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鱼水在底下抱着符青鸾的腿,透过茂密的枝叶仰望符青鸾的脸:“师傅,看到小白了吗?”
符青鸾摸摸下巴:“我看到一颗彗星往城外落去了。”
“彗星?”
“就是拖着长长尾巴的扫把星呶。”
唐鱼水竟是懂了:“小白被追去城外啦?”
“嗯啊!”
“会不会有危险?”
“凭那些人的本事,还伤不了他。”
“师傅,我饿。”
“那咱先回客栈吧。”
师徒两个从树上爬下来,此时天已半黑了,沿街的店铺都关了门,但小孩挨不了饿,符青鸾也挨不了,就找了一家正要歇业的包子铺,买了它最后剩下的一笼包子,师徒两个边吃边沿着记忆的路线往回走。
别说,包子挺管饿,吃完之后能有八分饱,唐鱼水则直接打了饱嗝。
此时天已黑透了,师徒两个走了这么久,估摸着客栈也该到了,可驻足一看,发现周围的建筑物竟没一个熟悉的。
所以说城市建设很重要嘛,这城的路向太乱了。
左右看看,无人,过一会儿,“梆梆梆”传来三声打更的声音,一个人小伙子从街角转过来,吆喝一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走两步停一下,又“梆梆梆”敲三声:“天黑不明,小心sè_láng。”
“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城南还是城东?”
“哦,城北啊!”
“那同福客栈要往哪边走?”
“你是问城南的还是城北的还是城中的?我们城有三家同福客栈呢!”
“应该是城东的吧?”
“城东有同福?你是不是记错啦?城东有一家同喜客栈。”
“我记得那客栈门前有两个石鲤鱼。”
“哦,那就是同喜了。”打更的打量一下符青鸾:“老伯啊,您不是本地人吧,我告诉你,我后边那个方向,就是城东,这条路通畅,您直走就成啦!”
“有劳啦!”
“不客气!”
师徒两个到达客栈的时候,到的不是正门,是后门,索性这后院他们从后窗远眺过两次,倒是认识,也不绕了,直接翻墙进去。
只是在楼下驻足抬头一望,发现他们住的那口屋子,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竟幽幽的亮起了一片烛光,照得那窗影上影影绰绰的。
c,ao,有贼?
符青鸾奔波了一个晚上,心里难免塞了一个炮仗,如今被那烛火一撩,那炮仗可就点着了。
符青鸾咬着牙将小徒弟往地上一放:“竟然有人敢进咱们房间还在咱房里点烛火。”
唐鱼水疑惑的抬头看:没有啊,他们的房间是黑的,反倒是隔壁的天字一号房亮着灯。
“等着,师傅去抓贼。”可唐鱼水还没道出疑惑,符青鸾已经二话不说,就上了二楼的窗户。
唐鱼水看他落的位置,吓了一跳:师傅怎么趴人家窗户底下去了?卧槽还在人家窗户纸上用指头戳了一个窟窿眼儿,师傅你要干什么?师傅你快下来。咱们的房间是在隔壁隔壁……
可是任此刻的唐鱼水内心再挣扎,他也不敢把心声喊出来的,此刻夜深人静,他要是出一点儿动静都会被听到的,更何况他要是贸然提醒,反而让师傅被人抓住,真成了一个贼,那可就麻烦了。
他努力的保持镇定,反而更加注意不能发出一点的声音,暗暗祈祷符青鸾发现弄错了赶紧下来。
而此刻的符青鸾轻松的掰着窗棂,在窗纸上小心的露出半个脑袋,眼睛瞪大了努力往房间里看。
哟,这贼还挺大胆,都上床啦!
竟是个十分虚弱的孩纸,脸色苍白,脸颊凹陷,瘦得没二两r_ou_,这么虚脱竟还有胆子做贼,也是胆气不俗,只是这样貌看着总觉着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
想了想想不起来就先放到一边。
继续观察。
这孩纸姿势有点怪异啊,侧身靠着床棱,靠外的手臂没力气的垂在床外侧,脖子都挺不住的靠着了,还要努力的斜着眼睛往一个方向瞅。
斜什么眼呀,虚弱的连扭头的力气都没有?
别是中药了吧?!
可是哪个登堂入室的贼会给自己下药?
顺着年轻人的视线,符青鸾调整了一下角度:哦,还有别人。
一个人背对着他的视线站着,看背影是个身材窈窕的佳人,穿着一块跟没穿似的纱布,水蛇腰疯狂的扭动,几乎把纱布里面的遮羞布给甩下来,那腰胯波浪板的幅度,把自己几乎晃成了一道残影。符青鸾努力的观看,才发现这佳人并不是在对一张空桌子扭动,她身前坐了个人。
符青鸾能看的范围有限,调整了好几个角度,也只能从圆形的视野里看到对方偶尔露出的一片衣角。
“郎君呐!”佳人吟哦一声。
声音柔媚入骨,只是……纳尼?他没听错吧?这声儿是个男人。
卧了个槽!
“我从昨儿个看到你,就对你念念不忘!”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呐!”
“你生得真好看,可愿与我共赴巫山?”
“郎君放心,我技术很好,包准你销魂蚀骨,要知道跟我睡过的那些臭男人,可都是欲罢不能,恨不得把我圈养起来呢!可我是谁呀,浪里一条小白鱼,来去如疾风,怎能屈从那些臭男人,我玩玩他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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