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恶人……”他翻了个身,在我腿上躺得舒服,慵懒大猫一样:“明明是大叔安排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点都不是便宜,”他打个呵欠:“好无聊,还不如回家骚扰大叔好玩。”
我在他额头上扇了一下,懒得再说这话题。
有些事,不需要点破,说到这里就好。
“唔,汤好香……”他皱起鼻子,闭着眼睛,皮肤白皙,睫毛和扇子一样:“是不是大叔做的?”
“叫阿封买的。”我看他像是实在困得很:“你不是想睡觉?快睡,等会我叫你,只有十七分钟了。”
“嗯……”他难得这样乖,转个身,侧躺在我腿上,看起来清瘦的少年,骨头里都是肉,沉得很,我还以为他睡着了,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书,才发现他醒着。
他就这样躺在我腿上,安静地,唇角上翘地,睁着漂亮眼睛,几乎是挑衅地,看着某个方向。
我抬头看,发现齐楚正坐在那个方向,看着我们。
他们竟然在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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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缓缓地,像电影里的慢动作一样,小心翼翼地,直起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我的心在狂跳。
我甚至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紧张——这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该心虚的也不是我。
但我还是默默收起一切动作,坐在那里,在剩下来的十五分钟里,再没有乱动过一下。
我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也许,我怕的是齐楚的目光。
他穿着白色的练功服,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他身上没披衣服,只手上拿着剧本,冷风毫不辟易地吹过去,吹得他衣角乱飞,凌蓝秋正在和他说什么,而他的眼睛看着我。
我垂着眼睛,装作毫无察觉。但是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目光,像寒流一样,从我身上缓慢扫过,然后收回。
我整个人都被冻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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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钟之后,我叫醒涂遥,看着他喝了半保温瓶热汤,抱怨说好困好困,然后毫不迟疑地飞奔过去找化妆师补妆。
他确实是困,困得都不太有力气跟我开玩笑,喝汤的时候,他的眼睛都是半垂着的。化妆师给他补妆的时候,我都担心他会睡着。但是等到他的妆化完,他把身上披的羽绒服扔给阿封之后,他又变成了那个骄傲的凤七少爷。
我没有再看齐楚。
我接了个电话,是尹奚的,他说公司已经对外作了声明,乐盈的车祸彻底告一段落,乐子佼的助理电话到公司问涂遥明年上半年的档期,九号有个通告,是和靳云森一起上的……
我和他说了半天,最后,他遮遮掩掩地说:“袁冰说,昨晚涂遥和她一起出去玩。其实,对于艺人的新闻,一般是由公司内部决定……”
我说:“你连戏都由我来决定要不要接了,还管绯闻干什么?”
他不是公私不分的人,被我用硬话回了,也不生气。说:“那好,八号金熊奖提名公布,晚上聂总会去和金熊奖组委会吃饭,你要不要一起。”
“可以,聂总带几个人过去?”
“袁冰,涂遥,还有程可。”
其实没必要。
女人不比男人,袁冰已经26岁,地位已经定下来,气数已尽。聂源有这个机会,不如提拔下新人。
华天就是这样,机会全给那些半红不紫的老人,不管新人,等到新人成了老人,又是气数已尽了。
其实捧艺人这件事,就是赌博,小打小闹没用,要赌就赌个大的。像华天这样,看起来艺人比狗多,煊煊赫赫,其实没点用,就像sv台,贪多嚼不烂,十多年都在二流那一摊打转。华天艺人够多了,现在要做的是精简,要么不捧,要捧就捧个像靳云森那样的,艺人多没用,一个靳云森就够华天吃几十年。
我要是聂源,就扔下那些扶不上墙的女艺人,专心培养涂遥,一千万的初期宣传,看起来手笔大,对培养天王来说,实在是杯水车薪。
也怪乐盈那女人不会来事,要是给我一千万,齐楚现在早连渣渣都没了。混娱乐圈,只自管自发展哪行,一千万,至少五百万要拿出来打压齐楚和林小白,把竞争对手全部打压到泥里,形象全毁,短时间内又培养不出别的人,涂遥自然一枝独秀了。
乐盈那女人,拿着这么多钱,竟然还让我和凌蓝秋把涂遥给黑了,真是吃白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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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完电话,回来坐着,吃了两块巧克力,继续看涂遥演戏,才看了两秒,把阿封捉过来问:
“怎么回事,齐楚怎么忽然就进状态了?”
65悲伤
我坐在场边,仔细看了齐楚半天。
不知道凌蓝秋跟他说了什么重话,还是他被陆赫惹毛了,总之,他现在简直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倒不是演技的问题。而是态度的问题。
如果说以前的他是在努力的话,现在的他就是在拼命了。
倒不是什么歇斯底里,也没有什么夸张的动作和表情,我甚至形容不出他的状态。
我只知道,二十分钟前,齐楚不会这样专注听着陆赫意见,为他一个“情绪不对”,在和涂遥的三条对手戏里面,直接从和善的态度,转为有点尴尬的老好人表情,最后定在身为师兄的宽容笑容上。
连陆赫对他的态度都好了。
毕竟是晨练,拍到十点就停了,涂遥的镜头全部拍完,齐楚还剩三个,接下来要拍女二号、也就是戏里喜欢凤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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