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他依旧不会怀疑自己的目力,他轻轻开口:“停。”
这声音却并不如他的面孔那般好看,相反却极为的沙哑粗粝,每一个字都宛如要耗费不小的力气一般,相当的刺耳。就仿佛在静谧的夜晚中,忽然折断朽木般的声音。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整个队伍却整齐划一的勒住缰绳。
武侍扶了下斗笠,上前,弯腰,做出了听候命令的动作。
“湖上有东西,捞上来。”玉郎这样说。
而苍敔流此时正被白玉缠着,蛇头上一双黄莹莹的竖瞳,它吐着蛇信子,用一种分外娇嫩的正太音对他的主人撒娇要吃肉。
这货每日要吞十只羊。到了诗青客栈,这般雨势连绵的天气下,在此处落脚的人越发的多了。
苍敔流马车,白玉也跟着下马车。然后在一群人惊声与抽气声中,白玉乖乖的跟在自家主人身后,游动它那粗壮得已经超出了寻常蛇类的身体。
然而总有那么些胆子小且十分惧怕蛇类的女子,有那么两三个甚至被吓得哭了起来。
苍敔流拍了拍白玉的头,训狗似的,白玉立刻收回黄灿灿的瞪着众人的蛇瞳。
这地方有不少跑商的人,同样有不少江湖人。
萧应荀看着被吓得瑟瑟发抖泪花闪闪的师妹荆雀那是心疼得不得了,在看到师妹看向那个皮肤苍白还带着一条恐怖大蛇的男子时一闪而过的惊艳,那心疼上又带着妒火。他温声细语的安慰师妹,但是拿着师妹时不时偷觑那男子的眼光他心都要碎了。
“师妹,他们如此罔顾他人,你莫怕,师兄为你出气!”
围在一桌的师兄弟都是对这个师妹心疼得不得了,但是还是有那一两个眼尖的。
“大师兄,你看那人……是不是有些……”桌角的四师弟指向苍敔流。
“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萧应荀摸了摸下巴,忽然一惊,“他难道就是那个红衣裳的男子说的那个——铸了‘丧门剑’的铸剑师?”他摸着自己腰间的剑,说道,“公羊郁知拿着丧门剑简直像是着了魔似的,如今我们迎宫峰虽想为名除害,但是恐怕也一时难以找到公羊郁知那贼人……”
四师弟也点头,不过又道:“可是大师兄,你看那人虽然身量高大,但是却一副病鬼模样,恁的白,也不像是个能铸剑的啊。”
“你说得有道理……”萧应荀心中一动。倘若这人并非铸剑师,那么小小的教训一番也并无大碍。
“那……那咱们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荆雀秋水般的眸子一bō_bō的往那身量颀长的男子身上送,令一旁关注着她的萧应荀心中很是愤怒。
“小师妹说得有道理,但是人家舟车劳顿,此时过去别触了霉头,还是待时机更恰当的时候再去。”萧应荀刻意示意那紧跟在那男子身后有七八米长的恐怖大蛇,“那东西看上去简直像是成了精似的,还是小心些。”
果然荆雀紧张的绞着自己的手指:“嗯……”
然而第二日的事情去并没有那般的美好。苍敔流淡淡的看着悬着刀剑的十人,白玉盘在他身侧,张开利齿的大嘴将一只羊整个吞下去。
“你便是那个铸造了丧门剑的铸剑师。”青衫武衣的十人中走出一人,相貌普通,但是眸光却坚毅非常显得很是老练,他掷地有声道,“我们乃是历武峰弟子。你可是那个铸剑师。”
苍敔流轻轻看了眼准备出手的袭明,袭明立刻恭谨的后退,站在他身后侧。
“我不知什么丧门剑。”他语速缓慢,吐字清晰,声音低沉而平缓,给人一种温和的错觉。苍敔流见白玉填饱肚子就要过来撒娇,指尖挠了挠它的下颚骨,“倘若你说的是公羊郁知手中的。我的确为他铸造过一把黑色的剑。”
他说着微微侧头,做出询问的疑惑:“怎么,那把剑他用得不顺手?”
这十人中的其中一个女子嗤笑讥讽道:“你果然与那丧心病狂的毒师颜君成有苟且之事!你们两个都如此诡谲狠辣,怪不得搅在了一起,罔顾伦常!”
“雅飞!”那显得老练的男子轻喝一声,转而又对苍敔流说道,“师妹失礼,还望海涵。”顿了顿,“公羊郁知已经死在了迎宫峰,那柄剑被赤莲教夺走,一路上为了这个死去的人数不胜数。拿到那柄剑的无一不是疯魔了,害人害己。而你……你又是铸造者,还请与我到历武峰走一趟,也好给武林同盟一个交代。”
苍敔流平静而耐心的听他讲完,他右手小臂放在桌面上,任由白玉盘着身子将他圈在里头,甚至心情好的轻柔的抚摸它冰冷的鳞片。
喝了口热茶:“人,并非我所杀,怎的跑到我这里要交代。你们历武峰习武传承上百年,连这点是非曲直都不分了?”
随着他低缓的声音,白玉的蛇尾也威胁性的轻轻拍动,地面甚至被拍打出了蜘蛛网般的裂纹。
“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与我们走一趟了?”他将手握在了自己腰间的剑柄上。
就在此时仿佛要一触即发的时候,就连掌柜老板都要心疼自己将要坏损的桌椅时,一名男子众星拱月般从楼上走下来。那男子仿佛玉石般温和,又似泉水般清澈,全身没有一处不是尊贵。赫然是那个从光湖上打捞起昙花的玉郎。
苍敔流看了玉郎一眼,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昙花空间与时间的力量。
玉郎也随着这股视线回望,看到这人一双不同眸色的双眼时有一瞬间的愣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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