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接,一触即分。
那壮汉气急败坏地拔出刀,寒光一凛便要砍向沈砚。他尚未动作,后面突然涌上一群披甲侍卫,将那人团团围在里面。
“把他擒了,送去刑部,看看张云简大人如何料理这厮!”沈砚冷冷吩咐十一,余光所到之处,分明见到萧索在听见“张云简”三个字时瑟缩了一下。
张云简早已成了萧索夜夜的梦魇,午夜梦回总是看见他对自己动手动脚,若是推拒,他又忽然拿出铁钳来拔自己的指甲,满眼都是血迹,还未叫嚷便已惊醒。
沈砚心尖仿佛被谁掐了一把,眉弯紧锁地瞥他一眼,似乎是动了动。他身后的马车里忽然探出半张温雅的脸,淡淡道:“文玉,还不走?”
萧索认得出,那是言浚。
沈砚一顿,果然言听计从,引着大队侍卫,策马走了。
“摔着没有?”
萧索回过神,见身边站着欧阳旭,摇摇头:“无妨。你怎么过来了?”
欧阳旭方才在茶舍中听人说这边起了争端,生恐他有事,便匆匆过来了,见他摔倒,又见将军府的人马浩浩荡荡向南而去,便已猜到七八分。
“出来逛逛,偶然走到你这儿看看。”欧阳旭扶他起来,掸掸土,道:“今日茶馆散得早,我无事了,帮你看着摊子。你先回去罢,仔细刚好又摔着。”
萧索打点起东西,将苫布盖在桌上,道:“一并回去罢,我看今夜是要下雨的。”
他伤好后,虽未落下残疾,但尾椎一带变得格外敏感,y-in天下雨,或是去到潮s-hi的地方,总会隐隐作痛,像是老人家的膝盖,能预测天气。
傍晚果然下起雨来,沈砚走进麟德殿时,雨水都打s-hi了地下的波斯毯。好在桓晔并未怪罪,还命商淮给他拿手帕来擦,又说让他去换衣服。
言浚冷眼旁观,叹了口气,众人一时都尴尬起来。还是桓晔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朕召你们两个来,是有件事要你们去办。”说着抬抬手,商淮立刻捧上一碗水来。
“你们两个闻闻,看这水有何异样。”桓晔目光落在折子上,并未直视二人,面上似乎透着山雨欲来的神色。
言浚上前嗅了嗅,蹙起眉头,道:“似乎……有些腥臭味儿。只是味道极淡,不甚明显。”
沈砚亦嗅了嗅,“这味道……怎么闻着像战场上腐尸的味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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