳,像弯弓满月羽箭离弦,“咻”一声长虹贯日芒穿长空,震动了苍穹的脉搏,十万里云天为之倾泻。
直至流年一晃数个年头以后,段阡陌仍记得这个笑容,是他亲手打下的烙印。
……
把酒邀斟西楼,明月如钩。顾盼瑶光月影,坦荡言欢,赤子情怀。
夜光杯中酒色如玛瑙,举杯对照清辉,掬一盏明月饮入肺腑,畅快抒怀。
段阡陌对此西域葡萄酒,更多的是欣赏,细啜慢饮,而司马晴却是如牛饮,几杯下肚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酒香满溢的嗝,挺翘的鼻翼两侧均匀抹开淡淡胭红,酒深了,眼睛却是清亮的,如杯中酒的颜色,看一眼就知醇香背后深藏不露的后劲,让人昏乎沉醉。
如此良辰,两人不可自拔的做了件蠢事,两片唇碰上去,有人动情的轻呼:“晴……”
触电般的终止了这个吻,司马晴别开脸时,唇擦着段阡陌的脸颊滑过,对方沉迷在一碰而止的吻中,司马晴却清醒了不少。
段阡陌以为他害羞或是一时接受不了这种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的感情,趁机表白:“晴,我发现喜欢上你了。”瞳仁中月光照着司马晴的侧脸,牙关紧咬下颌微微缩动着。
良久,司马晴扯动嘴角,干干道:“王爷喝醉了。”
“我没喝酒。”段阡陌执杯一照,杯中酒丝毫未浅。
“王爷今日来,是为了什么?”司马晴静静看着段阡陌的眼睛,认真的等待他的回答。
“当然是为了你啊。”理所当然的回答,“我在八天前就收到消息,一直在为出行月氏王庭作准备,虽然没有帮到你,但你不能否认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们并不熟,况且还算不上是可以相交的盟友。”
“你愿意就是,可我更愿意是朋友或是……”段阡陌勾唇一笑,眼眸盈聚的是不灭的星河流转,“上次在草场时我就暗示过,我们的关系可以更进一步,这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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