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索闷闷道:“他生得美貌,比我又会调香配药,还善解人意、婉转多情,自然更讨人喜欢。况且他日日住在你府上,和你朝夕相处,生出情意来也不足为怪。你若爱他,让他进屋便是,我并不敢多言的。”
沈砚“啪”地打了他一记,粉红的掌印映在腰下,格外明艳动人。萧索扁着嘴不言语,渐渐s-hi润了眼眶,听他斥道:“又胡思乱想,怎么打不改呢!我若喜欢他,为何你□□地躺在我床上?都说了多少遍了,旁人我都不要,你还说这样的话,是故意气我,还是不好直言,变着法儿地想让我离你远点儿!”
萧索低着头默默半晌,眉头蹙了蹙,忽然滚下两行泪来。沈砚一腔旖旎的情绪消得干干净净,烦躁地扔了银盒,解开他手腕的束缚,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室内炭火烧得“哔剥”作响,瓷盆里栽的水仙开得正旺。萧索泪痕已干,蜷在床角,眼神迷离地落在二者之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从床头边的小柜子里摸出一只香囊,抽开绳子看了看,里面的香饵丝毫未减,仍旧是之前阮桐给他时的样子。
看来沈砚并不知此物被他放在了这里,更不曾用过。可这东西如此香,他那样一个警觉的人,怎会没有察觉?
萧索起来一件件穿好衣服,将那香拢进袖中,拿着狐裘出了内室,顺着长廊走到门外,见大雪天寒风飕飕的,沈砚竟敞着怀坐在台阶上发怔。
他心念一动,将狐裘披在他肩上,转身默默向院外走。
“你去哪儿?”沈砚冷冷问,斜着眼睛仍不肯看他。
萧索回过头:“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说毕,继续向外走。
“站住!”沈砚气得后槽牙直疼,恨恨道:“将军府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萧索顿了顿,低声说:“那我以后不来了。”
“你——”沈砚几乎没吐出一口血来,抖着手说:“好好好,果然你是厌烦了我,只怕早已盼着这一天了吧!既如此,你走罢,出了这门,就再也别回来!”
萧索这次倒没动,站在雪地里半晌,忽然正色道:“既然要走,话要说清楚的。我并不曾厌烦将军,也从未盼过什么,连和你日夜相守都不敢想、不敢盼,遑论旁的。这近一年的时间,多承将军照拂,当真无以为报。原来我以为那样的关系,便不必提这些了。但如今既到了这地步,恩我还是要报的,银子自然也要还。将军放心便是。”
他说罢便要告辞。
沈砚听愣了,忙追上前拉住他:“你往哪儿走!”
萧索不为所动,梗着脖子不看他,又是当初那副倔强模样。
沈砚听见他那番话,醒过神来后悔不迭,忙赔笑道:“别走别走,都是我的错!我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定是吃错药了,一时口没遮拦,说错了话,你别放在心上!”
萧索甩了两下手没甩开,仍旧站在那里不动步。沈砚更拿出十分的涎皮赖脸,花言巧语地哄劝。最后还是不行,他又使出苦r_ou_计:“哎呦,我心疾发作了!快拿……拿药!”
他的花招本来甚是拙劣,怎奈萧索关心则乱,听见这动静便禁不住回头看:“你怎么了,可别唬我!”
“谁拿这事吓唬你!”沈砚按着自己心口,有气无力地说,“当初在涿阳我就跟你说过我有心疾,你忘了不成?我左臂都麻了,你还不快些去拿药,一会儿就晚了!”
萧索想起当初自己不想入京,沈砚的确说过他有心疾,还曾以此要挟自己。一念及此,他顿时慌了神,忙扶他进屋坐下,又乱着去找药。
沈砚歪在暖阁的矮榻上,看起来仿佛真的要病发身亡似的,虚弱地指点他:“在床头,第三层格子里,左数第一个,里面那个红玛瑙的小瓶就是!”
萧索依言翻出药瓶,从中倒出一颗黄豆大的黑色药丸,用茶水喂他服下,又跌声问:“你还好么,觉得怎么样,疼不疼?”
沈砚眯着眼,攥着他的手喃喃:“你别走,别走……”
“不走,不走。”萧索坐到他身边,扶着他的脑袋安慰:“我哪儿都不去,只守着你。”
沈砚悄悄睁开一只眼,见萧索正在抖那张狐裘,忙又哀声叫唤起来:“啊——疼疼疼,完了完了,本将军要死了!”
萧索好容易放下心,被这一声喊吓得又扑上来:“这是怎么了,不是吃过药了么,怎么又疼了?我去叫郎中,你等一下!”
“别……别走。”沈砚牢牢抓着他胳膊,“不用叫郎中,你扶我去床上,歇歇就好了。”
萧索扶他起身,犹疑地问:“你肯定不要郎中么?还是看看放心罢。我现在让十一去请,很快就来了,不会费事。”
“不必不必。”沈砚忙摆手,“我这是老毛病了,郎中也没法子,好在没有性命之忧,只要……”他低头转了转眼珠,道:“只要有人j-i,ng心照顾着,养几日就好了。”
萧索义不容辞:“我这就让八宝代我去弘文馆告假,一定不走的,你放心。”
“啊,太麻烦了吧。”沈砚抿着嘴说,“怎能让你告假,那我太过意不去了!府里人多得很,让他们照顾就是了。”
“没事,你别c,ao心了。”萧索帮他脱去靴履,拉过被子来给他盖上,又去外间拢了一个汤婆子来让他抱着,温声道:“你安心睡罢,我守着你。”
沈砚很想继续方才没能完成的后半段,萧索倒是纾解了,他却还憋着。但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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