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的训练模式坚信不疑,甚至不允许任何更改,一旦说得多了,游乐就把他小叔抬出来,坦言自己不过是暂时过来,早晚会走,一来二去的,刘桦也就不想管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刘桦一直想说,却觉得说出来不合适的那句话……
“你只是被寄放在我这里,我管你那么多干什么?你又不是我的学生!”
反正,在刘桦看来,他放任游乐不对,但是责任不全在他,游乐自身也有极大的毛病!
“乐乐,过来。”游明杰招手,按住侄子的肩膀说,“我和你教练说好了,暂时你还在他那里住校,不过以后放学要到我那边去,晚上还得回宿舍。”
游乐听得眼睛一亮,抬着头灿烂地笑开了颜,脑袋点得像捣蒜。
刘桦眉心一夹,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早操在我这边出,每个月的考核必须参加,还有……因为晚上都要去那边跟训,所以你没办法参加文化课的晚自习,自己找时间复习。”
“哦。”游乐点头,抓住游明杰的衣角仰头又看了过去,“小叔,我什么时候能进国家队和你一起?”
“快了……”游明杰脸上的笑意一敛,弯腰看着小侄子,本来想说的以他现在的成绩进不去了,可到底说不口,最后柔柔笑道,“有小叔在,没问题。”
“好!”游乐笑颜一展。
事情就在游乐迷迷糊糊的时候过去了。甚至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游乐都不太清楚自己曾经担当了一个多么让人讨厌的角色。只是当他经历更多事儿回头再看,才发现这种懵懵懂懂的年少时光并不招人喜欢,当然,也并不会让他厌恶……
总归是一句话,那时年少。
这届的“四青”结束了,游乐参加的两个项目果然没有任何奖牌,甚至连名次都没有,直接被拦在了决赛的门槛外。
但是这不重要,在游乐看来,只要小叔可以再教自己,自己就一定可以站回到原来的位置,再次站在领奖台上,让奶奶、小叔、教练,还有所有人喜欢自己。
只要成绩好了,只要成绩好,只要……莫名其妙受到的委屈就一定会消失。
游乐比赛完回到北京,暑假已经过了大半。
虽然都知道,搞运动的要想出成绩必须靠练,但是实际上也要讲究个劳逸结合,所以最后还剩下十二天的暑假,泳队就放了假。
反正比赛也结束了,孩子们也需要休息,不放假干什么?
游乐先跟着大部队回了泳队,窝在自己的床上收拾行李。
他们是六个人住的寝室,上下铺,不大的寝室里摆了四张床,有一个床空着用来放行李。
寝室里很热闹,队友们都在商量回家了怎么玩,约着哪天一起去什么地方聚会,约着去谁家打电脑,都是北京市的户口,最远也就是市郊,坐车个把小时也能到。
这时候的北京交通可没有那么堵,坐公车挺顺畅。
游乐一边把堆在床脚的臭袜子往旅行包里塞,一边立着耳朵听室友聊天,很想插话进去,可是却老是找不到机会,直到队友们定好了聚会的地点,议论声小了,游乐才吸了口气说道:“我要去国家队的游泳馆训练,你们有人去吗?”
没人理他。
“纪向明?”游乐等了几秒,开口喊人。
“不去!”纪向明至少给了回应。
“哦……你们呢?”游乐将脑袋从落下半边的蚊帐里伸出来,笑眯眯地看着剩余的人,每一个和他对上的视线的都或理直气壮或心虚地移开了目光,没一人回答。
游乐像是习惯了一样,“嘿嘿”地笑了笑,收回脑袋闷头又收拾了起来,心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甚至一想到接下来十几天可以和小叔一起练游泳,就觉得心情飞扬。
这孩子,心是真的大,尤其在人际关系这一块是得过且过,就算没人搭理自己,自己也能找到值得开心的事儿。
游乐不和队友说话,收拾起来自然就专注,所以第一个拎起背包出了门。
寝室里,男孩们看着门口,彼此对视了一眼,气氛反而沉了下去。
男孩们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心里也明白,孤立游乐不是游乐这人招人烦,而是替自家的教练出气,最初的时候也就琢磨着挤兑挤兑就好了,等游乐和教练的关系缓和了,他们就接受游乐。
可偏偏的,游乐就是认死理的认为教练训练方式有问题,尤其现在成绩退步了后,游乐就更确定自己的说法对了,老是用一种“你们不懂,不怪你们”的恶心目光看人,看得他们心里的那口恶气也越加的咽不下去,有时候甚至想削这小子一顿。
对!他们烦游乐烦到想上手!可问题游乐却特喜欢笑,时不时的还会笑眯眯地接上一句话,让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时不时地松缓一下。
所以正是这样,他们和游乐就这样离奇地生活在一个团体里,将近一年半的时间。
直到现在,男孩们都有些累了,老是欺负一个人,欺负一个明明不是那么招人烦的人,是真的累啊,累心。
游乐离开泳队,先是去奶奶家住了一晚上。
他父母走的突然,在世的时候也没什么钱,所以也没给他留下房子,甚至连半毛钱都没有,从小到大都是靠奶奶养着,两个叔叔偶尔也会给些零花钱。
游乐乖巧的陪奶奶说了一夜的话,安静的听奶奶絮絮叨叨,絮叨有多想他这个大孙子,絮叨游乐的爷爷走得早,自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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