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他口中:“剩下的留着给冬青,你想吃再去爹娘那里讨。”
贺翎抹了抹嘴嘿嘿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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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州离巴蜀边线不近,而且沿途的路都不好走,不过贺家军对于复杂的地形极为适应,快马加鞭夜以继日,若查得顺利的话,约摸二十多天就能回来,不过贺翎为了早些知道真相,吩咐出去的人到了那里后,一旦有了眉目就立刻让信鸽把查到的内容送回来。
四月中旬,天气逐渐炎热,萧珞正在屋子里翻看一些书册,就见贺翎精神振奋地大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卷不知什么东西,走到桌边铺开:“长珩,你快来猜猜这是谁?”
萧珞放下书,见是一副画像,画中是一名年轻男子,身形消瘦,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虽然面貌清秀,可眼神却透着些阴郁。他盯着这画像看了半晌,心头一动:“与上回的伏击有关?”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猜到了。”贺翎佯装郁闷,心里却美滋滋的,拉着他的手贴到唇边,在他手心亲了亲,接着道,“巴蜀那里查到了对应的铁匠铺和木工作坊,两家铺子比划出来的样貌如出一辙,正是此人。只是不知道他是哪一方的,搅这趟浑水究竟是为什么,我一会儿把画像拿给爹瞧瞧,接着安排人再去查。”
“等等!”萧珞蹙着眉将画像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眉头皱纹更深,“这人有些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儿见过。”
贺翎略一思索,猛地来了精神:“长珩,你以前可曾出过皇宫?”
“我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怎么敢随便乱跑,自然是安安分分在皇宫里呆着。”萧珞笑了笑,忽然笑容顿住,抬眼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心下都有些了然。此人背后如果不是成家,就一定是朝中的其他势力,不管那次伏击究竟是什么目的,与萧珞打过照面的人在这股势力中地位绝对不低。
萧珞将画像卷起,放到他手中:“靖西王府与京城离得远,鞭长莫及,我在朝中还有些人,等禀明爹之后,我就着人去查。”
萧珞心如明镜,知道靖西王府在京城必定也是有人的,只不过毕竟藏得深,不宜轻举妄动。贺翎想了想,点点头便答应下来。
正在这时,冬青在外面敲了敲半开的门,恭敬道:“将军、殿下,大公子回来了。”
冬青这称呼在贺家也算特例。
萧珞是贺翎的男妻,可世间对男妻一直不曾平等看待过,连合适的称呼都没有,喊“少夫人”又绝对不合适,幸亏萧珞是皇子,理应尊称一声“殿下”,这才免了诸人的烦恼,不过对应的,对贺翎的称呼也要相称才行。
贺连胜至今未立世子,一直不曾分家,因此儿子成了亲也不会独立出去单独建府,下人一直称呼他们为公子。冬青在这小院里都是称呼贺翎为“将军”,出了这院门才会和其他下人一样喊他二公子。
贺翎听了他的话大为高兴,拉着萧珞就往外走,边走边道:“你瞧瞧,突利毛子就是不经打,可每次还是巴巴地赶过来,真是应该狠狠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以后再不敢进犯!”
萧珞听得心口有些热,笑起来:“一定会的!”
刚出院门,贺连胜那边又有一个下人过来传话,躬了躬身道:“随大公子回来的还有突利的两名使者,王爷遣小的过来传话,让二公子与殿下尽快过去。”
萧珞上一辈子虽然傻,可有些事情听在耳中,如今还是能回忆起来,因此一点都不惊讶。倒是贺翎愣了一下,不甚满意地嘀咕了两句,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加快脚步赶过去。
8、突利使臣
贺羿轻骑铠甲地回来,身旁还带着两名使者,一时倒是看不出这场仗究竟是胜是败。贺翡与贺翦都未成家,光棍儿两条,正巧在院子里切磋武艺,离前厅较近,所以早早就出来迎接大哥了。
贺翡一看到大哥身旁跟着的两名使臣,顿时黑了脸色,胸口起伏着压抑了半天的怒气,却还是控制不住怒火中烧,最后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咬牙切齿道:“大哥,你过来!”说着就不由分说连拖带拽地将人拉到了角落的廊檐下。
贺翦本想跟过去,但是左右看看,爹和二哥还没来,又不好凭空晾着来使,只好走过去不冷不热地将两位使臣请进了前厅,屏退多余的下人,只留了一两个奉茶的。
两名使臣中,一人体格健硕、满脸胡渣,一瞧就是突利人的样貌,但另一位却面皮白净、长得十分文弱,虽然穿着突利的衣服,却掩不住身上那股汉人书生的清高气劲儿。
健硕的那名突利人微微眯着双目在屋子里扫视一圈,皱着眉梗着脖子叽里呱啦一通鸟语,贺翦自然而然看向那个读书人,想着这书生应是投靠突利做了译官,不免心中有些鄙夷,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书生笑了笑,抱拳的动作倒也豪爽:“在下吴修,效命于突利大王子帐下,这位是突利的吐屯大人,吐屯大人方才的意思是,为何没有见到靖西王本人呢?”
贺翦暗自冷笑,那突利人神情十分傲慢,方才一番话虽然自己听得一知半解,可语气上明显是不耐烦与不敬,口口声声要见自己父王,对其他人视而不见,摆明了这靖西王府只父王一人有资格与他交谈,也亏得这书生机灵,三言两语就变成了轻描淡写。
贺翦心中不快,脸上却不显分毫,面带微笑地朝一侧的凳子指了指:“二位使臣稍坐,若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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