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性子直爽,骨头极硬,最瞧不起这等蝇营狗苟之人,拔出刀喝道:“快撒开,惹得爷爷兴起,一刀结果了你,y-in曹地府要银子去罢!”
“别胡说。”沈砚瞪他一眼,掏出两锭金子给掌柜,拎兔子一样将他拎起来,按在椅子上问:“这些够不够房钱?”
“这是……金子?”掌柜两道目光直勾勾盯着金子,小心翼翼地拿起来咬了咬,看着沈砚的脸,慢慢咧开了嘴:“哎,够了够了!”
“且慢。”沈砚剑柄压住他的手,“回答上我的问题来,这两个小宝贝儿才是你的。”
“问题?”掌柜嘻嘻笑道,“您问,您问!”
十一等不及,先道:“欠你银子的那伙人住在哪间房,那个格外白净漂亮的又住在哪里?”
掌柜脱口说:“就在后面,那个贵人住在左边,剩下人住在右边。小的带您去,这金子……”
“你的了。”
沈砚急急向后走,推开门扫视一圈,只见地面干干净净,在这茫茫戈壁里,竟连泥水都没有。
“你打扫过了?”十一抓着掌柜的手问。
“没、没很打扫,就是……扫了扫地。”掌柜战战兢兢地嗫嚅。
沈砚懒得与他废话,在屋中左看看、右看看,忽然走到窗边,食指在土垒的窗台上一抹,凑在鼻端嗅了嗅。
“mí_hún香。”十一走上前,目光落在窗纸上,“爷快看,是烧出来的痕迹。”
“这绝非番子干的,至少不是他们亲自干的。”沈砚转身向外走,“这mí_hún香是我朝南人的东西,从前快意堂如日中天时,经常使这下三滥的手段。这里面有一味天仙子,西域苦寒干燥之地是种不出来的,番子用的都是异域香药。我就说这么多人,他们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原来是用了mí_yào,八宝说掌柜睡得熟了些,看来多半也是中了香,还不自知。”
十一亦步亦趋地跟着,随他翻身上马,问道:“那会是谁干的,难道是朝中人趁机除掉萧大人?”
“不知道。”沈砚摇摇头,“那也不至于连军饷都丢了,若是那样,他们只绑架萧索就是了。还是先找人,到时候什么都清楚了。”
话说到此,又回头问送出门的掌柜:“这几日可有大队人马从此经过?”
掌柜略一沉吟,道:“还真有,往西边去了。”
十一怕沈砚只顾着心急,忘了慰藉五脏庙,趁着没走,忙道:“去拿两袋水,再包些干粮来。”
掌柜迭声进店,又一阵风似的跑出来,递上食水。
沈砚丢给他一锭银子,马不停蹄便向西奔。十一扬鞭跟上,高声问:“爷,西边大了去了,咱们就这么乱找一气,也没个具体地方啊!”
“大军粮饷颇多,光大车少说也得有几十辆,他们还得有人跟着运送,还有萧索和那些被抓的军士。这么多人,目标甚大,肯定有痕迹。”沈砚“吁”地一声停下马,摸出地图看了片刻,指着上面标叉的地方道:“这里,戈壁中的密林,他们必在此地驻扎。”
“那么多地方,怎么就肯定在那儿?”十一深为怀疑。
沈砚抽了一鞭,嗤道:“笨,这还用问!那么多人,在别处没有水,活得了么?当然得找个绿洲。”
十一撇撇嘴,心里服气,嘴上却咕哝:“就您聪明还不行。”
他们不饮不食,不停不歇,午时刚过便赶到了山坡下的密林外。十一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取出饼来咬了两口,又喝了些水,趴在沈砚旁边问:“爷,您吃点儿吧?”
“你自己吃罢。”沈砚拿着西洋进贡的小小望远镜,眯着眼看了半晌,侧过脸说:“那些粮车都在,上面贴着户部的封条。他们人不多,你回去调兵,一定要身手好的j-i,ng骑,让他们从大营后面咱们来的那个林子里悄悄走,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千万不要打草惊蛇,他们带着车马粮草走不快,绝逃不了。”
“是。”十一爬起身,掸掸土,将水囊、干粮,和包袱都系在沈砚马鞍上,回身道:“那我走了,将军你注意安全!”
沈砚挥挥手,待他走后,将马牵到土坡另一侧,取出两个饼狼吞虎咽地吃了。他此刻毫无胃口,但不得不吃,否则体力不足,难以坚持。
一下午他都趴在坡上鸟瞰下面的情形,对方估计有数百人,来来往往甚是清闲,仿佛没有事做,甚至有人聚在一处赌钱。
他没有看到萧索,不知他被关在哪个帐篷里。天气这样冷,呵气成冰,他在这里待着都觉得寒彻骨髓,也不知萧索那文人弱体能否受得住。
日头渐渐西沉,今晚月黑风高,杀人良夜。
沈砚戴上从前征萨麻罕国时缴获的乌皮面罩,将包袱缚在背后,长剑在手,一跃而起,如长空中的一只夜鹰,点足跳了下去。
绝世轻功,今日方见奥妙。
他从东蹿到西,躲着来来往往的巡逻侍卫,一个帐篷一个帐篷地偷窥,始终未见萧索的身影。如此找了一遍,不觉慌乱起来。
萧索为何不在,他去了哪里,会不会已被灭口?
沈砚稳稳心神,奔到左前方的帐篷边,待那一队兵过去后,倏地上前捂住帐前守卫的口,拇指、食指分别制住他志室、气海两x,ue,道:“别动,否则杀了你。”
他的声音平静而低沉,在深夜朔风中显得异常危险。
那侍卫也是j-i,ng乖之人,闻言放弃抵触,任他控着。沈砚隔了片刻,方松开他口问:“你们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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