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出於礼貌也询问了对方:「k呢?」
「一样。」
之後又是一段沈默,像老式卡带运转时歌曲间的空白。
电梯也迟迟不见下来,顶楼的数字灯一直在闪,表示「使用中」。
「可能是其他演员,」k道:「也许正在搬行李吧。」
季迦亭笑了一下,他并不在乎多等一会儿,只要不是一个人孤独的等待。他朝k看去,试图再找个什麽话题打发时间,而後者也正好投来视线。
四目相对时,季迦亭发现k外漆黑,就像时下流行的美容隐形眼镜,他忍不住想再看仔细一点。
然而目光只相对了一瞬,後者就匆忙移开了脸,又继续去盯那电梯顶部的数字指示灯,掩饰性的咳了一声,又道:「新住处还习惯吧?」
要不是他的表情过於严肃,季迦亭几乎以为他是在害羞。
「挺好的,没想到是独立房间,真出乎意料。」
k表示理解的点了点下巴。
电梯在这时发出「叮」的声音。
「上去吧。」k按住按钮,示意季迦亭先进。
这时季迦亭注意到他的掌心有几道新鲜的伤口,似乎是刚才拗断树枝时划伤的,在电梯里站定後,他忍不住问:「伤口……不好意思啊。」
「嗯?」k下意识的一愣,随即才顺著对方目光查看了自己手心,不由笑了:「这点小伤,没事的。」说完便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块浅灰色格子手帕,在手上擦拭起来,显然,比起受伤这种事,他更在意的是黏在掌心的泥土。
「可是被木枝划到,比一般的伤口更不容易痊愈呢,因为树枝有毛刺,最好赶快冲洗一下。」季迦亭又道。
k笑了起来:「那是因为你的皮肤太嫩啦,我这种年纪了,怎麽会有木刺刺得进去。」
「难道你年纪很大吗?」季迦亭也笑了,「不是说男人三十一枝花吗?你应该还在盛放呢!」
「我怎麽记得那句话是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啊?我琢磨著我还是花苞呢,怎麽让你一说,就成了盛放呢?」
「好吧,是我记错了!」季迦亭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但他无论如何也不承认眼前这个大男人和花苞有什麽联系。
气氛好不容易缓和,还想再多聊一些,电梯却已停住。
「为什麽在这我也要和你住一间啊?!我要换房!」
还没迈出电梯,走廊的深处就传来这麽一声高喊。
季迦亭和k都是一怔。
随即又一个低沈的男声响起:「要折腾也等天亮,现在你给我安静!」虽然是压著嗓子,但听得出是带著怒气的。
一开始叫嚷的人果然收敛了几分,「我、我想住单人间嘛,就算合住也不要和你,腻都腻死了──」最後的尾音居然是拉长了的娇嗲。
这种语气,似乎在哪听过……
季迦亭和k对望了一眼,赶忙拐出走道,远远的一望,只见深红色厚绒地毯的尽头,两个男人正在拉扯。
个子稍矮稍瘦的男人就是争执的发起人了,那是一个相当惹眼的家夥,怎麽形容呢,如果这深红色的宽敞走廊相当於一个红釉花瓶的话,那麽那个人就是插在顶端的一束鲜花。
他穿著一件宽子衬衫,领口却又大大咧咧的敞著,好像睡衣那麽松垮,下身是墨蓝色的窄脚裤,显得腿型又长又直,脚下却偏偏蹬了双明黄色调为主的运动鞋,鞋带又是紫的,这麽一身色泽鲜豔的搭配却不显突兀,可能和他张牙舞爪的个性相得益彰起来了吧。
他的脚边还横著一个硕大的行李箱,也是彩色卡通款,现在他正和那个看起来比较沈稳的男人纠缠。「我要去换房间,你他妈别拦著我──」
但对方一手横住他的腰,一手攥住他的手臂,让他连半步也休想移动,他使足了力气朝身後踹,正中对方小腿。
季迦亭都忍不住替对方抽了口气──那可是迎面骨,踢一下很疼的。完了,该不会要打起来了吧,不过谁都能看出来,那个大吼大叫的家夥明显不是高个儿男人的对手啊。
k也迈开大步快速朝那两人走去,显然他是准备劝架了。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被踹了一脚的男人根本没有还手的打算,他只是看了一眼自己裤管上的运动鞋印,依旧保持箝制对方的动作。
这个人脾气也太好了吧。季迦亭这麽想。在距离那两人还有好几公尺的距离时,他停住──k已经过去了,如果他们是认识的话,那这就是辉豪内部成员之间的事了,自己实在没必要多插上一脚。
看到有人走过来,那人才终於低吼了一声:「阿郁,我要生气了!」
这句话就像个咒语,原本踹了对方一脚还要再踹的男人这才安静下来。
他睁大眼睛扭头朝身後的男人望去,半晌才磕磕巴巴的说出话:「孟、孟森,你……吼我?」
「我……」明显吃软不吃硬的男人也僵了一下,「不是,阿郁,有人过来了。」
「人?」叫做阿郁的男人这才後知後觉的扭头去看,在看到不远处站著的k时,他立刻换了一副语气和神情。
只见他先是朝k抛了个眼波,又朝孟森眨了眨眼,用只有他们几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极尽温柔的说道:「人家只是想换个房间嘛……」
说著又摇了摇孟森的肩膀:「和你搭档得都要腻死了,连你身上几根毛都数得过来,难得出来一趟,你就让我痛快痛快呗!听说,辉豪的男人特别棒~」
说著,眼角幽幽瞥向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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