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只有二十来人。
楼下比起上面要亮不少,完全可以看清所有东西。家具与楼上相似,布置却有点差别,像一个古代的大堂,左右各摆了七张椅子,中央挂着一个匾额。
陆离走近了去看,只见结了蜘蛛网的牌匾上用朱笔赫然写道“不归”二字。
那血红的字狰狞成一个诡异的图画。
陆离心下大震。
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空灵的回音:
【欢迎进入游戏——时间空洞】
【游戏规则——】
【无】
第三场
说完这些,就再也没了声音。
短暂的寂静之后,整个大堂一片沸腾,饶是经历数场游戏存活下来的玩家听到游戏规则不存在的消息都变了脸色。
游戏规则不存在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说根本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胜利,没有时间限制也就代表着除非找到获胜的方法,否则永远无法离开这场游戏。
一瞬间,整个游戏成了场无法解开的死局。
陆离和沈恣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开口。
二人到了楼梯侧的阴影处,看见周围不再有人,陆离道“看名称是个关于时间的游戏,因为时间它本身就是个变数,所以没有时间限制我可以理解,可是连游戏规则都没有的话……”
“你还记得进第一场游戏前系统说的话么?”
‘每个游戏规则不同,至于通关标准,就是完成游戏任务并顺利活下来。’
沈恣蹲下身,从楼梯下的杂物堆里翻找出一把生了锈的斧头,手指轻划过刃端,抹去上面积下的灰尘“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永远不会过时。”
“先别急”陆离几乎是瞬间察觉到了对方的意图,虽然清楚地知道有些事不可避免,可终归于心不忍无法下手“……这样不算违规操作吗?”
“玩家都死了哪有什么违规。”
沈恣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只是片刻的怔愣,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已经被砍中颈部倒了下去,面上犹带着不可置信的惊恐。声带中刀,以至于连呼救的声音都没来得及发出。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沈恣已在无声之中迅速解决了另外两人。
不断有人倒下,就算是尽量减小了动静,但也很快有人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
沈恣的突然出手彻底打破了存于表面的平和,同时也让一些人意识到了这样一条通关方法,于是不同目的的队伍迅速组合而成——有企图从门口逃跑坐等渔翁之利的,也有拿起武器的选择立刻战斗的。
但无论做出怎样的选择,结果都无任何差别。
因为在更早的时候,沈恣已经站到了门口,彻底堵了所有去路。
这是陆离第一次亲眼目睹沈恣杀人。
就算宋微和他说了第一场游戏的情况,被沈恣杀死的人在他眼前也仅仅是个数字而已,虽有触动,但还不至于鲜血淋漓的场面。再说,那也是为了生存不得已的选择,同样是杀人,每个鬼玩家手里都免不了沾血。
又或者说在接触过程中被沈恣过于亲善的态度所麻痹,于是在这之前还可以自欺欺人的以为对方是和他一样的。
空气中弥漫着巨大的恐慌,比起他第一次进入游戏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是一种受到不可挑战力量的巨大威胁而产生的对死亡的本能畏惧。
一开始还有那么几个不信邪的想要靠团队战术取胜,结果无一例外的倒在血泊之中。
沈恣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出手必定有人倒下。鲜血铸就的戏台,死亡则是最好不过的伴奏。
陆离远远看着一切,倒像是个局外人。
他没有资格去指责沈恣,更无提阻止。看着眼前这一幕幕,像是飞蛾扑火般断送的性命,他所能感觉到的只有无力。
他一度以为黑夜过后会是希望的曙光,却忘记了自己所处的的这片土地,有的只是漫无止境的极夜。
这里没有一丝光。
黑暗的一页翻过,有的只是更加令人沉沦的黑暗。
陆离是矛盾的。他依靠着沈恣的力量活下去,同时又对这种行为不齿;他曾近乎疯狂的渴望活下去,却又因接下来未知的路而茫然无措。
在这样一个令人极度痛苦的情形下……
或许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偌大的房间里已经不剩下几个人,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沈恣这个杀神身上,是以当一个女孩忽然调头朝陆离冲过来的时候,后者几乎处于一种毫无准备的状态。
女孩大概只有十七八岁,透出一种介乎于女孩和女人间的成熟。
让陆离注意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对方手里状似鱼齿的短刀,那把刀长度大概有三十厘米,刃部有些生锈,看样子也是从这个房间里找出来的。
已经没有给陆离寻找武器的时间了,他只能仔细观察对方每一个动作,以求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躲避。
陆离虽然没有特意学过格斗技巧,性别上的优势还是让他堪堪躲过刀锋并顺势握住了对方手腕,就在陆离出手去夺女孩手中刀的时候,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失了力气。
低头只见那女孩藏在下方的左手中正死死握着一截铁刺,正好从他腰侧穿入,冒出来的血流了对方一手。
陆离只是短暂的迟疑,下一刻,眼前白光闪过,却是那柄险些打落的刀自斜下划来,对准了他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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