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是参加殿试。皇帝也苍老了许多,不复当年的英武,王者之气却丝毫不减。
这次皇帝许是累了,亦或是看他与众不同,便让他自己出对子。
钟离毓朗声道:“回忆去年,饥荒五六七月间,柴米尽焦枯,贫无一寸铁,赊不得,欠不得,虽有近亲远戚,谁肯雪中送炭。”
皇帝笑道:“也算工整”
“侥幸今年,科举头二三场内,文章皆合适,中了五经魁,名也香,姓也香,不拘张三李四,都来锦上添花。”
“你是想让朕许你五经魁?”皇帝问道。
钟离毓置之一笑道:“玉带象笏非吾愿,宝马香车尚为早。只可把酒邀明月,懒开醉眼看人忙。”
“那你究竟想要什么?”皇帝不禁好奇道。
“唯愿寄情山水,携同明月,一笑红尘。”
虽不愿为官,皇帝仍钦点他为状元郎。一时间满城风雨,皆因钟离毓而起。
醒来之时只觉得口渴难忍,正巧一个玉杯递了过来,我便大度地就着杯口啜了几口。只觉得这茶水渗着点点凉意,透着丝丝甘甜,使人唇齿留香。
我晃晃脑袋,掀开被子,朝那人浅笑道:“都说好水养人,怪不得这漱玉山上的仙人都肤如白雪,轻盈窈窕。”
梨雪一身天青衣衫,以天蓝丝绦束着柳腰,低眉间笑意吟吟,眼波清朗,让人有一种雨过天晴的惬意感。
她掩唇笑道:“此水名神水,名字虽不凡,方法倒容易。”
“怎么说?”我兴致冲冲问道。
“五月五日午时有雨,急伐竹竿,中有神水。神水有解渴去热之效,亦可入药。”微风浮动,梨雪青丝如流云般轻舞,杏眼流辉。
“这……岂不是一年只能喝一次?若是那天没雨,岂不是喝不着了?”我郁闷了。
“倒也不是,待到那一日多汲取些存在地窖便是,如此便可随时享用了。仙君平时也不喜奢侈物,倒是对这样清根之物情有独钟。”梨雪道。
我瞧了瞧天色,已是近黄昏了,下床道:“你家仙君呢?”
“仙君好像有要事缠身,一送你回来便回正殿了。”
“你可知仙君为何是一头白发?”我伸伸懒腰道,发现我比她高一个头,这下我不用自卑了。
梨雪红着脸,退后一步道:“梨雪到漱玉山时仙君便是如此了,梨雪也不知情。”
我“噢”了一声,没有问下去。
“若我告诉你是因思念而致,你相信吗?”
怎么可能?这家伙,又在唬我。有的人,本来就一头白发呀!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看琼瑶的剧,琼瑶阿姨实在是个重情之人,但是我写不了这样肉麻的文,qaq 原谅我
☆、悸动
四处依旧清幽,种着成林的篁竹,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上次来时这亭子还没起名字,这次却是已有了牌匾,书着三个墨流金字“思凡亭”。笔势清峻,婉处生华,一看便知是玉生烟的手笔。
寻个喜欢的地方坐下,一品香茗,实是一件雅事。
方才那梨雪丫头非要跟过来,我嫌人多糟心,便打发她去了。只是心中难免有疑惑,这丫头不是中意她家仙君吗?上次在桐城的庙会上她还对着那古月树又是系彩又是拜的,怎么我一来便寸步不移地跟着我?难不成怕我抢她家仙君?
抬眸瞧了一眼竹林深处,思凡?甚得我心。
“怎么每次来都只能在亭中见公子呢?”一个温润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我望着来人耸耸肩道:“你单知人女边着子,怎知我门里添心?”
玉生烟坐在我对面愣了一下,才明白我说的是“好闷”,唇边溢出清风明月般的笑意:“依你的性子,的确需要静静。”
看着他丰神俊朗的模样,我不由地想捉弄他一番,我故意压低声音,老成道:“这位公子,我见你天资过人,与众不同,天灵盖更是迸发出一股巨大的祥瑞之光,乃是天生的练武奇材。我这里有一本武林秘籍,保你一练成名,武盖天下,只要一百两银子。公子可有意?”
玉生烟忍俊不禁:“你还不若去打劫,寻常百姓几年也赚不得一百两。不过我可从未知晓你还通晓经术。”
我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好歹本公子还做过半月的老半仙”
话说当年在狐仙庙无聊得紧了,便乔装成老半仙在街市的繁华之处摆个摊给人算卦。
恰巧一日曾与我比试过的杨宗潼闲来无事玩心一起要我替他算一卦。彼时杨宗潼书生意气,不仅是新科状元,还是皇帝钦点的驸马爷,可谓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无限风光。
我想起当年之事,便想玩他一玩,故意道:“公子乃文曲星转世,本应一生富贵荣华,为人上人,只是……”
但凡人都怕“只是”二字,一但有了这两个字,不管前面说得如何天花乱坠,都是无稽之谈。
杨宗潼也怕,忙问我怎么了。
我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缓缓道:“只是公子的文曲星在昌武四十年间曾与另一颗星相撞。此星为仙星,贵不可言,本有紫气东来之兆,却因这一撞而仙气消散。公子的文曲星因而受到影响,只怕是……”我故意顿着不说了。
“只怕是什么?”杨宗潼一脸急色,双手撑在摊上问道。
我饮了口茶继续道:“只怕是祸从天降,轻则孤鸾寡鹄,重则家败人亡。”
杨宗潼似站不稳,紧拽我的袖子问道:“可有解救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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