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猫精自知做了不该做的事。罪无可恕,死不足惜。只是此事与灵均无关,求大王放他一条生路。”花猫精跪在地上道。
“不,要杀便杀我!”灵均也跪了下来。
“你们不用推来推去的,哪个也跑不了!”
我心下一急,忙走到綮翊面前道:“若想杀我的人,就先杀了我!
”
綮翊眯着眼睛恨恨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微澜,把他带下去!”
“不用你动手,我自己走!”我看了一眼灵均,愤愤地转身。身后传来綮翊无情的话语:“施以极刑,明日日出之时执行。”
“极刑是什么?”我面无表情地问道。
夜微澜麻木道:“极刑是三界内最残酷的刑罚,将犯人处以凌迟之刑,然后再驱散魂魄,令之既成不得孤魂野鬼,也投不得轮回。”
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向前倒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在寝宫,看了看天色,已是黄昏了,时间不多了。我赶紧起身,正准备推门出去,却见綮翊走了过来。
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试试。我拦住他道:“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他们?”
綮翊似乎累了,向殿里走去:“人妖相恋,为法不容”
“那我呢,我也是人,难道我就不该遭天谴?”我紧紧地拽住他的袖子,手心冒出了汗。
那个时候,我不知道我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綮翊也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那个时候,我们生活在自己虚构的世界里,眼里只有自己。
綮翊望着我,良久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我冷笑道:“呵呵,有什么不一样?”下定决心后,走近他,软了语气道:“只要你肯救他们,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对,我是在赌,拿灵均他们的命,拿我的心,在赌。
☆、空城
綮翊抬了抬眼皮,将我压倒在床道:“即使是做我的禁脔,你也愿意?”
我咬了咬牙道:“愿意”
“只可惜,你把自己的份量想得太重!”綮翊在我耳边吹着暖气道。
我面色苍白,推开他走到一边背对着他道:“綮翊?这个名字的确很适合你,只可惜对你来说是个讽刺。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像你这样的魔头,又怎么会懂得人间的至情!”
因着身份确实特殊,一路上也并未有妖拦我。我极是轻松地走到了狱牢的最底层,如愿以偿地见到了灵均。因为他二人被关押的地方不同,是以并未见到花猫精。
隔着牢门,握住他的手心酸道:“让你受苦了,若不是我,说不定我们在桐城会过得很开心。”
“灵均此生能遇着公子,做公子的小厮,便已经知足了。”灵均轻笑着,眼里带着幸福的光芒,“能遇着诺诺,灵均纵是死也值了。”
“你可知下场是灰飞烟灭……”我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公子曾说人像世间的一粒微尘,渺小无比。灵均能于这万千微尘中寻到属于自己的微尘,便是天之厚德了,还有什么可希冀的,还有什么可怨恨的呢?人生一世,十几载与几十载皆是一样的活。若活得不开心,纵是彭祖也惘然;若活的开心,纵为蜉蝣也自得。”
灵均的一腔话语竟说得我无力反驳。我又何曾不是一粒微尘?我又何曾不在寻找属于自己的微尘。只是他不是微尘,也不是属于我的……
许久,我闭上眼睛,颤抖道:“灵均,有你,是钟离毓之幸,一路安好罢!”
灵均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道:“保重!”
走出狱牢时,天色已晚,月亮在天上吊着,惨白无比。伸手想抓住那一束月光,却被硬生生地穿过。我看着自己的手,笑得凄凉。
不知是怀着什么心情走到焚清殿的。綮翊正立在窗前,像木头似的一动不动。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我走向他,连说话都觉得费力。
綮翊转过身,风姿绰约,面如冠玉。他眼睛通红道:“为了一个下人,你竟要与我决裂至此?”
“灵均不是下人!”我语气生硬道。
“那我呢,我算什么?”綮翊欺身过来,盯着我的眼道。
“你自己知道,人妖殊途!”我毫不避讳地回视他。
綮翊,你永远也不会知道,越是痛,越是能记忆深刻!
“好,很好!”綮翊张狂地笑着,用手提起我的领口,迫使我不得不抬起脚跟。“但是,我不打算放你。”
他将手一甩,便将我扔到了床上,摔得我眼冒金星。重重的身子压了过来,令我动弹不得。湿热的异物闯进牙关,有席卷一空的势头。我用力地咬了下去,顿时口腔里充满了铁锈的味道。
綮翊吃痛,鲜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滴在我的脸上。他扬手给我一巴掌,我只觉得半边脸火辣辣地疼,嘴角肿得老高。
我斜着眼睛,看见桌上的烛火还在燃着,烛泪滴了厚厚一层。蜡烛有心,替人垂泪,却也难解人心中之痛。窗外似乎起了风,吹得树叶“哗哗”作响,漫天袭地地落下来,一如我那被撕得残破的衣裳。衣裳虽好,反正不是我掏钱,也心疼不得,只是李长庚回来后不知会不会骂我。
风盘旋在枝头,发出幽咽的声音,透过半掩的窗将烛光熄灭。拂在脸上凉凉柔柔的,一如那个夜晚他在月下吻我的感觉。
闭上眼,不知怎么就浮现了玉生烟的脸,他依旧圣洁如莲,而我却污浊似泥。
东方出现一点曙光,穿破重重黑暗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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