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们,年纪大约都在十四五岁左右,早上一贯在后山等着唐远宸来教他们武功。可今天他们等到了太阳晒屁股都没见到师傅,于是一合计,直接来找人,结果就发现了唐远宸高烧不退,一直躺倒现在。
这些少年一见许持来了,立刻挺直了背喊道:“大师伯!”
许持点点头朝屋内看了眼,说道:“正-恩,你带他们先去练练,我去看看远宸。”
在徒弟们面前许持还是会喊二胖的名字,可算给了他面子,他立即点头:“好的,我等下再去叫阿禄来给你搭手。”
许持踏进屋内,唐远宸已经烧迷糊了,十六岁的少年隐约看到走进来一个身材瘦削的人,张口就喊道:“姐姐……”
……
许持眼角冒出三道黑线,都烧成这样了还不忘那些玩意儿,山下的姐姐们会因为你如此敬业而泪流满面的。
他走过去摸了摸唐远宸的额头,好家伙,起码有三十九度,许持连忙去屋外打了盆水拧了把毛巾敷在小师弟头上,然后把门窗都打开透气。
这样下去可不得烧坏脑子吗,许持回自己屋拿了几株冽冰藤,这些晒干的药草原本打算拿去山下医馆卖掉,结果遇上了远宸高烧不退,正好能拿来用用。
他用小药罐碾碎了一把药草,再把草渣和进酒里,搅了几下放在一边,开始动手把远宸汗湿的衣服都给扒下来。
半大的小子力气不小,就算是烧糊涂了还知道大力反抗,许持差点没把唐远宸从小戴到大的玉石手串给撸下来,真是哔了狗了。
沈禄刚进来就看到大师兄在脱小师弟的衣服,整个人都像被雷劈了似的站在门口迈不动步子。
许持扭头看见,立刻喊道:“还不过来搭把手!”
语气十分理直气壮,沈禄顿了顿,脸色复杂地走了过来。
“你帮我把他扶着,我要用这个药酒给他擦身。”许持拿起一块湿布说道。
沈禄看到药罐里的药酒,扶起远宸的时候疑惑问道:“大师兄为何不直接让他服冽冰藤,反而用药酒擦身?”
许持白了他一下:“冽冰藤不能直接口服,寒性太大,可现在煎药要等太久,酒挥发的快,就先用这个缓解一下给他降降温。”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沈禄复杂的心情终于得到了纾解,可眼见着许持专心致志看着小师弟,他还是觉得有点不舒服:“大师兄,要不我来吧,你去煎药……”
许持顿了一下,苦恼地锤了锤床:“忘记大事儿了,之前你去祁门的时候我把好药都给你带过去了,平常的小药也送去山下卖了,现在没药,只剩冽冰藤了,可光这玩意儿也太寒性了,烧退了估计又得风寒。”
他的错,下次一定得牢牢记住身边要常备一些药草。
沈禄抿了抿唇,低声道:“我轻功快,去镇上一趟应该不用多久,我去吧。”
他转身瞬间许持又交代道:“对了,你记得去食肆买点蜜饯,不然待会要是远宸醒了绝对不会喝药。”
沈禄目光微动,静静听完一语不发地就出去了。
没了沈禄的帮忙,给唐远宸擦身简直是一件大工程,大小伙一边扭动反抗一边伸手在虚空中乱抓,边抓边喊:“远腾姐姐……”
许持还在忙着蘸酒,一听这称呼就呆住了。
远腾……姐姐?该不是他认识的那个远腾吧?
他还没反应过来,唐远宸又在哭哭啼啼了:“远腾姐姐,我娘亲不要我了……你也不要我了……”
许持双手忍不住一抖,一罐药酒全唬唐远宸身上,把小伙浇了个透心凉,他赶忙拿布去擦,可是心中的震惊却如滔天巨浪滚滚袭来——我说我家小师弟怎么成天到晚就知道什么漂亮姐姐呢,感情从小身边有个异-装-癖-变-态一直在cospy给他造成不良影响啊!
他脑筋刚一动,立马想到,唐远腾和唐远宸是兄弟,小师弟突然这么高烧不退还一副魇住的样子,会不会是他那个不靠谱的哥哥出了什么事儿?
老神棍的唐门之灾预言还在他心里梗着,唐远腾也恰好是这两天赶回唐门,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巧……
心乱如麻的许持哆嗦着给唐远宸擦干了身子再盖了床薄被,整个人都被愁云笼罩。唐远宸身上的温度稍稍降下去些,不似刚刚那样一直说胡话了,只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愣愣地盯着许持看。
许持看他一眼,只觉得小师弟越长大越像他哥,一双大眼睛,尖鼻子,烧的红红的嘴唇,真像个娘们儿……
沈禄的速度果然很快,一个时辰之后他就带着大夫开的药赶了回来,许持看着人家大夫煞白的小脸,不禁想到唐远腾第一次带自己飞的场景……
两人急匆匆煎好了药给唐远宸灌下去,再塞了颗蜜饯才算了事。
这番下来,许持也出了一身汗,他麻木地走出房门,还没说话便被沈禄拉走。沈禄似乎有话要说,又担心被听见,所以两人走了好远才停下,许持还没问怎么,沈禄便沉着脸说道:“唐大哥可能出事了。”
许持心里咯噔,面上极力镇定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用轻功往龙门镇赶的时候,看见他的马在林子里乱窜,而他本人并不在。”沈禄回忆起当时看到马的场景,那分明是受了惊吓才会有的状态,他一联想大师兄所说的唐远腾因唐门出事所以已经赶赴唐门,心中立刻有了计较。
这下真被他猜中了,原来弟弟生病真是兄弟同心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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