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要试。”萧索点点头,侧着脸不看他。
沈砚一怔,笑道:“现在不行,你还病着,这刚退下烧去,可不敢再闹腾了。知道你想我想得要命,等好了再给你。”说着屈膝顶了他一下。
萧索讪讪垂下脑袋,揪着他腰间的衣带左右摇晃,半日,清清嗓子道:“不同你说这个了。把你的难处与我说说,我帮你想想破敌的计策吧。”
“独宝害羞了?”沈砚促狭地掰过他脸来,“给我瞧瞧,怎么这么红彤彤的,比日头还红呢!”
“你……又捉弄我。”萧索低低道,“说正经事,别、别这样。”
“好好,说正经事。”沈砚笑着放开他,回身走到地图边指给他看:“你瞧,咱们就在这里,涂杉军则在这条夹到上驻军。这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条路直通他们边境,他们的军饷根本不愁送,所以才想耗死咱们。现在的关键问题是,咱们上天入地都攻不进去,也没法截断他们的粮草。他们深沟高垒,咱们就只能在这儿挨饿受冻了。”
萧索盯着图看了半晌,问道:“那强攻呢,也攻不进去么?”
沈砚摸摸他发心,笑说:“我的傻独宝,你知道什么是深沟高垒么?”
“不知道。”萧索格外老实地摇摇头,“我只看过司马公的《史记》中说,‘深沟高垒,勿与战’。顾名思义,是战壕挖得深,墙壁筑得坚固吧?”
沈砚颔首说:“是,就是字面意思。咱们若要强攻,那是很难实现的,除非有□□,否则损兵折将,还进不去,白白消耗自己的实力。”
萧索沉吟不语,见十一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药碗,便接过来尝了尝,只觉苦涩异常。他脸皱成面团,吐着舌头道:“好苦啊,我喝不下,可不可以……”
沈砚端过来嗅嗅,皱眉问:“是苦得要命。有蜜没有?给拿点儿来。”
“还蜜呢,前儿连饭都没得吃了,上哪儿找蜜去!”十一嗤道。
沈砚被他噎住,抬手要打:“哪儿那么多废话,问你一句就这么犟嘴!”
“我喝我喝,你不要骂人。”萧索伸着胳膊去够他手里的碗,“我不嫌苦,忍一忍,一口气喝下去就好了。”
“别胡说了,是苦得厉害,我从未见过这么苦的药。”沈砚想了想,没好气地吩咐十一:“你去,到阮桐帐中看看,他总是炮制那些香啊粉啊膏啊霜啊的,多半有蜂蜜。”
十一摸摸鼻子,匆匆跑了出去。
萧索扁着嘴道:“你那么凶做什么,他只是抱怨一句,是我娇气,你怎么怪他?”
“什么抱怨一句,他这是心里不待见你,冲你撒气呢。”沈砚冷着脸道,“再这么着,他愈发要刺你,我得好好说说他,否则还了不得了呢。”
“不要说他。”萧索握住他手,慢悠悠地晃着劝他:“从前我刚和你好时,他对我挺客气的。后来我自作主张,和你断了……断了往来,他才对我这样的。说到底,他是为了维护你的缘故。其实现在他待我挺好的,就是有时候还会说点儿什么,无伤大雅,都不碍的,我都听不进心里去。”
“还是你最乖,”沈砚低下头吻他,“我是哪世里修来的福,才找着你这么个活宝贝!”
萧索还未答话,便听见身后响起两声咳嗽。十一尴尬地站在那里,手中端只碗,道:“爷,你们俩……注意点儿,提前说一声也成啊。阮桐那儿没、没有蜜,我从纪太医那里拿了点儿白糖来。”
“这个也行,多谢你了。”萧索接过来,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沈砚接着递上一勺糖,填进他口里,搂着人冲十一瞪眼睛:“快出去,我可提前告诉你了。”
十一拔脚便走,萧索苦着脸在沈砚怀里缓了片刻,支支吾吾道:“嗯呜呜,昂呜呜呜……”
“什么东西?”沈砚捧腹大笑,捏着他脸问:“呜呜呜的,你学猫叫呢?”
“啊——不是。”萧索好容易忍过那阵苦劲儿,咂着嘴道:“我是说,我刚才忽然想到破敌的法子了。”
沈砚将他抱到膝上坐着,把玩着他头发问:“吃个药,还给你吃出破敌良策来了,这药的功劳可真不小。是什么计策,说来听听,看管不管用。”
萧索正色道:“我方才忽然想到一件事,你们之的思路,都是想着怎么攻克涂杉大营。但此事难如登天,根本不可能办到。那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之?”
“你是说让他们出来迎战么?”沈砚不以为然,“他们要是愿意,我还用这么为难么?就是他们死活不出来迎战,咱们才愁得没办法。”
“不是。”萧索挺起身子,剪水秋瞳望进他眼里,“我说的不是让他们出来迎战,而是让他们来打咱们。你想呀,不管是迎战还是来攻,都是出来。咱们现在就怕他不出来,只要出来了,不就好办了。你带着人在他们营寨下叫阵,严阵以待,出来胜负难料,那他们肯定不会出来了。”
“你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
沈砚咕哝了一句,猛一抬头,忽听十一在帘外通报:“爷,阮公子来了。”
萧索慌忙下地,站到一旁,道:“请他进来。”
阮桐手里拿着一只木盒子,进帐行过礼,说:“将军,这是悬铃花曝干研末做的花粉,本来是做香料用的,但也能服食。这个花极甜,没有蜜用这个也行。”
沈砚摆摆手道:“不必了,刚才从太医那儿拿了白糖,已经不用蜜了。你来得巧,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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