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但是全都被匈奴兵杀了。”
三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徐焕之突然说:“及长觉得胡箐和李赴的为人如何?”
“他们……”宗政延略微犹豫了一下才说:“二位既然是皇上派来的,我不妨直说。他们是裴丞相的人,所以延与那二人素来没什么交往。即明应该知道,要不是我手握重兵,把守要地,裴悫早就容不下我了。”
“那及长的意思是愿意效忠于皇上了?”
“嗯……说心里话,”宗政延低下头,“其实……延不过是一介武夫,不懂什么争权夺势,最讨厌参与朝中的党派之争。皇上也好,丞相也罢,延只希望能做好自己的本份,保护一方百姓,守住汉地,不辱没我宗政家世代忠魂的英名,此外别无它求。”
陈远看看徐焕之,然后对宗政延说:“将军知道我跟即明是带着虎符来的吗?”
宗政延一愣,“皇上跟丞相……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吗?可是……涟州守军不可轻动。”
陈远笑笑,“将军放心,远不会调离涟军离开晋凉边界的。只希望一旦建康开战,将军能派兵增援桓州,守住戟勒岭,切不可让东凉趁势南进。”
宗政延一拱手,“此乃份内之事,末将自当尽心竭力。吾皇果然圣明,没有看错陈将军。”
这时陈远和徐焕之为宗政延准备的简单酒宴已经摆好了,三人入席之后把酒言欢,陈远和宗政延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正喝到酒酣耳热之际,陆长铭、宁长、云七和余凌回来了,见宗政延在,他们没说什么,行过礼便走了。
看着云七离去的背影,宗政延说:“那个着缃衣的清秀公子我见过。”
陈远抬起头,“不会吧?”
“我在鳞州见过。”
“鳞州?”
“他是闻人絮的徒弟。”
“什么?瞿如老人闻人絮的徒弟?!” 徐焕之也有些不大相信地看着宗政延。
“是。因为久闻闻人絮的盛名,我一到鳞州就去拜访他。”
“瞿如老人?”陈远想了想,“是那个传说已年过百岁有盖世神功又善长啸的出世高人吗?”
“就是他,他长年住在深山里,而且一般不见世人,想见他一面很难。我去了好几次都没能见到他,后来听说我是宗政家的后人,才跟我见了一面。当时那个面容清俊的年轻人就一直在他的身后,我向闻人絮请教长啸导气之术。他说他年事已高,除了鸟兽山树,他已经不再对人而啸。然后他让那个年轻人代他啸歌,说那是他的弟子叫云介。因为那时听到的啸声太婉转动听了,以至每每想起都似犹萦在耳,所以我对他的长相记得很清楚,就是刚才那个人。”
“原来他叫云介。”陈远嘟囔了一句,“你说他善长啸?”
徐焕之说:“而且还啸功了得?”
宗政延看着两人都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肯定地说:“正是。怎么了?你们没听过吗?”
“他……恐怕已经不能再啸了,因为他已经不能说话了。”
这回轮到宗政延吃惊了,“不能说话?!”
“是。”
“怎么……”
“他的舌头没了。”
“怎么可能?!”
“你还知道关于他的其它事情吗?”
宗政延紧锁双眉,摇摇头,“我只见过他一面。他怎么会在这儿?”
陈远想了一下说:“他现在叫云七,是我的朋友。”
“那他的舌头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很多事情他都不肯告诉我。”
“唉——”宗政延叹气,“真是可惜。”
又是一阵沉默。
后来他们三个由云七、长啸谈到庄老、三玄,一直喝到深夜,全都酩町大醉,最后被人扶回房里的时候,几乎都是不省人事。
宗政延是在天刚亮的时候醒的,陈远和徐焕之还睡着,他让守卫的人等他们俩醒了说他有事先走了,然后就离开了。
徐焕之醒来之后让人找来了陆长铭,问他昨天出去的情况。
陆长铭说:“我们连地牢里都找过了,可还是没有。”
这时有人敲门,徐焕之刚换好衣服正在系革带,他刚要说“等一下。”可“等”字还没出口,门已经被陆长铭打开了,是陈远。
徐焕之赶紧整理一下衣摆,陈远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怎么样?胡服还穿得惯吗?”
徐焕之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嗯,很好。保暖又方便,难怪你喜欢穿。”
陈远突然走到徐焕之跟前,扯扯袖子,又拉拉衣襟,“这件好像还是大了些,明天再让他们改改。”
徐焕之赶紧向后退了一步,“不用了。用不了几天就要回去了。”
“回去?我看还早着呢。促之(宁长)跟我说了,你要找的叫全卯的人还一直没有找到。那是什么人啊?”
“你不知道吗?皇上没告诉你?”
“没有。他只让我保护好你,负责调兵,别的都没跟我说。”
“是这样的,”徐焕之坐到一把胡床上,“因为涟州是军事要地,四年前皇上在太守府和刺史府按插了两个自己的人:路申和全卯。前些日子皇上让他们找裴丞相通敌的证据,好象是他们找到了裴丞相的什么重要信函,可最后在路申和全卯准备一起离开涟州回建康的时候被李赴发现了,于是他派了人去追他们。为了能甩掉追兵,他们是分开跑的。因为全卯比较年轻,所以信是由他带在身上的,可没想到的是结果全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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