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ba,即使努力长高、努力锻炼身体,却还是敌不过天然的强壮体魄。程潜觉得自己的努力在命运面前就像螳臂当车,即使百臂千手,却依旧防不胜防。
第二天一整天,程潜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小组讨论的时候,好几次郦予初跟他说话,他都听不清楚。小姑娘摸摸他额头,忍不住担忧地问:“程潜,你怎么了,发烧啦?”
“没事……”轻轻拂开她的手,程潜强咽一口唾沫,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却依旧压抑不住心底那股不安的情绪。像是头上悬着一块巨石,虽然绳子够坚固,但他站在下面,却始终不能相信自己是安全的。他总感觉宋世明还会出现,这个恶劣又残忍的人……始终用对待玩物的态度来对他,他的花言巧语完全没有掩盖的效果,因为他下作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玩弄o能给你带来成就感么?程潜始终不明白那些人的想法,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在程家的这些年,他已经学会了逃避与远离,但总有灾祸主动找上他——是他生来就张着一张好欺负的脸么?
谁不想顺顺当当长大,谁不想家庭美满受尽宠爱?每次看着唐喻,程潜就像在看着梦想中的自己,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幸运——也许他已经足够幸运,没有生来残疾、贫困潦倒,他只是拥有一个尴尬的身份,只是没有亲人关心而已。
……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不甘?又或者,贪婪始终是人类的天性?
浑浑噩噩地混过早上的课,程潜恍惚地走到食堂,随便打了个饭菜食不知味地吃着。下午还有课,他现在只盼望着吃完饭后能到某个教室里趴着好好睡一觉,不至于下午也这么混沌。食堂里人声鼎沸,他慢吞吞地吃着吃着,隐隐听到一阵熟悉的音乐声。一开始程潜还以为是幻觉,好一会儿才发现,确实是自己的手机在叫。手忙脚乱地摸出来一看,是唐觐。
“喂?”唐觐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里听着有些不真切,甚至不大能听清:“程潜……你在哪儿?”
“我在学校。”不禁提高一点音调,程潜捂住另一只耳朵,努力不受其他声音的干扰。唐觐那边也有些嘈杂,似乎在车流之中:“你最近怎么样?那个宋世明,还有来找你麻烦吗?”
听他这样问,程潜抿紧唇,满腔的委屈和心酸差点儿就尽数翻涌了出来。他努力压抑一会儿,直到唐觐又喊了一声“程潜”,他才艰涩地出声:“昨天来了一次……我跑掉了,他没跟上。”
“你小心一些……那人的性格很……最近几天最好找些东西防身……知道么?”断断续续的声音,却遮掩不住唐觐话语里的关切。程潜苦涩地望着盘子里的菜,低哑地“嗯”了一声。唐觐沉吟一会儿,又说:“我快回了,现在正去飞机场。以后如果再加班,你还帮我做夜宵,好不好?”
“嗯,只要不是太晚……”
“好,我先挂了,你一定小心。”
“嗯。”紧抿着唇,直到唐觐挂了电话,程潜都还拿着手机贴在耳边,没有放下来。食堂里依旧嘈杂,只不过那些声音逐渐远去了,通通被脑子里的情绪屏蔽在外头。
也许他还是比较幸运的,至少……还有唐觐唐喻这样不计较他身世的朋友。
傍晚下了课,程潜回到家,随便炒个炒饭吃了,然后心不在焉地收拾了碗,又准备洗澡。一个半月前被唐喻踩得骨裂的左腿已经差不多完全好了,程潜在冷凉的浴室里,静静地等着倾泻下来的水柱变热。
现在暖气还没来,家里有些太凉,程潜总感觉左腿骨有点儿丝丝泛疼。水慢慢热了,他闭着眼睛走到水柱下面,任由温暖的水流打湿自己的头发和身子。冲了好一会儿,左腿的僵直感这才逐渐缓解。不禁缓缓喘息几声,程潜失神地望着瓷砖地板,那股不安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姜西娜到最后会不会不给自己激素?这次的过程有点儿太艰辛,让他忍不住怀疑起来。她一直不大舍得的,自己多用一些钱,她都会觉得心疼。当初杨老问他是不是生活费不够,他没说,但确实是不够——每个月一千五,除去房租七百块,伙食费就只有八百。以前还多些,每月两千五。后来姜西娜说寻常大学生哪儿有每月两千五的,就给扣了。还好他以前攒下一些钱,要不现在连偶尔给自己添置衣服都做不到。
洗完了澡走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半。程潜慢慢擦着头发,想起唐觐叮嘱他的,最近小心一些。他眼睛下意识地四处搜寻,最后,视线定在了抽屉里的瘦长美工刀上。
不过去一趟酒店,会有什么危险?程潜不知道,但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这次去要激素,过程一定不会顺畅。或许是姜西娜百般刁难,又或许……回来的路上,会碰见宋世明。
久久盯着那有些生锈的美工刀,程潜抿紧唇,伸手将它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苦海
晚上七点半,梳妆打扮好之后,姜西娜一边照镜子一边等程余远穿好衣服。正臭美着,眼角的余光看见程深从门口一晃而过,也是穿着正装。她一怔,忍不住嘀咕一句:“深儿不是说不去么……?”心里不禁狐疑,姜西娜追出去,欺在栏杆边大声问:“深儿啊,你穿着西装要干嘛?”
程深刚刚走到客厅那儿,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望她:“你们宴请罗五爷,我自然也得去。”
“哦……”犹豫着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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