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搭话的初亦,他早换了一身绣美贵气的衣物,原本也是相貌俊秀之英才,此时在阳光下,那笑容也似是笑到了绿芙的心里去了一半,有些春心萌动。
苍敔流在绿芙将托盘放在案桌上的时候才微微动了动一直斜靠的身子,毫不在意的用眼角瞥了两人一眼,用快笃夹起一片薄得透明的鱼片,放入口中,享受的微眯眼。
“如今你二人身体也没甚大碍,是时候离开了。”苍敔流再次夹起一片,声音冷淡而温和,显得有些毫不在意。
二人留在此处已经有近两个月了,苍敔流开口让两人离开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初亦却变了脸色。
“我 ……”他为难的看了绿芙一眼后又看向姿态慵懒,身形欣长的苍敔流,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口中有什么艰涩之语难以吐出。即便看着这白发的男子姿态慵懒,但是初亦明白这个妖怪的冷漠与强大。
“嗯?怎么,住这里住得舒爽了不想走?”苍敔流轻声哼笑,眉尾挑动了一丝,他动作优雅的将鱼片放入口中,咽下后又笑了一声“若是你想要留下,我可以为你破这个例。”
说着苍敔流深深的勾起一丝笑,即便是靠躺在那儿,那气势却压得站在一旁的初亦只能仰视低伏:“这榷崖山从未留下过外来人,不过我看你颇为顺眼,你若想要留下,对于我来说并非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绿芙听闻那双明黄色的蛇瞳满怀欣喜的看向神色有些愣怔的初亦,她是榷崖山的精怪,也不知什么道德束缚女子规矩,只欣喜的看向初亦,出声迫切的问:“你可愿意留下来,我们便再也不会分开。”
但是绿芙却并未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初亦愧疚的看着她,十分的难过:“我们家族中我是要继承家业的长子,此次回去后便要肩负起整个家族。但是我是真心的心悦绿芙你的,我想要和你厮守,可是我……我不能抛下家族。”
看着绿芙璀璨的眼眸逐渐暗淡,苍敔流轻嗤一声不置可否。说得如此深情,真是好演技。
“你二人,私定了终身?”苍敔流眯眼,轻放下手中的快笃,指尖笃、笃、笃的轻击了几下桌面。
“我……”绿芙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她有些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男子是不会为了她放弃一切留下来了。
“绿芙、绿芙。”初亦连忙将绿芙的手握在掌心,他真诚的看着垂首在一旁不再言语什么的面容娇媚性子却沉静的女子,“绿芙你难道不能与我一同么?我心悦你啊绿芙。”
“哦~?”苍敔流倒是觉得这个带着些孩子气的男子有些有趣了,他的性子有些孩子气,但是不代表这个男人真的就是个孩子,他这样子大概也有 二十多岁了,苍敔流听到他这般说,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
初亦看到了这一眼,明明没有什么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虚。
绿芙终究是女子,被心爱的男人这番表白心中也有些异动,但是苍敔流可舍不得这么一位厨艺好的跟着别人走,那以后他岂不是还要去找新的,麻烦。
“绿芙你就跟我走吧,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的,此一生只看你一人。”初亦真情切意的凝视着已经有些动容的女子。
“我何时说过你可以带走我九峰殿的人了,真是贪婪啊。”苍敔流神色依旧冷淡,但是口吻却已经令人有些发冷了,猩红的两片薄唇轻轻一碰,“绿芙可以活上千百年,你不过是个寿元一百的寻常人,当你生老病死,鹤发鸡皮,绿芙依旧貌美如花,况且你看她脖颈的蛇鳞与那双眼,你带她出去,恐怕有不少人都要想要剥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你护不住她。”
“我容忍你在我榷崖山放肆两个月,你与你那个弟弟搜刮的药材树果金石白玉无数,真当我不知道不成,你们可是忘了我的身份? ”苍敔流温和的看着额间有些沁出汗液的初亦,口中的话却犹如一把刀锋无情的拨开他的面皮,撕得他血淋淋,“绿芙没有见识过外面人心险恶,虚伪龌龊,你当你几句花言巧语便能让所有人神魂颠倒?”
绿芙睁大眼不可置信的听完苍敔流的话,猛然转头去看额角有些汗湿的心爱之人,希望他能够出口反驳亦或是解释一二,但是心爱之人却一直沉默不语 ,神色惊慌。
绿芙明白自己被这男人的巧舌如簧给迷惑了,她抿唇眼中含着泪跑了出去。
苍敔流猩红的双唇勾起不屑又温和的笑意,他没有去理会跑开的绿芙。
“原本以为会是个和我胃口的,真可惜。”遗憾的看了眼这人,苍敔流摇了摇头,不过心中生出的另一种想法立刻令他振作起了精神,他随意的瞥了眼放在一旁的典籍。
这典籍上几乎记载了初家的所有关于榷崖山的事情,从三百多年开始,初家有一位祖先与榷崖山中的一个精怪结合生下了孩子,那精怪是一只已经可以化形的白鹭,之后却不知道什么缘由身死,他的全身白羽与血肉都被吃了,其效用可是相当仔细的被记载在典籍之中,自此之后,不论男女,只要是初家的人在二十五岁都会留下血脉,然后四处寻找榷崖山的踪迹。
苍敔流只看了一眼便闻到了浓烈的龌龊之味,那个男性的精怪竟然被自己的人类妻子给吃得骨头渣也不剩。他也算是明白了初家人为什么可以透过那层保护榷崖山的隔膜。
“原来是拥有榷崖山精怪的血脉,怪不得……”苍敔流眉眼柔和的笑起来。
“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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