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老半天就是在思考这些问题,直到后来终于得出结论:应该还是陆培英插入他的,但之所以不做完,是因为他潜意识里在害怕——毕竟他还是个该死的处男。他是处男这一点,曾经让周围的朋友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因为他长着一张英俊又放荡的脸,这种脸的主人应该起码搞过十七八九个情人,其中男女老少一应俱全。但很可惜的是,他并不是,按照贺东知的说话那就是:咱们朔朔是一种虚假的骚情。
薛连朔不管自己的骚情是真或假,但反正他快被他那一系列春梦逼疯了。就因为这种梦,搞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去“偶遇”陆培英。因为只要一见到对方的脸、手指、小腿,以及那裤裆中间微微隆起的部分,他就会觉得仿佛空气都被抽空了一般。他觉得他自己要是再用那种眼神乱看,陆培英也许就要揍他了。但陆培英没有,陆培英只是对他冷冷淡淡,好像在刻意躲避一些什么。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快放暑假的时候。那个时候薛连朔已经不怎么参加社团活动了,不仅仅是因为期末的备考,还因为他下学期上大二了,没那么多时间,打算这个学期结束就把社团给退了。那天轮滑社进行了一个聚餐,在校外的一家川菜馆,方行舟点了一桌子红艳艳的菜,还有几扎生啤,让众人都吃喝得面红耳赤,好似一群即将上梁山的莽汉。方行舟明年就大四了,他将辞去社长的位置,将它让给大二的一个学妹。他显得有些伤感,毕竟轮滑社也是在他手里发展壮大的。薛连朔坐在李岩铭旁边大吃大喝,顺便听着方行舟在那致辞,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他想社长果然是喝多了,平时不怎么说话,喝了酒就变话唠,还是个伤感的话唠。
那天薛连朔喝了不少,其中许多杯是他妄图灌别人反被别人倒灌的。也许是因为川菜力度太强大,将酒意都烧得更加炽烈,总之那天到了最后,他觉得自己稍稍有些醉了。李岩铭扶着他,将他送到了校门口,然后自己回去了。最近李岩铭和温小匀正在闹分手,薛连朔觉察出他的烦躁,于是也没想着要凑上去找不痛快。
因为喝了点酒,他兴头上来了,就不想回宿舍。在学校里乱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转到陆培英常训练的那间体育馆外面去了。他在体育馆外面晃悠,看着稀稀拉拉的人从里边走出,那都是一些体魄健壮神态飞扬的青年人。薛连朔在那儿站了好一会儿,然后就绕到体育馆的后面去了。他依稀记得那里栽了一片小树林,如果可以,他想在那里落座,因为站久了也有些累,更何况他现在脑子不是很清醒。他来到了那片小树林,在草地上坐下,到了后面就变成了躺下。他仰面朝着天,看云朵追来逐去。夏日的风是透明色的,它缱绻流连,它热气袭人。薛连朔在这样的环境下,微微地出着汗,有些昏昏欲睡。直到几声咒骂在身旁响起,他才睁开了眼。
那是男性的声音,而且是三个男性。他们离他很近,好像就在树丛边上。薛连朔听着那三人的争执,然后发现其中一人是陆培英。陆培英的话很少,基本上是对方说五句他才说一句,但字字都透出些冷冷的压迫感。薛连朔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是他们认为陆培英没有资格顶替另一人的位置当上副队,陆培英不过是个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毛头小子,如此之类云云。陆培英问对方是不是无论如何都不服?对方两人很硬气,说我们那几个就是不服你,服谁都不服你,怎么着?薛连朔听见咯咯的几声,好像是舒展拳头发出来的。然后他就听见那里传来砰砰的几声,还有拳头和腿脚踢打在ròu_tǐ上的声音,听起来像几个布袋在被殴打。但那三人都很不约而同地闭着嘴没出声,薛连朔只听见了他们粗哑低沉的喘气声,像几只斗兽。薛连朔心想,这他妈不是二打一吗?陆培英该不会输吧。
他爬了起来,半跪在草地上,透过树丛看到了那打在一起的三个人。他们打得难解难分,所以没人发现那树丛边上还冒出来半个鬼鬼祟祟的脑袋。薛连朔在一旁观战,陆培英果然是陆培英,就算是二打一,依旧是占着上风。他昏昏沉沉地想起李岩铭跟他说过的话,李岩铭说陆培英打起架来跟不要命似的,像个暴力分子。果然还是没有说错的。薛连朔在少年的时代也常跟人干架,但那都是小孩子怄气,闹着玩儿罢了,陆培英则不一样,他打架的时候凶猛又精准,简直叫人从心底感到害怕。薛连朔这么看着,期望他永远不要有拳头对着自己的那一天。倒不是怕自己打不过陆培英,只是怕自己下不了手,然后被对方揍死。
那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把陆培英的嘴角打出了血,眼角也见了红。但终于还是败在陆培英手下,一边骂着娘,一边互相搀扶着走人了。陆培英望着他们的背影,呸地吐出了一口血水,然后朝体育馆的后门走去。薛连朔用他那不好使的脑袋想了想,还是决定起身跟上去。
第17章
薛连朔跟在陆培英的后面,蹑手蹑脚的。但这所谓的蹑手蹑脚只是他自己在酒醉状态下的想象,实际上,他动作很大,也比较粗鲁,这就导致了陆培英猛然转头看他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直接愣在了当场。陆培英的眼睛像鹰凖的眼睛,黑得吓人,“你跟着我干嘛?”
薛连朔还是呆愣的样子,无法回答。他的舌头好像变成了一截枯木,动弹不得了。
陆培英没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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