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然好,只是他不中意你,你怎么……”
“我不在乎,我就是爱他。”
第103章 东瀛船会
萧索听见刘思文的一番话,心内五味杂陈,竟不知自己究竟是对是错。他原来是无比坚定的,如今却也动摇了。
刘思文并无一丝窘迫,仿佛刚才在说中午吃的哪几样小菜、自家桌前摆着几枝笔、几方砚,这样寻常的闲话。
室内寂静如水,他放走猫,起身掸掸袍子,道:“我该走了。”
萧索被他话音惊醒,忙搁下茶杯:“我送刘兄。”天色不早,的确不便多留。
刘思文随他走出院子,一脚刚踏到门槛上,忽又转身说:“对了,过几日东瀛使者来朝贺,鸿胪寺刚被罢了寺卿。言大人说,皇上的意思是要从经办南安公主一案中的功臣里选一个暂理事务,如今看来,多半便是你。”
“我?”萧索愕然,此事实在不合情理,“鸿胪寺大小官员甚多,无论擢哪一个上来都好,为何偏偏要我去掌事?我任职御史台,与鸿胪寺毫无瓜葛,忽然过去,那里的人岂能服我?”
刘思文摇头道:“这却不知,我只是听谭昭荟大人说起,便转告你了。这是绝好的机会,你好生珍惜,说不定能更近层楼。天色不早,我先走了。”
萧索只得暂压疑心,将他礼送出门,回来翻来覆去细细揣度了一夜,也未想明白其中的缘故。
次日散班后,他例行去谢府给老师请安,谢逸拈着一丛花白胡须,莫测高深地笑道:“皇上想着鸿胪寺现今群龙无首,一时挑不上人来。况且许凌虽已获罪,他手底下的人难保干净,也不得不防。因此皇上要从御史台拣个御史先去掌事,也是为了访查访查,看看那里可还有未除之恶。只是如今多事之秋,来朝贺的藩国不少,须得选个有能为的人去照管方可。”
萧索讪讪道:“学生向来不善交涉,实在算不上有能为的人。”
“你不是通番语么?”谢逸为老不尊地眨眨眼睛,接道:“老夫便顺水推舟,趁机向皇上举荐了你。”
萧索真不知是该喜该忧,躬身道:“多谢老师关爱,学生感激涕零。只是学生上次提起通番语,说的是涂杉国语,并不是东瀛国语……”
谢逸无所谓地摆摆手:“涂杉、东瀛,还不都一样。此等蕞尔小国,向来是他们学汉话,哪有我们学番语的道理?我□□上国的官吏,能通其中一种已是给他们极大的面子了。而且老夫常听京兆府的人说,涂杉、胥里安、萨麻罕,以至于安息、楼兰、西夜等番邦小国,语言文字都甚为相似,颇有互通之处。他们常常处理番子和我汉民之间的纠纷,对番人的律法、语言都甚了解,自然不会有错。想来这东瀛话,也不难说。”
萧索眼角一抽,抹抹汗说:“呃……老师说的虽是,但西北边与东北边的语言,随着距离相隔越来越远,区别也渐渐拉大。譬如南安国,远在南海,语言可完全不一样了。东瀛远在东海岛屿上,语言与涂杉诸国,差得并非一星半毫。”
“你怕什么?”谢逸很看不惯他这副喜事临头还避之不及的样子,“看不懂也无妨,鸿胪寺里自有译官。你去主要是监察鸿胪寺上下官员,顺便照管照管各国往来事务,年轻人就要多习学、多历练,岂能怕事畏难!”
“老师说的是,学生知错。”
萧索无法,只得勉强应了。
几日后沈砚来找他,便见他拿着一本旧书在家里叽里咕噜地学番语。这些时日萧索在鸿胪寺,时时刻刻跟着译官讨教,他又极用心,兼之头脑聪慧,已然很有模样,虽不能对答如流,但寒暄几句唬人绰绰有余。
沈砚大乐,他早年征云台,曾接触过不少番人,亦学了不少云台语。东瀛与之距离不远,语言文字颇有相通之处。一句话他大概能听懂六七分,脸上不禁带出得意洋洋之态,跃跃欲试想要展示。
萧索甚是不屑,冷冷道:“今夜我不得空,你先回去罢。”
沈砚顿时泄气,面子挂不住,又不敢发作,便转开话题说:“明天晚上东瀛人在玉沁河边开船会,热闹得紧,你去不去?”
“我自然是要去的。”萧索早知此事,瞥了一眼沈砚,皱眉道:“你成日除了凑热闹,还做些正经事不做?皇上命你在家自省,你不说安安静静思过,反而愈发招摇放肆了。听说你前日去西郊遛鹰,又把梁少傅家小公子的眼睛啄了。可知他一封奏折告到御前,皇上生了大气!”
沈砚玩世不恭地笑笑,咧着嘴问:“怎么我的事你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常常打听我么?”
萧索转过脸,顿了顿,道:“我做什么管你的事,别人都在说,难道我听不见么?”
沈砚不依不饶,又问:“那你不是说,咱俩只是闷了一起睡的关系,既然如此,你又为何管我这些事?”
“我……”萧索恼羞成怒,一拍桌子说:“你扰乱我看书了,快去罢!”
沈砚笑嘻嘻凑上前,双手箍着他双臂,涎皮赖脸道:“我就不走,你轰出我去啊!今儿我闷了,早已憋得要命,须得你来纾解纾解,你干不干?”
萧索挣了两下没挣开,丢下书,起身撑在墙边说:“快些,完事赶紧走!”他敷衍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根木桩。
“真扫兴!”沈砚大感无趣,“啪”地甩了他屁股一巴掌,边走边喊:“我回去了,明儿来接你!”
萧索见他身影已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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